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午饭时间还有20分钟的时候,内部的讨论组有一个私信,点开一看发现是许青墨。 “暮暮姐,午饭一起吃吧。” 野暮回了一个字“好”就叉掉了界面。 12:00点整,野暮关掉了电脑,和早就在前台等她的许青墨一起去了公司附近的餐厅。 靠窗的位子,抹茶味的甜点,摩卡和拿铁,俩人的口味差别很大,野暮轻啜咖啡,看着窗外等她先说话。 “暮暮姐,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了。”许青墨的声音很清脆,总是带着一种让人觉得心生欢喜的俏皮。 “嗯,我们是一个大学的,同一个系的,这不奇怪。”野暮抿了一口咖啡,等着她后面的话。 “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我们是同一个系,是因为顾大哥。”说完她看向野暮的方向,似乎在等她发问。 “嗯,所以呢?”放下杯子,看着她。 “我跟顾大哥从小就认识了,我从高中就跟他告白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有答应我。后来我就跟他报考了同一个大学,我想大学四年,我一定能打动他,和他在一起的。可是大二的时候他去了法国,再后来,他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你,所以我就知道你了。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理我,他明确的告诉我他爱你,让我和他保持距离。”许青墨看着野暮,看似云淡风轻的说着。 “是吗?他没有告诉过我你的故事,所以在你来这家公司之前,我确实是不认识你。”野暮看着对面的人手指的关节已经曲到发白了,其实她真的不用在自己面前伪装,毕竟,她跟顾朝夕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认识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之后,我就申请去了国外,直到我大三那年回国过春节的时候,碰到顾伯父,我才知道你们分手了。后来毕业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你的实习报告,所以我就到这里来实习了。”或许是觉得野暮的反应太过于平淡,索性都说了。 “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就像你知道的,我们已经分手的,所以我跟他现在只有生意的关系。”野暮喝下最后一口咖啡,看了看时间,拿起包包慢慢的地走到办公室。 打过石膏的脚还是隐隐作痛,虽然不知道许青墨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跟自己在一起,但是估计理由也会和顾朝夕有关。突然觉得自己早上那股没来由的火有点莫名其妙,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和他分手了,但是还是会嫉妒,会发怒。这两年来明明把自己练得越发的喜怒不形于色,越发得对身边的事不在乎,但是很显然,顾朝夕一来,自己所有的防线都开始发出警报。 下班的点早就过了,野暮习惯性的加班到8点多,终于忙得差不多了,抬起头一看,发现办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收拾好自己的包,慢慢的走向电梯。又到了深秋,S城虽然温度依旧□□,但早晚的风总是带了些寒意,单薄的套装不免觉得有些发冷。慢慢走出大门的时候发现大厦门口停着一辆保时捷,野暮绕过车打算打车,经过车窗时,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进来。”接着就是车门解锁的声音。 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说着就要往前走 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然后野暮就被人强抱着塞进了副驾驶,顺便连安全带也被系上了,太过近的距离让人有点不舒服,野暮的目光始终偏向窗外。 “你不是今天要走吗?”车就一直停在原地,他始终没有开口,实在忍不了这尴尬而奇怪的气氛 “有事,就没走。”看了一眼她的打着石膏的脚,不咸不淡的回答。 “哦。”野暮看着窗外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俩人各有所思的沉默了许久,顾朝夕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花园路,翠竹苑。”懒得跟他废话,野暮直接报出来地址,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地址很好找,即使从未来过这个城市,导航也能轻松找到目的地。 “到了。 “好,谢谢。”野暮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发现车门的锁没开,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的脚怎么了?”看着她的打着石膏的脚,眉头皱了起来。本来定好的航班,但是临行的时候听到她上司说她的脚受伤了。 “顾朝夕,我的脚怎么样了不劳你费心,我很感谢你送我回来,但是我希望我们仍然能跟以前一样各自安好。” “秦野暮,我会如你所愿的。” “咔”车锁开了,野暮踉跄着下车,刚站稳,就听到后面的车启动的声音,野暮看着前方的小区的灯火,慢慢走回家。 