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里专门有个举办宴会的地方叫欢宜殿此时昭定太后正在为侄女和侄孙举办迎接宴。
除了鱼令嫣之外的七名姑娘,都被邀请至此她们虽穿的素净,可也都各不相同。
未刻意打扮的多是姿容出色的主如薛逸水和孟玄音若是鱼令嫣在此,她也是这一类。
虽不费心却要带些名贵首饰的便是殷如雪、肖芸茜这样姿容不差又颇有自信的贵女。
而刻意装扮的,就如天生爱打扮的端敏县主赵幼仪有些自卑怯弱的姚若依还有别样心思的曹莹。
这其实也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当家老太太和夫人带着少爷来相看未来媳妇。
昭定太后倒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看面无表情的申锦,又不动声色地记下每个人的言行举止。
祁恕玉最是热络,她年轻时就是贵女中的翘楚,而今这些女孩在她面前,可谓是无所遁形。
她见了薛逸水,便觉得这位长的太过以后怕真是个祸水还是算了。孟玄音倒是都还好就是家世累及,不妥不妥,孟家女可要不得。
殷家女孩和肖家女孩,意不在此,也不便强求。端敏县主脾气太大,锦儿吃软不吃硬,肯定处不到一起。那个姚家的女儿,虽是金枝玉叶,可那做派,真是上不了台面,她瞧不上眼。
这么一来,就只有吏部尚书家的女儿曹莹最是合适,不论是家世、外貌、脾性,都是极好的,与她家锦儿也相配。
还有个上次被锦儿问起的鱼家女孩,竟然去吉云楼礼佛去了,看来还是犯了姑母的忌讳,倒是无缘一见,也好,鱼家有个姑娘做了太孙侧妃,还是不要多牵扯。
申锦坐在一旁,心里并不舒服,毕竟一下见了这么多陌生人,而其中竟然还没有那个妖女,真是太没劲了。
听说是去吉云楼礼佛了,吉云楼,他倒是知道的,她如今一人自处,想必是逍遥自在,不若趁此时机过去找她,报了那日的仇,这样就两清了。他也不用每日都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再想起她来。
这个想法在申锦脑海中发了芽,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了根,然后逐渐壮大,竟有些不能控制。他烦乱时,就会不断抚摸自己的耳背,很快就引起昭定太后的注意。
昭定太后知道侄孙的毛病,万事都不会强求他,见他已不耐,便说道:“锦儿毕竟是外男,也不好多留,你暂且退下吧。”
祁恕玉忙回道:“也是,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想的不周道,锦儿快下去吧。”
申锦如释重负,话也不愿多丢,说了个“是”字后,便起身退下了。
一想到可以去收拾那个妖女,他整颗心都活络起来,先是回去带上了桂花,而后又退散跟着伺候的太监宫人,加快步伐,来到了吉云楼附近。
他没有冒冒然进楼,而是带着桂花,先在附近转悠,想先做些准备,谁知道那妖女是否再会对他行妖法。
没想到桂花闻闻嗅嗅,竟然牵着他跑动起来,他费了大把力气才扯回它,把它拴在一棵细柏树上。
完后一转身,便见到了正在松树墩上面呼呼大睡的鱼令嫣。
好,很好,自己就送到眼前,不用多费功夫,实在是太好了。
申锦慢慢靠近鱼令嫣,在还有几步路的地方停下,探着头,仔细盯着瞧,见浅棕暗花缎面翻毛斗篷铺在树桩上头,穿着葱黄绫棉裙的女孩斜卧在里头,抱着斗篷的一角,睡的格外香熟。
清风徐徐,吹拂在她粉嫩嫩的脸蛋上,轻轻抚着她精美如玉的五官,就如琪花瑶草般好看。
看着如此酣睡的美人,旁人势必要先醉上几分,可申锦想到的却是,这妖女果然是个狂的,竟然敢独自一人睡在外面,连件小毯也不带,天冷了,风都带着寒气,这样一睡,多是要生病的。
他虽是要报复人家,却也不想她生病,一码归一码,他分的门清,于是清了清喉咙,抬高声音说道:“喂,天气冷,快起了吧。”
女孩眉眼有些松动,可动了动身子,又继续睡下去了。
“鱼令嫣,快醒过来!”
这回声音有些大,连原本趴在地上眯眼养神的桂花都被吓了一大跳,倏地站起来,往申锦这边探望。
鱼令嫣也有转醒的趋势,皱着眉头,撅着嘴,迷迷糊糊问道:“是谁?”
申锦没打算告诉她,准备继续叫人,可鱼令嫣这时候像是做了什么美梦,闭合的眼帘轻轻颇动,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涡,脸上流露出无限的喜悦,一副娇憨甜美的模样,令人心神一震。
申锦愣住了,一时无法去打断她的美梦,他摸摸耳背,手竟然都觉得有些烫,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心道,就让你再多睡一会会,等下再叫醒你。
亮堂清澈的双眼,转过了周围的景致,又不由自主地回到眼前的女孩身上。
没想到这次,女孩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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