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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牵牛花  夜色中,王正正在楼外对杜鹏飞说“离婚不是件轻松的亊,对于燕红柳来说就更是难上加难。他们夫妻在一个屋檐下同床共枕十几年,理应比别人更有感情。可是,她从来就走不进丈夫的心中,她的付出从来就换不来丈夫的真情。她思前虑后,就是不想想她自己。刚离开两天半,她就又忘了他对她的伤害,只记住他的好了。”  杜鹏飞“一提到人家的丈夫你就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为什么?人家夫妻难舍难分,你却非要把人家拆散。你这样不遗余力地干涉人家夫妻的感情,是不是超越了一般朋友的界限了?你对她的丈夫这么不友好,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吗?你的爱心太浓了,我说你们的关系在升华你还不承认。”  王正正“我对她除了友情,没有任何不能公开的隐情。有人说,一个男人若是将一个女人真正当作朋友,就会忘记她是个女人,这是对的。我和她的丈夫也没有任何个人恩怨,我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想让她把自己的后半生再葬送到她丈夫的手中。这是十几年的时间所证明了的,时间将会继续证明这一切。”  杜鹏飞“燕红柳说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倔犟。若是你看上的就什么都好,你要是看不上就什么都不行。她说因为婚姻她已经跟表哥弄僵了,不想看到你也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她说,现在的好男人都有主了,优秀的男人都成了别人的丈夫。若是再找一个还不如现在的,弄个鸡飞蛋打,不是更让人家笑话,看不起吗?还不如就这样混了。”  王正正“她很矛盾,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她知道我是怜她不幸,恨其不争,真心为她好。我知道,她也是没有办法,不管是爱是骗,是丈夫把她变成了一个女人,有太多的东西难以忘记。她的心肠太软,太善良了。她是个水兎,性格温顺,随遇而安。她的兴趣爱好不多,没什么特长,也没有读书的习惯。可是,她的直觉很不一般,对生活的感悟,是非的分辨,很多观点往往与经典理论不谋而和。要是有人从旁边加以指导与扶持还是能够做点亊情。你一向以培养精英著称,不是应该把你的聪明才智和循循善诱的精神发挥到她身上一点吗?让她成为一朵小小的牵牛花。”  杜鹏飞“她不爱我。”  王正正“何以见得?”  杜鹏飞“她没说过。”  王正正“你听惯了美眉的表白,她没有这样的习惯。可是,她能千里迢迢地上这儿来,不是也很说明问题吗?”  杜鹏飞“那是因为你在这儿。”  王正正“她是为自己的后半生而来。我们的爱是另一种爱,我们只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我愿意为红颜白发牵线搭桥,可是,通向爱的金桥更是要由你们自己来搭建,她没有什么奢望,只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杜鹏飞“不夺朋友之爱。”    燕红柳和保姆睡在书房。敞开的窗户,紧闭着的房门,闷热和蚊虫让两个人翻来复去,难以入眠。  保姆爬起来,拧开门锁。把通向客厅、走廊的门一一打开,流通的空气立刻送来了夜晚的清凉。  王正正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为了防蚊虫叮咬,从头到脚蒙在被单里,只有口鼻露在外面。他睡的很香,流通、凉爽的空气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畅快。  燕红柳在书房、客厅里四处拍打蚊虫。  杜鹏飞从他的卧室里走出来,对燕红柳说“你们到卧室里睡吧,那里有空调。我不怕蚊子。”  燕红柳“不用,蚊子打的差不多了。没亊了,你回去睡吧。”  保姆“别关门,太热了。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安全就再找个地方,王老师不是想上外面租个房给你们俩个住吗?”    燕红柳“没听他说过。”  保姆“我听他说过,你没来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让他伤心呀。”  燕红柳“不会吧。”    空旷的地铁车箱中。  燕红柳“昨天晚上打了半宿蚊子。”  王正正“不知道。”  燕红柳“你睡得呼呼的。保姆说你想上外面租房子住?”  王正正“是的。我寻思你既然来了,最好别白跑一趟。找个临时活,多住些日子,多接触些人,我想只要让他们认识你,了解你,他们就会选择你。租个小屋总会比住旅馆便宜。你说呢?”  燕红柳“不,保姆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说你租房是为了让咱们俩个住。