大概是因为有了期待,夏弦觉得这个星期过得异常漫长,她一个劲提醒自己要矜持,要低调,不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边游嘛,然而只要一想到这是她和箫泽第一次在外过夜,她就忍不住意淫出各种意外和脸红心跳的电影桥段,然后就脸颊发烫的偷笑。 何蓁蓁忍不住揶揄她:“都说幸福的女人都是相似的,我现在总算知道这个相似是什么意思了。” 夏弦:“什么意思?” 何蓁蓁:“都是一副春梦初醒,欲说还休的满足模样。” 夏弦:“……”请赐她一句能反驳她至哑口无言的话。 好不容易挨到周四晚上,箫泽有些事需要加班,两个人就点了简餐到办公室吃,吃完饭箫泽继续处理公事,夏弦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上玩。 箫泽发现留夏弦在这里最大的“弊端”是他不能像从前那样心无旁骛的工作了,她至少分走了他百分之十的注意力,他会不时抬头看她一眼,不说话,只单纯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她习惯窝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画图或者看书,偶尔他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好抬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后又各自继续做事,颇有种红袖添香,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是今天,箫泽发现她多数时候都在对着电脑傻笑,偶尔发呆嘴角都是上扬的。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这话说的突然,夏弦惊得愣了几秒才回头答:“没什么,我在和树根聊天,她给我讲了几个笑话,好好笑,哈哈哈。” 从夏弦的反应和语气箫泽就知道她没说实话,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跟这个树根倒真是很聊得来。”语气清淡,喜怒难辨。 夏弦本像个背着大人预谋捣蛋的孩子,正战战兢兢生怕被看穿心思,见箫泽如此,自动理解他大概在吃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树根是个女的。”她想说不信你来看我们聊什么,一想内容,又悬崖勒马似的火速吞了回去。 夏弦有个聊了许多年的网友,名叫树根。树根是她在这座城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在虚拟世界唯一的朋友。虽然两个人在网上像知己一般无话不谈,却从未见过面,两个人也都没有见面的打算。 夏弦只知道树根是个女人,和她同龄,是个热爱绘画的自由职业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真名都没问过。树根对她的了解同样仅限于此,两个人很多话题上保持了高度的默契,不问出身,只谈人生百味。 夏弦觉得或许就是因为两个人之间隔着面纱,相处起来才更加轻松,聊再敏感的话题都不会脸红。 认识之初,夏弦曾问树根为何取个偏男性化的名字,树根解释是因为她认为作为一颗树最宝贵的就是它的根,没有根就没有生机,永远不可能枝繁叶茂,就像没有腿的人一样。 “两者还是有差,人没有腿依然可以生活,树没有根会死。”夏弦记得她当时是那么说的。 树根回答:“或许区别只有树除了死亡别无选择,人会因为怯懦行尸走肉般艰难的活着,心里难受得恨不得去死。” 初时的树根总是忧郁,话不多,通常是夏弦问,她回答,夏弦讲,她安静的听。 夏弦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追星星的人?” 树根:“因为你喜欢星空。” 夏弦:“对我来说他就是漆黑夜空里最亮的星星。” 夏弦跟树根说箫泽,隐去他的名字身份以X代替。她告诉她,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当时穿了什么衣服,在做什么,她是怎样一眼入心,步步沦陷。 为了追他,她做了哪些疯狂的傻事,哪些艰难又义无反顾的选择。在很多个漆黑孤寂的夜晚,背井离乡的她也会徘徊、怯懦、患得患失,但最终坚持下来,因为她不敢后悔,更因为她爱他。 当夏弦告诉树根:“跟你说个事儿,他跟我表白了,呃,我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树根回:“触不及防的狗粮,恭喜我见证了最美的爱情。” 两个人的话都轻松平常,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漫不经心,可是隔着屏幕她们都能互相画出对方的表情,一个喜气盈腮,有终于得尝所愿的欣喜,也有尘埃落定的安宁,另一个自然也是惊喜万分,很有一种追了好久的爱情喜剧终于迎来大团圆结局的欣慰感。 夏弦偶尔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话唠且不正经,影响得树根也越来越不正经,从一个煞有范的忧郁文青脱胎换骨成标准二逼青年,不过欢乐确实更多了。 节选部分二人今日对话。 夏弦:“我们周末要去千桂山玩两天。” 树根:“意思是要过夜?” 夏弦:“你总能抓住重点。” 树根:“关于他,你每句话都是重点。” 夏弦:“哈哈哈,好激动。” 树根:“那点出息!(鄙视表情)” 夏弦:“你鄙视我我也激动,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外面过夜。” 树根:“有想法?” 夏弦;“想睡他。” 树根:“酒店订好了?豪华大床房?” 夏弦:“酒店他负责,不知道定了什么?” 树根:“那你是不是买好了情趣内衣,如果他脑袋想不通定了两间,就穿上战袍半夜杀过去?”色表情 夏弦:“呸,我才不搞那些,他脑袋又没病。” 树根:“那你准备怎么个睡法?” 夏弦:“思考中……” 树根:“一盒“国产男子汉”直接放倒,然后自己坐上去……” 夏弦:“被推到的哪个是我才符合剧情吧……不过“国产男子汉”是什么?” 树根:“随便乱取的名字,特指某类刺激性药品,不过你可以百度看有没有。” 夏弦:“……” 夏弦和树根说到最后脸不自觉发红发热,脑海里全是干柴烈火、少儿不宜的画面,然后就出现了箫泽看到她一直发呆傻笑的情况。 这要是被他看到,还得了? 夏弦放下电脑,站起来伸了个满满的懒腰,期间她一直偷瞄萧泽,想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不出所料,这斯等同石化。 她脚步轻快的踱到他面前,装作找东西的样子到处翻动,还不时吸鼻子:“萧总,你办公室里搁醋了吗?怎么这么酸?” “是吗?我怎么一点没闻到。”萧泽头也不抬。 夏弦狡黠一笑,凑近萧泽身边俯身轻蹭他的头发和脸,极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原来在这里,亲爱的唐长老,本王很高兴看到你吃醋的样子,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夏弦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嘚瑟不过三秒”,不对,是一秒。她被萧泽一把拉到怀里,她重心后移还处于整个世界被翻了个个儿的怔楞中,唇便被他封住。 他霸道的入侵,又急又猛的扫荡着她的口腔,勾住她的小舌头细细吮吸,夏弦觉得透不过气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扼住手腕动弹不得。 当夏弦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萧泽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刚离开又忍不住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问她:“好吃吗?” “什么?” “我搁在办公室的醋。” “……”这个戏精一样的臭流氓。 夏弦的兴奋点在周五下班打完卡的那一刻达到极高值,大有一种“终于等到你”的激动。 由于箫泽晚上有应酬,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去商场将头天整理行李时还差的东西买齐后,火速赶往苏大小姐家帮出差在外的她浇花、喂鱼、收快递。 由于想省时间,夏弦没有把车开进车库,直接停在路边车位,等她跟破百米短跑记录似的争分夺秒收拾好出来,发现她亲爱的小POLO居然被一辆很豪,颜色超骚包的豪车堵了,还堵得纹丝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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