日子还是有条不紊的过着,野暮最近去把石膏拆了,在医院里被那个叫严子琪的医生瞪了好久,感觉像是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似的。但是看着他额头上明显的淤青,野暮也知道是自己上次把人家撞到的结果,最后只有赔笑脸道歉。好在这个人也不难缠,嚷嚷着要请吃饭赔偿。 反正是请的年假,一个下午都不用上班,回家睡觉也是睡,请他喝个下午茶也无妨。 “喝茶可以不,我知道这附近有家茶馆还不错,你下午有时间不?”野暮看着眼前一脸愤懑的严医生主动发出邀请。 “真的?有有有,下午刚好我调休,有时间。”一看到野暮这么爽快答应他,立马满脸的笑容,实在是搞笑的很。其实虽然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这个严医生纯粹也是爱开玩笑型。 绝对不是那种喜欢要求病人请客的人,他手上的那块手表虽然低调,但是最少也有好几百万。 附近有一家叫“归元”的茶馆,环境清幽,茶和茶点都非常的不错,很多生意人除了在酒桌谈生意以外也在这个茶馆联络一下感情。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俩人,野暮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话来聊天,倒是这个严医生,对这个地方饶有兴趣。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啊,环境还不错哦。”严子琪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对野暮说。 “嗯,之前和同事一起过来过,这个地方离你挺近的,你没来过吗?”这个地方真的离严子琪的医院特别近,而且这家店开在这里时间也不短了,至少野暮2年前来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嗯,没来过,我才回国半个月,自己家附近都还没摸熟,这边就更不熟了。”严子琪一边看着茶牌一边说 “哦,那难怪。你喜欢什么茶?” “我都不懂,你喜欢喝什么我就和你一样就好了。”对面的人讪讪的放下茶牌 野暮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壶龙井,然后点了几碟茶点,俩人就着淡淡的茶香瞎聊着。野暮一直都对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极少对人表露自己真实的一面,但是今天跟这个陌生的小医生却聊得非常的开心,听着对面的大男孩懊恼的抱怨工作中遇到的奇葩客户,听他说国外留学时候的笑话,竟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回到了大学时候,和顾朝夕一起,每一天自己都是很开心的。 不知不觉傍晚了,俩人尽兴而归。接下来的日子里野暮一直负责跟进和YM 的合作案,自从上次分别后野暮再也没有遇到过顾朝夕,YM的一应事务都是Roy负责。最近她正在和Roy讨论某款产品的专利问题。根据供应商提供的资料这个产品的专利已经过期了,需要再次申请批次号,但是新的批次号却迟迟没有到位。野暮让许青墨催了供应商很多次,而且下架了所有在YM的货架上的过期专利产品,留在仓库,等待新的批次码。 Roy今天已经视频电话镇重的通知野暮,如果本周内还不能提供新的有效的专利批次号,YM将销毁所有的下架产品且罚收费用。野暮找了许青墨要批次号,但是她的反馈是供应商无法提供,野暮气急,紧急召开YM的采购小组会议。 “这个供应商是什么情况,谁负责这个供应商?”野暮直接面向采购小组发问。 “是许青墨负责的,从联系工厂到确认做货都是许青墨负责的。”采购A说 “许青墨是商服部的人,为什么会跟采购扯上联系?”野暮越发火大,明目张胆地犯规,公司的制度都是摆设么? “嗯。。。。是因为那个商品是A城的一个传统制药商,本来听说我们要出口就不同意合作的,是许青墨说她可以说服,所以就交给她来办了,反正大家也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野暮盯着那个采购,淡淡的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作为许青墨的直属上司没有收到任何的借调通知?这件事我会邮件给CEO,具体的解决办法会看上面的意思,和YM合作的重要性详相信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也请大家对自己的工作负责任。” 送走这一波人之后,野暮直接把许青墨叫进了小会议室。 “A城制药商的事是什么情况?”野暮看着她,真奔主题。 “CA城的制药商是顾家的亲戚,姓徐,是顾大哥母亲那边的亲戚,现任的掌门人为人固执,守旧。听到说要出口,坚决不同意合作,但是我知道YM很看重这款产品,所以就求了徐阿姨帮我疏通,最后才得以顺利合作。现在迟迟不肯更新专利批号,主要也是因为前任掌门老爷子过世,继任人之位的争夺导致内乱,各个部门都无法有条理的合作。我目前已经拜托了徐阿姨,但是徐阿姨希望你能亲自和她谈。”许青墨说完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好,我亲自和他谈。”野暮静静看着许青墨说 “好,联系方式我发给你。” “嗯,你先出去吧。”野暮走向会议室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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