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气逼人

第二十二章 英气逼人　　手机铃声打断了甘青的思绪。　　“喂哪位？”　　“陈哲。”　　“陈哲？”　　“李胜霞。”　　“噢噢噢，你在哪里？”　　“绿城广场。想见你一面。”　　“你不是决定不回来了吗？”　　“改变主意了，那边混不下去。”　　“噢，你对商都的路熟不熟？”　　“在这里上大学4年，没问题。”　　“那好，我在紫荆花公园。”　　“好，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甘青对张丹说，又得见一个朋友。　　大概40分钟左右，一个大个子女子站到甘青面前，并伸出手说：“甘总，幸会。”　　甘青赶紧伸出手，和英气逼人的大个子握手。　　“我是陈哲。”　　“哦，你哥说瞎话了啊。”　　“什么？”　　“说你五大三粗。”　　“实事求是啊。”　　“不不不，哦。”她又仰着头端详了一下陈哲，也就是李胜霞，“你五大，但不三粗。”　　“真幽默，怎么解释？”　　“你有178？”　　“就那样，今天穿了高跟鞋，可能超过185了，显高了，在南方是不穿高跟的，南方人大部分个儿低。”　　“你看吧，你个子这么大，所以说手大、脚大、头大，还有什么大，这是正常的，正好配你这个个儿，至于三粗嘛，你腰不粗，胳膊腿都不粗啊。”　　“甘总过奖，我穿衣服鞋都比人家大几号，为这个很自卑的。”　　“这是你的优势，别人很羡慕的，起码我就很羡慕。怎么没有搞体育？”　　“不行啊，这个身高打篮球低了，练体操高了，呵呵，不瞒你说，对象都不好找。”　　“打羽毛球、踢足球总可以吧，在学校时就没有被发现？”　　“你可能听我哥哥说了，我家在穷山村，能上起学就不错了，还搞什么体育，家乡的学校连个乒乓球案子都是用土坯子垒的。”　　“噢。那你这次回来是什么打算？”　　“投奔甘总啊，不走了。”　　“想干什么？”　　“甘总指到哪里我打到哪里！”　　“啊哈，这么虚啊。刚才听你说话，还有你一眼就能认出我，真让人刮目相看。你倒很适合当一个律师或者侦探，哎，你就是学法律的吧。”　　“刚才是我冒失，让你见笑了。”　　“听你哥说，你想当记者？”　　“是很多想法中的一个。”　　“哦？还有很多想法？”　　“现在想通了，无论干什么，只要干好了那就是成就，也就能从中收获乐趣。”　　“两个字：精辟！三个字：很精辟！我好像对你说了几个精辟。”　　“是的。其实我一般般的，我的很多同学一毕业就找到工作了，而我还在到处游荡。”　　“最后上的菜也许是好菜。”　　“我很期待。”　　“住在哪里？”　　“杜康酒店。”　　“晚上我还有点儿事，就不留你了。工作的事慢慢来，好吗？”　　“好。”　　陈哲走后，甘青陷入了沉思。这大个儿女孩子的出现，超乎了她的想象，可以说给她留下了一种震撼的感觉。这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甘青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威胁。　　“怎么看？”甘青问走到她身边的张丹。　　“英气逼人。”　　“英雄所见略同啊。”　　“你好像有点儿怯她。”　　“我？有吗？”甘青摊开双手，做了个自信的姿势。　　“这是我的感觉。”　　“何以见得？”　　“身体语言。”　　“你还懂得身体语言？”　　“这十几天来，我觉得你和谁说话，身体都很自然，很舒展，可唯独和刚才这个人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她个子高的缘故吧。”　　“不完全因为身高。”　　“我怎么没有感觉？”　　“你有感觉。”　　甘青不说话了，这个张丹也不得了，她能看出自己的心理活动。　　“她找你干什么？”　　“找工作。”　　“找你？”　　“是有人推荐。”　　“噢。”　　甘青的好心情被大个儿陈哲击碎了，她需要稳定，需要理清思路。　　“丹丹，陪我到郊外兜兜风去。”　　“好。”　　太阳落山的时候，甘青也没有调整好心情，与其说她心绪乱，倒不如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饿不饿？”她问张丹。　　“有点儿。”　　“咱俩吃王三米皮吧，吃完了到商东新区如意湖边坐坐。”　　“乐意奉陪。”　　现在的商东新区CBD中心一到夜晚还是很热闹的，许多老城区的人都来这里消遣。有走族、驴族、骑族等。大家都是以各个不同团队为小中心，席地而坐，分享各自带来的食品和酒品，间或还会猜谜语，说黄段子。