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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安瞄了瞄餐桌对面江罗希碗里剩的粥,又斜眼瞅瞅身边父亲江罗威碗里的粥,满意地埋下头喝自己的粥,看来今早先吃完早餐的应该是父亲,不枉他偷鸡摸狗一场,特意把父亲的粥放冰箱了冰了一会儿。    江家兄妹俩都是大忙人,一般都是吃完早饭就出门。待会父亲先出门后,江承安就可以跟姑姑再聊一聊案情,争取把嫌疑引到周云朗身上去。    “我吃好了。”江罗威拿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又低头对江承安说,“快高考了,把你心思用在正地方!”    江承安温顺地点头,“嗯。”然而父亲走的下一秒他就原形毕露了,“姑,你说这一次的凶手会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呢?”    江罗希手肘搭在桌沿儿上,捏着根油条,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你爸才刚走,你狐狸尾巴就露出来啦?”    “嘿嘿,主要是老狐狸太傻。”    江罗希哧笑一声,问:“说,你为什么想知道凶手会是什么性格?”    江承安放下舀粥的勺子,“因为凶手不是有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很可能就是我们三年组的,我们年组的人我基本都认识,说不定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呢?”    “嗯。”江罗希认同地点点头,“好吧,我告诉你。凶手最有可能是性格内向,平时看起来就很深沉的那种人,不然是没办法隐藏这么多天都没让我们察觉到的。”    江承安乐了,这说的不就是周云朗这种人吗?整天摆出一副扑克脸,宠辱不惊的,动不动就盯着人的眼睛看,仿佛他能看穿人心似的。    他问:“那是不是还得是平时根本不打听陈老师的死的人,连同学就在他身边说都不主动听一听,因为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对,怎么,你想到谁了吗?”    江承安作出细细回想的神情,半晌后才恍然大悟地说:“我想到一个人!”    “谁?”    “他叫周云朗,是三年15班的语文课代表……”    江罗希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在记事本上写写划划,整理案件线索。    恐吓信是装入信封贴了邮票通过正常邮寄途径寄来的,无从查出寄信人的身份。试卷虽然是学校的人放进去的,但是当天进入语文组的学生过多,有嫌疑的人也太多,一一排查起来的工作量很大,不过她也安排了人跟进。    恐吓信上只有陈向东和他老婆的指纹。试卷上只有陈向东和同办公室的几位老师的指纹。    警队已经查明写恐吓信用的纸是一家本地书本印刷厂在九年前生产的,是专门批发给学校的廉价稿纸本,第十九中学就曾经购进过这种本,免费发给学生当统一的作文本,所以写信的纸有可能属于高月。    技术队分析过写信所用笔的笔油化学成分,找到收藏各种笔的发烧友,通过与笔触相仿的笔做成分对比,发现所用笔也是七八年前生产的一种油性笔,写字非常快,当年特别受学生欢迎,但现在已经不生产了。而且对比分析还发现,写信用的笔和高月答卷用的笔的笔油成分完全相同,所以写信用的笔也很可能是高月的。    笔迹专家依据笔油的风干和氧化程度,证明恐吓信其实是最近半年写的,具体时间无法查明。    照这样看来,恐吓信便是一个和高月笔迹非常相似的人写的,或者那人是刻意模仿她的笔迹,不过模仿她笔迹应该不是为了让陈向东以为写信的人是高月,毕竟已经是他七年前教过的学生了,他不可能还记得她的字迹的。    模仿高月的笔迹,还用着她生前用过的纸和笔,这应该是一种怀念和致意。    而这个怀念她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她那个失踪的弟弟——高星。    出于某个还未查明的原因,和那张试卷有关的一个原因,高星替姐姐报复陈向东,用恐吓信和试卷将他吓得心脏病发,达到谋杀的目的。    高星一直留着姐姐生前用的纸笔,那很可能就是她的遗物,如果能找到高星,搜查他的住处,搜到与写恐吓信一模一样的纸笔,基本就等于拿到他杀人的直接证据了。    那么高星是谁呢?    江罗希昨晚偷听江承安打电话,听到他一直强调高星就是周云朗,今早又用尴尬的演技提示了她一遍。    但他为什么知道高星就是周云朗呢?必然不是他自己胡乱想出来的,一定是那个阮小枫告诉他的,难道这就是她那个可以帮警方破案的“过人之处”?难道她可以凭空知道凶手是谁?    江罗希之所以觉得阮小枫是“凭空”知道凶手是谁,是因为她除此外似乎一无所知,她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还要让江承安来给她打听;她也一定还未掌握凶手的杀人证据,不然早就交给警方了。    那如果真是这样,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凶手是谁的呢?    百思不解后她又怀疑,这一切会不会只是阮小枫在玩侦探游戏,自己被她身份的神秘性所迷惑,才会相信她的鬼话去调查周云朗。    这样一想,她便打定主意,如果调查发现周云朗此人没秘密,她一定要再把阮小枫请来警局,拿那天在医院窃听到的内容跟她对质,已经有了她自己亲口承认非法入境的录音,如此便可以让她坐牢,她不信她宁肯坐牢也不肯说实话。    她拿起电话,又给王刑警打了个电话:“小王,你去周云朗家的时候,想办法看看他房间里有没有写恐吓信用的那种纸笔,如果……”    王刑警直接无礼地打断她的话:“老大,您别妄想了。周云朗他爸是西丰区刑侦支队的刑侦顾问,很懂怎么跟警察打交道,我刚说要进他们家坐坐,他就说没搜查令不让进。我现在往回走了,我估计一会西丰区的施队长能给您打电话,让您别骚扰周德正。”    