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1 一只小鸟两只小鸟叫啊叫，默笙以为是窗外叫唤，结果是本来房东留下的闹钟，对了，她昨天电话放在了杂志社，现在她属于人机分离状态啊。怪不得这么安静，不然小红一定会打电话来询问哪位帅哥的情况的。 那位帅哥，老朋友，追我？这是怎样的逻辑混乱呢？ 以琛，他说今天见面是吧？可是今天她又拍摄啊，要不要告诉他呢？ 算了，脑子不好使，电话一没有，两眼一抹黑，现在想要通知以琛也做不到了。 看看时间，糟糕，只能直接奔去拍摄现场了。 拿了一个面包，咬了一大口，噎死自己算了。 拿了一瓶水，顺手捞起背包，不敢看时间，快点出门吧。 以琛等到正常的上班时间就给默笙挂电话，居然关机。这个赵默笙故意不接电话吗？ 这情况很挫折啊。不过曲线救国的以琛果断想起别的事情，问小刘：“文敏的电话你有吗？” 小刘：“有的。” 以琛：“帮我约她现在能不能在她们杂志社附近见面。” 小刘：“原本我今天要去向她拿资料的。应该可以。” 以琛：“我去拿。”说完就穿外衣。 小刘有点不敢相信真正的寸金寸光阴的何律师居然做着打杂的工作，但是不敢问不能问，连忙联系文敏。 以琛居然比文敏还要早到。 所以文敏匆匆赶来的时候，非常抱歉，连忙的对着以琛道歉，以琛先谈公事，几分钟就搞定。 文敏感激不尽，就邀请以琛吃饭，以琛心思根本不是这些，就直截了当的拜托文敏告诉赵默笙自己等她电话。 文敏愣了，虽然之前在这里看到小红和赵默笙一起出现的时候，以琛的态度就很有问题了，可现在以琛大大方方的样子分明就是身份已定的样子，于是冒险问问：“你和她很熟？” 以琛一点没有犹豫的点头，文敏立刻懂了，看来真正有面子的不是何以玫，倒是这个赵默笙吧。真想不到，这个赵默笙这么厉害，关键是这个优秀的男人眼里心里只有赵默笙，虽不懂这是怎样的牵扯，但是走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文敏开始觉得这样的爱情才是最可贵的。 于是收敛了以往的保护色一样的尖利：“她今天不在杂志社，在摄影棚。” 看到以琛明显松口气的样子，文敏苦涩的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有人这么单纯的喜欢她，可是自己看中了金钱，就算是到了今天伤痕累累的自己他也依然等着自己，可惜自己没脸回头。 这个赵默笙真的好福气。羡慕不来的。 默笙在摄影棚忙得昏天黑地，今天的模特是个美国小姑娘，很青春朝气，默笙就采取了自由拍摄的方式，随着她自由造型，真的很不错，不过动作幅度就比较大了。 默笙站起蹲下好多次，以琛静静走到摄影棚的时候，默笙全神贯注的在拍摄，一点没察觉到自己也成了一处风景。 到了拍摄间歇，模特对着默笙：“你知道吗？有个帅哥一直在看着你，我从来没见过他，但是他帅气的一点不输给任何模特。他一定很喜欢你，一直专注的看着你，一直。。。” 默笙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后方。心底出现了一个名字。 脸上的表情柔和了，眼神也更欢欣了。 难得遇到配合度很高的模特，虽然很累，但是收工也快。默笙背着背包下楼，果然看见以琛等在那里。 默笙迎上去：“怎么来了？” 以琛：“我昨天就说今天见面吧，但是你的手机关机。” 默笙：“早上直接来摄影棚，手机还在杂志社呢，估计没电了。” 符合事实。 以琛：“不记得我的电话吗？” 默笙不好意思的：“我对数字很不灵光。” 果然是这样，所以何律师拿出自己的名片，写上另一个号码递给她：“我的手机还有我的宅电。” 默笙接过来：“好，我会收好。”至于为什么要收好，默笙不敢去想，却意外地让以琛很安心“走吧，车子停在了外面。” 自然地伸出手，已经成了习惯了吗？ 从杂志社取了手机，果然没电了。 上了车子，以琛给了她一个移动电源。默笙连忙插上。以琛：“周教授让我带你去给他送案例。” 默笙：“你们法学院的周教授，他对我印象这么深？” 