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小西联系好的车旁,乐薄茶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白初时急忙贴心地帮乐薄茶打开了车门,扶着她上车,见她坐好后,才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侧上了车。 “谢谢……”就算此刻极度不舒服,乐薄茶还是不忘对一直悉心照顾自己的白初时道谢,虽然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没事……”白初时不忍心让乐薄茶多说话:“你先忍一忍,稍微休息一下,等一下回到酒店再好好休息。” “好。”乐薄茶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好字,然后又靠着座椅,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乐薄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只觉得空气中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那是死亡的味道,和她7岁那年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每次一闻道这种味道,都会让她产生一种沉重的窒息感,将她拉回到自己年少时最痛苦的那一天…… 白初时时刻记得胡离的嘱咐,乐薄茶现在需要熟悉的人陪在身边,于是谴走了北宁和小西后,白初时决定留下来守着乐薄茶,毕竟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实在是让人担心。 见乐薄茶沉沉地睡过去,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缓和,白初时稍微松了口气,移步到客厅,安心地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打发时间,为了及时观察乐薄茶的状态,他还特意留了卧室的门没关。 白初时正在看动漫,老冯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一时间忘了自己戴着耳机,白初时的第一反应是不要吵到乐薄茶,结果手忙脚乱地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幸好他又眼疾手快地顺利抢救了即将和地板亲密接触的手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卧室中熟睡的乐薄茶,见她依然睡得安稳,白初时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把卧室的门关好,然后才不紧不慢接听了电话。 “什么情况啊?”老冯声音里透露着深深地困惑:“我们这里还堵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刚才节目组通知说今天不录了,你们已经先回去了。你到酒店了吗?” “嗯。”白初时轻声应了一声:“我们已经先回来了。你要是等不下去,就先步行回来呗。有你们在那儿等的那么长时间,早就走回来了。” “你说什么?”老冯有点没听清白初时的话:“能不能大点声啊,兄弟?你早上没吃饭啊……” “我怕吵到茶茶,她不舒服,刚睡下……”白初时把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响亮:“我说你们可以步行回来……” “白初时!”老冯忽然觉得不对劲:“吵到乐薄茶?什么情况!你跟她在一个房间?” “她不舒服,我留下来照顾一下,没什么的。”白初时就知道老冯要炸毛,但是他不愿意隐瞒什么,还是实话实说了。 “你疯了吗?”老冯果然立马炸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万一被人拍到你们在一个房间,你知道会怎么样吗?你赶紧给我离开!” “老冯,她的状态真的挺不对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反正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白初时向老冯保证道:“这里是顶楼,VIP区域,全方位防护,别人进不来的。” “你能不能学会谨言慎行!”老冯气急败坏:“人家要是铁了心要搞你,自然就有很多种办法!还VIP区域呢!就是中南海他们都能钻进去!” “好了好了……”白初时敷衍道:“我跟你保证!从明天开始,一定谨言慎行!我手机没电了,不和你说了啊!”不给老冯说话的机会,白初时急忙挂掉了电话,然后机智地把手机关机,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电视机,把音量调到最低。 “怎么了?”大楼见老冯黑着脸收起了手机,不解地问道。 “哼,怎么了?”老冯气得把手机直接摔在座椅上,十分不满白初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白初时他现在长本事了呗!居然说乐薄茶身体不舒服,在睡觉,他还留在人家的房间照顾?节目组那么多人呢,都说了节目今天不录了,哪就用得着他去送温暖了?他最近是越来越不谨慎了!我看出了事谁替他收拾烂摊子!” “你放心,老冯,我们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既然这么做,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再说了,其他人不都已经分头出发去录制节目了?搞事情的人已经不在了,没事的啊。”大楼拍了拍老冯的肩膀:“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啊?回头等我们回去了,再让他好好解释解释呗!多大点事儿啊,你别放在心上!不过,有句话,我得问问你……你是不是对人家茶茶有什么偏见啊?我怎么总感觉——你防她像防什么苦大仇深的敌人一样……我觉得人家茶茶人挺好的啊,聪明,安静,又不矫揉造作的。” “就因为你们两个都这样,对谁都不设防,所以我才要去把每个人都当贼防啊……”老冯疲惫地扶额:“所有人都说他足够幸运,可是我比谁都清楚他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你也知道,不是吗?算了,不说了……”既然一个两个都这么不靠谱,那他就只有时刻保持警惕了。 放下电话的白初时,轻轻地走到卧室门前,把门打开一条缝,悄悄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乐薄茶,见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睡的也算安稳,白初时这才又缓缓关上门,重新瘫回到沙发上,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老冯的话,让他很在意。白初时忽然觉得有些茫然,虽然他现在活得有声有色,还有一群拥护他的小初心们,但是却活得没有出道前自在了——不能单独约女性朋友出来吃饭,回答别人的问题要滴水不漏,出席活动的时候也要注意和女嘉宾保持距离,处处都要约束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大做文章。白初时很清楚,这些都是很公平的交换,有得必有失,所以这两年就算活得再累,他也没有过任何埋怨,但是眼下,他居然觉得有些疲惫……许是昨天晚上本就没睡好,还没想清楚自己会如此疲惫的原因,白初时就带着浓浓的睡意,半倚半靠地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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