江罗希有点怒了,“你怎么说的?怎么人家连门都没让你进呢?”    王刑警委屈地说:“我就先提了一下陈向东的死因,然后提出要调查那天所有进过语文办公室的学生,请他配合一下,然后他就说没搜查令不让进。”    江罗希不解,“这是最正常也最客气的说法了,他为什么不配合警方查案?”    “不会是周云朗真有什么问题,他心理有鬼吧?哎对了,老大,您为什么突然让我调查周云朗啊?”    “只是觉得他可疑。你现在去调查一下周云朗读过书的学校,找找从前认识他的人,给他们看周云朗的照片,问这个人是不是他们从前认识的那个周云朗。”    “好嘞。”    江罗希刚一放下电话,就有刑警进来说找到高月高星的生父了,正在会客室等着。她便又给江承安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偷一根周云朗的头发。    跟高父的一番交谈实属浪费时间,这个二十年前便抛妻弃子的男人甚至不知道妻女已过世。江罗希让他留下唾液样本后便放他走了。    送走高父,江罗希又回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果然接到了西丰区刑侦支队长的电话,对方客气有礼地提醒她别再打搅周德正。    江罗希是个倔脾气的女人,不让她打搅,她偏要打搅!    她立刻上楼去找局长申请搜查令,但是碍于和西丰区刑侦支队的友好关系,局长大人为难地拒绝了。    出了局长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江罗希仍觉愤愤给平,便给侄子发了条短信:“你跟郑天宇借一下Katherine,下午你俩逃课来警局一趟,落下的课我出钱请老师给你们补回来。”    第十九中高三9班的教室里,江承安抽出一张洁白的面巾纸,仔细地包好那根他刚从周云朗头上拔下来的头发。刚才下课时有同学起哄,把周云朗推到了崔灿身上,他趁乱眼疾手快地拔下来了这么一根,来之不易,他异常珍惜。    现在他又接到姑姑的短信,便传了张纸条给前桌的郑天宇,郑天宇看了纸条的内容顿时虎躯一震勃然变色,奋笔疾书写下一行字:你竟敢打我Katherine的主意!!!    团成一团丢到后桌。    江承安回:不是我,是我姑,你别忘了Katherine还是我姑姑送你的生日礼物呢!别忘恩负义啊!    他搬出Katherine外婆一样的人物,郑天宇还能说什么。他妥协了。    三人一狗从郑天宇家里出来,Katherine虽然是母的,但到底是纯种的德国牧羊犬,高贵威严地往那一站,行人纷纷退避。就连坐出租车也是郑天宇好说歹说,答应付双倍价钱司机才同意让狗上车。    郑天宇正要拉开后车门上车,江承安就拽开副驾驶的车门,“你坐前面。”    郑天宇瞅瞅他,又瞅瞅用恳求目光望着自己的阮小枫,再看看Katherine,想到司机是万万不敢让这条高大威猛的德国牧羊犬坐他旁边的,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对江承安说:“你还真是不知道避嫌!”狗占一个座位,你俩挤一个座位,贴得那么近,江承安,你绝对是故意的。    阮小枫刚想解释不是他想的那样,江承安就替她说了:“不是,姐以前坐副驾驶位出过车祸,她不敢坐前面。”    郑天宇再瞅瞅他,最后弊出来一句:“那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避嫌啊,人家三年多前的事你还记得。”    三人先去的警局,江罗希已经站在警局道口等着他们了。江承安将周云朗的头发交给江罗希,江罗希收好,然后一面低头给Katherine嗅着试卷和恐吓信,一面问:“待会要做的事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就是您吗?江承安和阮小枫还困惑着,郑天宇先反应过来了,指向身边的阮小枫,铿锵道:“她!”    “不是我!”阮小枫后知后觉,“到时出了事别赖我啊!”    江承安冲她笑笑,心里说:没事的,我姑会保我们的。    江罗希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周云朗家是花园小区里的独栋别墅,三人一狗坐在出租车里,潜伏在他家别墅外不远处的小区车道上。根据不同的情况,江罗希给他们制定了不同的方案。如果周德正在家,那就指使Katherine硬闯;如果周德正不在家,那就用那把□□去开后门,放Katherine进去搜东西。    阮小枫先了下车去试试家里是不是有人,她敲门后无人应,便向江承安他们招招手,他们便牵着狗下了车。    因为是在小区里面,所以别墅周围的铁栅栏极其低矮,除了起到一点圈地的作用,基本就是个装饰。江承安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别墅群是这个小区的最外层住宅区,因此也是监控死角,三人便绕到了别墅后院。    看到后门上竟有个狗狗出入的小门洞,三人不禁惊喜万分,既不用费劲用□□去开门,到时被逮住也可以说是狗狗自己闯进去的。    郑天宇蹲在Katherine边上,顺了顺她的毛,“Katherine, go!”    Katherine轻轻一跃便跳进了周云朗家小院。    见她从小门洞钻进屋里,三人立刻跑回别墅前面,进到对面小高层住宅楼里,站在楼道里二三楼之间的窗口处,用江罗希给他们望远镜观察别墅里的状况。    不过捕捉半天也没看见Katherine的身影,视线穿过别墅前后两扇窗,他们发现Katherine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出去了,正在后院扒土。    阮小枫问:“Katherine在干嘛?”    江承安:“吃土。”    郑天宇:“根据电视剧剧情,这种情况下Katherine应该扒出一具尸体来。”    阮小枫又问:“那要报警吗?”    另两人齐声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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