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棠第二天发邮件给沈文启,请了当天的病假。又给关小姐转发了所有去上海的行程安排。发完邮件之后,也懒得想文启那种公事公办的严峻面容,开了电脑,开始无休止地发愣看视频。连续一个礼拜混沌的日子,像飞一样虚飘飘地过了。映棠算好文启的归期,星期一按时上班。期间几次路过文启办公室,眼角余光稍稍窥视,门窗紧闭。熬到周三,假借送无关痛痒的文件,对关小姐说:“关芹,待会帮我把这份文件给沈总。”关小姐不解,道:“林助理,沈总不是要道下个月初才回来吗?难道他提前回来了?他还没通知我。” 映棠听得稀里糊涂,道:“下个月回来?不是周一回来吗?”关小姐立即道:“那是原计划,上周六的时候通知我推迟到下个月回来。”映棠心里猛地失落,面上依旧平静,道:“我以为他星期一就回来了。”顺手拿回放在关小姐桌上的文件,“那他回来我再给他。” 映棠回到办公桌,呆呆望着窗外的天际线,心下想着,到下个月初,那是多少天。他才不在三天,日子就这样无味。6点多的样子,起风下起了雨。映棠想着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倒不如拖着等到雨停。谁知道雨势没有停的意思,映棠在办公室拖到8点,想着还是早些回家,。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一路倒是很顺畅,不到8点半的样子就回家了。一路蜿蜒在树荫里,看两旁房屋在雨幕中透出的暖黄色灯光,湿油油的马路上断断续续接连着的路灯的影子,映棠心里越发有着不想归家的落寞。停了车,发现晚前院屋檐下华生双手捧着大盒子,右手边上还挂着一个小纸袋。看到映棠,很是开心,叫道:“映棠姐,你终于回来啦。”华生是林家的家仆,第一次见面也才十五岁,怯生生叫一句“表小姐。”映棠自己在心里默念几句,感觉怪怪的,便死活不让他叫, “你叫我名字就好了,林映棠。”华生于是自己加了个姐字。映棠一惊,道,“花生,你怎么在这里?”华生道:“映棠姐,我等你大半天了。你可回来了。”映棠开了门,道:“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好冷。”映棠看着,华生小心翼翼抱着硬纸盒,两脚磨蹭着要脱鞋,便道:“我这不讲究,不用脱鞋。你快进去吧。”说着往华生背后推了一下。华生走过小客厅,把大纸盒放在了厨房的桌子上,回头道:“映棠姐,傍晚大少爷嘱咐悦肴厨房特地做的。这会儿估计凉了,你热热吃吧。”随即又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道:“这个也是给你的。大少爷说,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丢了也行。”映棠不好意思僵着,顺手从他手上接过小小的纸袋,指尖触摸到他的皮肤,很是冰凉。映棠把纸袋放在一旁的餐桌上,泡了一杯红糖姜茶给华生,道:“喝了吧,驱驱寒。”华生接过热气腾腾的姜汤,卧在手心里,不一会儿双手就开始热乎乎起来 。映棠看着华生小心翼翼地抿着小口喝,双颊在开水蒸腾的热气下开始红润起来。她依着灶台边上的切菜台,道:“花生,我一般很晚回家的。如果看到灯没亮,就不要一直等了,或者直接放门口就好了。”华生放下手中的水杯,对着映棠笑道:“大少爷叫我亲手交给你的。”映棠叹气,道:“嗨,给他那种人当差,也是辛苦你了。熬几年,赶紧寻其他出路。”华生连忙摇头,道:“不苦不苦,大少爷待我很好。我能为大少爷做事,是我的福气。”映棠无语,眼角余光撇过华生伤疾的左腿,蓦地一阵酸楚,道:“好吧,你高兴就好。”华生是军队里的遗孤,自幼参军。在一次野地演练中伤了腿。按照华生自己的话说,是林立谦把他从部队里捡了回来,衣食父母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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