以琛：“毕竟能说出那么惊人之语的人是少数。” 默笙回想着：“其实我当时就是蒙了，你也不救我。” 以琛：“我是真的没听，那个时候你好像和我吵架吧。” 默笙点头：“恩，因为你不给我电话号码。”猛然想起刚刚以琛给她号码的举动。 以琛：“不过是一个号码，你居然记了这么长时间，那我说过的其他的话一定记得更长久吧。” 默笙手指发抖，就怕他再提那些话语，再听一次也还是血淋淋的伤口。 以琛却转移了话题：“我说过，不要丢三落四这点显然没听进去吧。” 默笙：“似乎成了天性了。” 以琛：“那一定不要把自己搞丢了。” 车子开动了，默笙品味着他最后那一句，有点苦涩。 周教授的家就在长华教师公寓里，很不错的独立小院，师母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知性女子，对待以琛很好相对的对默笙也很热情，老两口儿女不在身边，就特别喜欢这些学生能来热闹热闹。 周教授看着以琛，也不谈案例，拉着以琛就去下棋了，师母就和默笙在厨房一边洗水果一边聊天。 默笙声音不高，但是似乎为了讨好师母，也说得比较多。隔着一间屋子，默笙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了书房，以琛不自觉的想要听的更多，就不可避免的溜号了。 周教授看着心不在焉的以琛一个杀招，以琛看着明显劣势的棋局，有点不好意思被当场看穿的：“教授还是那么棋艺高超。” 周教授：“你这心思早就飞了，这步棋这么明显都没看出来。” 以琛默认的点头：“教授说的是。” 这时候默笙端着水果送进书房，以琛的目光立刻就迎了上去，手也接过果盘。 默笙：“我来吧。” 以琛才抽回手。 周教授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小姑娘我们算是有缘吧，你去旁听的是我的刑法课啊。” 默笙羞窘的不说话。 周教授：“小姑娘，小何为了你可是做了不少全校闻名的事件啊。” 默笙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呢，瞪大眼睛看着周教授。 以琛知道周教授要调侃他也没办法，只好听着。 周教授清清嗓子：“是啊，年年的法学院第一的称号和粉碎机第一名。” 以琛不好意思的：“教授！” 默笙不明白：“什么是粉碎机？” 周教授也有年轻人的活泼的一面：“粉碎芳心啊，不管本系外系一律粉碎。。。” 默笙听着不敢看以琛，周教授还是不过瘾：“可是也有厉害的，大四有个女生都闯进你的宿舍了是吧？” 默笙再次瞪大眼，不过这次不由自主的看着以琛，以琛虽然看好她这样的反应，但是这事件实在不该重提。 只好：“当时我在水房，我会去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差不多被宿舍的别的人一言一语的说的有点后悔了。我会去收拾一下残局。。。”结果那个女生再也没出现在法学院周围。 周教授下总结：“其实啊，当时我其实不看好大学谈恋爱的但是那天看到你们晚上一起在校园里面，再看到今天你们一起来，我就觉得年轻人能做到小何这样为了你洁身自好的真不多。而你从美国回来和小何团聚也是很不容易。异地恋这么多年还能在一起，我觉得你这个小姑娘和小何一样都是有毅力的。” 默笙搅动着衣服，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美好，不是。。。有点狼狈：“我去给师母帮忙。” 以琛看着默笙的背影，回头对着周教授：“教授找我不是单纯看看我们这么简单吧。” 周教授：“我想要你来长华当客座教授，选修课。我和院长谈过了，他觉得你们律所很适合做这样的榜样。” 以琛：“我会认真的考虑的。” 厨房里一声碎裂的声音，以琛坐不住了，起身去看。 厨房里，默笙正要捡起碎掉的瓷壶，师母连忙阻止：“不要动，我去拿工具。” 默笙不好意思的看着以琛：“不小心。” 以琛直觉的：“割伤了？烫伤没？” 