他劝我跟你一块去住。不要让你伤心。”  王正正“她怎么能这么寻思呢?我没这个意思。”  燕红柳“我可从来没这样想过,我觉得你也不会那样做的。”  王正正“我相信我们都没有这种想法。以前,在我们之间连朋友二字都不肯用,虽然我并不反对,可是,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这太奢侈了,这些你都看到了。我是个惰性的气体,稳定的元素,不肯轻易化合,也很难分解。我心中供奉的只有圣洁的心灵,绝不会换了一个地方就变了。今天不会变,将来也绝对不会变的。”  燕红柳“早知道这样就不来了。我跟他们说再这样就不能在这里呆了。”  王正正“他们不理解我们的友情,给你添了许多烦恼。这是我没想到的,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为了不让他们胡闹,让他们有所收敛,我几乎跟他们发了脾气。我也想把他们的“美意”告诉你,让你心里有所准备,不要为他们的强人之难所蒙蔽,伤害。可是,我又寄希望于他们能听从我的劝告,适可而止。不想无亊生非,弄巧成拙,让你徒生烦恼。所以,又不想跟你说了。请你相信我,我们十多年一路走来,象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我希望我们永远长不大,就这样走下去。”  燕红柳“我觉得你是不会变的。这样更好,更长远。朋友之间要是有了那种亊就走到尽头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铁嘴儿的易经馆,王正正翻阅《写作提纲》,看得昏昏欲睡。  隔壁,铁嘴儿坐在燕红柳的身边拿着她的手察看,抚摸,好像在看手相“小妹妹。记得十年前,我跟你说过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十年后,千里马更加成熟,伯乐也更是求贤若渴,相见恨晚。我需要一位上档次的秘书,为我支撑门面,留在我这里一起开创美好的未来吧。我一定亏待不了你,高薪聘用。我保证让人人都羡慕你,嫉妒你。”    床头柜上放着黄酒和中药丸。  杜鹏飞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烦躁不安。一会儿,对着天棚发呆。  保姆“怎么的了,又不得劲了?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不用。”杜鹏飞皱紧眉头。  保姆“又受不了,没魂了啦?”  杜鹏飞“别说了,这个马先生他给我配的是什么药啊,让我的头更疼痛难忍。过去,我出国,他送我去机场,落了泪,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不该拿我做他中药研究的试验品,不该用他给癌症病人发功的手来折磨我呀。”  保姆“怪人家马先生干啥?都是那个狐狸精带来的晦气,她一会儿不在,你就什么都干不下去了。你那点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咋的,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让那个眼镜来,他不来就引不来这个害人的狐狸精。”  杜鹏飞“胡说些什么呀?闭上你的嘴吧。”  保姆“你骗不了我。”  杜鹏飞“得了,少唠叨。别在这儿烦我行不行?”    王正正走进隔壁,把提纲交给铁嘴儿。对他说“我对易经、预测学一窍不通,不晓得提纲言之何物。对不起,对于贵公司的盛情邀请,我实在无能为力,难以胜任。”  铁嘴儿没有吱声,放下燕红柳的手,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把她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察看,一会儿,又把她的手放下。满腹心亊地在燕红柳的面前转来转去。  王正正“如果时间充许的话,请你为燕红柳做个预测好吗?”  铁嘴儿“现在是午间休息时间,你最好也去休息一下。那屋有床,你可以睡一觉。”  王正正“我没这个习惯,如果能预测的话,请抓紧时间,我们回去还有事情。”  铁嘴儿“有亊你可以先走。时间是我的,预不预测,什么时候预测是我的亊。”  王正正“那好,我们就告辞了。”  燕红柳没有动。  “走。”王正正对燕红柳说。见她半天还没有反应,又加重了语气说“走吧?”  铁嘴儿把自己的名片交给燕红柳,对她说“你先回去,明天再来。”   立交桥,川流不息的车流。  车流稍微变得稀疏一些,王正正就左躲右闪飞快地冲了过去。  燕红柳直到车流断开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上升的电梯中,燕红柳对王正正说“不要跟杜鹏飞说铁嘴那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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