尤其是驴友们，很开放的，能说出非常黄的段子，女人也乐在其中。　　现在人的脸皮都厚得像八达岭长城，尤其还有那么个环境、那么个气氛，释放一下因工作、就业造成的巨大压力，未尝不可。　　来商东新区CBD玩，不一定都要开车，公交已经很发达，而且收车都在晚上10点左右，另外还有夜班车，要到凌晨12点才收车。即便是都错过了，还有出租车嘛。　　这里的夜景很美，除了中心有很大面积的如意湖和如意湖中的水幕电影，周围高大楼群上的霓虹灯也非常美丽壮观，晚上置身于CBD中心，犹如踏进了梦幻世界。　　甘青这天晚上可没有那个雅兴。的确，是陈哲破坏了她的心情，但这也有自己的原因，不就一个丫头片子吗？不就一个乡下姑娘吗？不就个子长得高一点儿吗？何必这么紧张兮兮的呢？大江大浪都过来了，还怕一个小河沟？何况她不一定要来她甘青身边工作的，这个权利在自己手中，自己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想要她来她才能来，不想要她来，她就来不了，我甘青说了算。就算搬出他的哥哥李胜军，不过也是她甘青的傀儡而已，只是个给她打工的。所以说有什么紧张的呢？！　　夜，在慢慢延伸，CBD的人流也在陆陆续续地减少。这里开始清静起来。　　见甘青情绪有所好转，张丹也试图向她提一点“合理化建议”。　　“甘总看过《三国演义》吧？”　　“你想说什么？”　　“刘备早年看到一个孕妇，诸葛亮建议杀掉这个妇女，刘备于心不忍，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难道对自己有什么威胁？但几十年后的蜀国灭亡，与这个孕妇肚中的孩子有很大关系，这个孩子就是东吴大将陆逊。”　　张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夜里讲三国到底是什么用意，甘青一时还不能理清头绪。一个大个子女孩就能让人有这么多联想，真是有点奇怪。尽管张丹是在关心甘青，但很明显的，这陈哲对张丹她自己也有莫名其妙的影响。　　郝春雨确实有点儿乐不思蜀的感觉，在这里他也结交了一批新朋友，刘燕就不用说了，还通过刘燕认识了汪美美，一些青年企业家。大家处得都很好，别人对他也没有什么祈求的，再说了，他也帮不了人家什么忙。　　愉快的日子总觉得短，这都到2005年五一了。　　其实在郝春雨内心深处是不想那个让他伤心的家了，他觉得甘青、甘果姊妹俩太复杂，总觉得他被她们推着走，很不舒服。在这里，他很自由，工作就是开会，生活就是玩乐。何况一些会议他可参加也可不参加。关于工作目标，就更不要他操心了，有人在前面顶着干呢。生活方面，有个开心果小老乡给他“设计制造”，他就只跟着乐呵就行啦。　　人都是感情动物，由好感变欣赏，再由欣赏变爱慕，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对于刘燕，郝春雨就有了这个贼心，想想看，一个如狼似虎年龄段的男人，放在一个离老婆很远的地方“干旱”着，那是有失常规的，而且他的老婆做的那些事让他那么的不爽。正好，身边来了个好妹妹，又是老家地犁沟相连的老乡，这就很快缩短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距离。开始也只是觉得老家的孩子嘛，没有向男女那方面想，只觉得很优秀，也只是很欣赏。但慢慢地，郝春雨就觉得刘燕是很有现代女人味的，很有魅力的。　　郝春雨在认识刘燕之前一直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人类传宗接代的理论，那就是不仅不能近亲结婚，而且一个村的、一个县的甚至一个流域的最好不要结婚，近亲近邻结婚没有科学繁衍的优势，要优化后代，男女双方的距离越远越好，要不为什么有杂交优势之说呢，最好和外族人、外国人结婚生子更有优势，黑白人种的混血后代为什么那么聪明就是这个道理。由他这一理论支撑下的他自己的婚姻观，就是坚决不找老家当地的女人为妻，这也就是他为何拖到那么大还没有结婚的部分原因。　　但是，从刘燕的出现到比较了解后，郝春雨的理论基础好像松动了，进而可能就要垮塌了。他喜欢上他这个小老乡了。　　五四青年节，刘燕带着一帮青年团员在黄河边上郊游、野炊。当然也邀请了郝春雨这个老青年。聚餐时喝了点儿酒，大家都有点儿兴奋，刘燕就挎着郝春雨的胳膊对大家说，我没有把他当成县长书记，他就是我大哥。当时郝春雨兴奋得竟揽上了刘燕的腰。刘燕也就就势和郝春雨来了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