默笙摇头，以琛才松口气：“我们走吧。” 拉着默笙出去，接过师母的笤帚，开始扫起来，收拾好了对着周教授和师母就要告辞。 师母不肯，以琛很委婉的：“案子太多我还要回去加班，下次再来打扰。” 坐在车子里默笙对着以琛：“对不起。” 以琛故作轻松的：“你也打碎了我的茶壶吗？对我说什么对不起。” 默笙：“让你在周教授面前失礼了。” 以琛：“你想多了，我们去买一套下次带过去。” 默笙：“下次？”还有下一次？这么丢脸的我，你还要带着去。 以琛：“不然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先去选一套赔给周教授，然后我们去吃饭，我看上一次你在陈记也没怎么吃，我们换一家，川菜？” 默笙眼睛一亮，但是不好意思的：“你不吃辣的。” 以琛对于她还记得很欣慰：“没关系，我可以看着你吃，”看到默笙惊异的眼神，连忙改口“看着你吃辣的，我点不辣的，我想川菜也不是全都是辣的吧。” 默笙：“那谢谢你，不好意思让你配合我。” 以琛：“我想我也应该陪你吃顿饭压惊吧。” 还在记恨假的相亲对象郑医生的那句话，真心小心眼。 超市里面的瓷器很多，默笙很快就发现了和周教授家里一样的那种配套的茶壶茶杯。 但是另外一套却让她移不开眼睛，以琛走过来看着她：“找到没？” 默笙指着：“这套和周教授家的一模一样，但是这套比较好看。” 以琛：“那就两套都买。” 默笙不解：“为什么买两套？”备用，以为我还会笨手笨脚的？ 以琛，好看的那个自己用。 说着包起来一起付款。 到了收银台，以琛拿出钱包里的现金付款，默笙无意间看到自己照片。 提醒愚蠢的过去是吗？ 以琛对着收银员，一起付钱，分开装。 默笙连忙：“一套我付款就好，手里的钱包已经开始翻找。” 以琛的手把她的钱包合拢：“我付。” 说完，把找给自己的零钱一股脑的塞进口袋看也不看，拎着袋子，剩下的手连同默笙的钱包一起抓在手里，拉着出了收银台。 默笙感受到了以琛的手劲儿，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以琛放开我好吗？” 以琛回头：“给我钱什么意思？”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默笙：“是我弄碎的。” 以琛看着她低下的头：“不跟着我去哪里会弄碎。” 默笙理解更错了：“是啊，我不该去。” 以琛手一松，那两个瓷器套装，就要掉到了地上。 默笙难得的神经反射超级好抱住那对盒子，挽救了挺漂亮的无辜的瓷器。自己却被以琛拉住了胳膊“你不能好好听我说吗？难道我这次也是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了吗？你一定要曲解我的话逃得远远地吗？” 默笙看着他：“我很笨，我不明白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我。。。只能道歉。” 以琛松开手，在超市外面挫败的：“赵默笙，为什么不能好好看着我，不能看到我想要什么吗？” 默笙：“我很笨。” 以琛捂着头：“走吧，去吃饭。” 默笙：“我不饿。” 凶狠的是抓紧她的手，手的主人：“我饿，一起去。” 拉着默笙走到车子那里，胡乱按开了车锁，对着默笙：“上车。” 默笙还是坐了进去。 启动车子的以琛速度很快，并且开着自己这边的窗户，呼呼的风灌了进来，默笙打了个激灵，以琛减了车速终于停到了道边：“对不起，我态度不好，我不喜欢你和我像陌生人一样。” 默笙没法回答他。以琛接着说：“赵默笙，你怕我！” 默笙：“还不太适应。” 以琛：“何以琛也是凡夫俗子，也会犯错，也会发脾气，也会大声说话，但是，不要这样，像个陌生人一样。” 默笙等着他的结论，却等来了这样一句：“去吃饭。” 开车，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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