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捧着泡面桶喝汤，貌似有点噎到，慕言坐在他身边帮他顺着气：“慢点慢点，以后都能正常的吃东西，不用这么珍惜这次机会~” 赵吏坐在右侧沙发上，把脚放在茶几上：“有点出息行么！别吃防腐剂了，在吃出个胃穿孔来！奋斗吧少年，帮我渡九九八十一个灵魂回冥界，你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冬青放下泡面桶看了他一眼，一笑，摇摇头、 慕言收回拍着他背的手。听赵吏问道：“哎呦我去，冷笑几个意思啊。” 冬青看着茶几桌面：“有的话，我不问了。” 慕言看了眼赵吏。见赵吏也只是看着冬青，冬青也转头看着他：“你们都在骗我。从四百四十四号便利店开始，赵吏，你有几句话是真的？还有那王小娅，她整个人就是假的！而且现在。”回身看着慕言“连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妹妹，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了。”目光在两人中间：“我死了，你们回来救我，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死很多很多人，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们非要救我？为什么？” “因为……” 冬青打断了赵吏：“因为，一个谎话，往往需要很多很多谎话去圆，迟早有一天会露馅儿的，赵吏，小言，你们能保证你们此时此刻跟我说的是真心话么？” 赵吏微微抬头，目光悠长：“有时候知道的太多，是会不幸福的。” 慕言的眼睛此时停留在冬青身上，回想着从小到大他的艰难。从小到大忍着一次又一次想把真相告诉他的冲动，想着让他就算死也死的明白，可是赵吏说的对。即使冬青生来的价值就是被利用，自己也还是希望他幸福。 冬青垂眸：“我懂，所以我不问了，我把，就是想过那种简单的生活，结婚生子，白头到老，正常死亡，然后，再开始一次新的生命。可是现在看来，这很困难。” “我应该把你当初的记忆给你消除的。”不知为什么，赵吏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之前的记忆都消失的话，那我们之前经历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赵吏摆摆手，坐正离他进了些：“冬青啊，一切有为法，当做如是观，世间之事，皆为无常。” 慕言脑海中似有电流划过，当做如是观…… 冬青喃喃：“无常就代表分离么？那如果真是这样，我很可能就会回到以前那个寂寞，孤独，恐惧的夏冬青。但是我现在不一样了，我遇见了你们！我回不去了。” 赵吏听到此处，点点头。 冬青也坐近些，眼神带着期盼：“能剧透吗？我想知道结局、” 赵吏抬眼看了看在冬青身旁的慕言：“我也不知道结局，不过有一点是定好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指了指上面：‘定好的。’ 冬青见慕言也是垂眸，纤细的手掌骨节攥的已经泛白，抚上她的手，帮她打开手心，点了点头：“小言别怕，我不会为难你了，能够像现在这样一天一天的过，我已经很知足了……” 慕言刚想开口，所有的灯忽然灭了，几人站起身，冬青下意识拿起还剩一些汤的泡面桶：“怎么回事儿！” 慕言只感觉有东西飞速来回自己身边，赵吏抽出枪，从室内转向自己这边：“慕言小心！” 慕言刚想聚力，却被冬青一把拉开，泡面泼在了七窍流血的女鬼脸上。 “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烫死我了！”疯跑中…… 慕言一挥手，灯亮起来。冬青就见那大眼睛的女鬼在自己眼前：“对不起啊。” 女鬼出了口气，喷出鼻孔里的泡面：“锅锅（哥哥）~我还漂亮吧~” 赵吏收了枪和慕言看着一人一鬼…… 冬青为难的开口：“你还是洗洗吧。” 慕言转头看着赵吏：“你该出去了，这事儿，我管不了啊。” 慕言抱着双臂靠在走廊，正好遇见出来的小娅和翡翠，探寻的目光向小娅送去，小娅见她点了点头。 赵吏举起枪：“你们竟敢留在这里吓唬人我让你们灰飞烟灭！出来！” 慕言见出来的一大群鬼魂叹了口气，不动硬的不出来……他鬼叫的多难听啊…… 愤怒道：“还有谁！” 冬青赶紧去阻止他开枪：“别开枪！你会吓到他们的！都出来吧，我保证只要你们出来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出来吧。”随后，走出两个小朋友。身后的走廊里，又出来一群。 赵吏放下枪：“你们都不是死在这儿的为什么会聚集在这？说——！” 七嘴八舌…… “停！知不知道发言要举手！一个一个说。” 慕言靠在最后，看了一眼小娅，小娅意识到她的目光，跟了过来。 “是转世？” 小娅点点头：“不过，她确实是琥珀的后人，但是我不确定塔到底是不是转世。” 慕言皱眉：“夜郎族？”顿了顿“她是药师？” “嗯。” 慕言摇摇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边就听赵吏大喊一句：“我问你这个了么！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不走！” 那个大眼睛的女鬼后退两步：“我也不记得了！我只晓得我在这儿变得很干净，脑子变得很清醒！” 赵吏问：“清醒说是什么意思？咋？” 女鬼毫不含糊的回答：“我也不记得了噻！我做游魂的时候飘飘忽忽啥子直觉都没的了！只有在这儿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所有的鬼魂都点着头。 小娅过来：“什么情况？” 赵吏看了看一旁的慕言，慕言也只是摇摇头。 赵吏叹了口气：“不知道，情况有点复杂。冬青，帮我挨个盘查！问出什么告诉我~”冬青点点头。 一楼大厅，慕言坐在沙发上：“送走了？问出什么？” 赵吏站在对面，目光呆滞的思索着。 小娅过来坐在慕言身旁：“领导问你话呢！不是~鬼魂聚集的原因你还没查出来？你送走了这一批，或许很快就有下一批哦。” 赵吏想起刚刚慕言跟他说的，指了指翡翠，坐在沙发上：“她是药师？” 小娅点点头：“嗯。” 翡翠问：“药是什么？” “药的力量很强大，不仅可以作用于人，作用于我们，作用于神和天人，就算死了的药也可以给鬼魂提供力量，所以会有大量的鬼魂聚集到这儿，能在普通人面前现身，是因为她身上的药吸引了鬼魂。” 翡翠无奈：“拜托，你整理一下思路好不好。我今天第一天来这儿，鬼魂不是跟着我来的、” 慕言白他一眼：“你刚刚都说是死了的药才会给鬼魂提供力量，再说，她是活着的药，她不释放药力，鬼魂感受不到，就像我敛了气息，鬼魂也不再惧怕我一样。” 小娅点点头：“而且鬼魂虽然喜欢药，但是也惧怕药的力量，不敢靠近。” 赵吏一脸事不关己：“反正这些鬼又不害人，多送走一个，多赚一笔钱。” 翡翠疑惑：“你们是什么人？” 小娅答：“我们不是人、” 翡翠却只是哦了一声，这一哦可是引起了赵吏的兴趣：“不是，哦就完了，你不问问？” 翡翠：“没兴趣！” 冬青送走鬼魂回来，跟赵吏讨论着是不是送走了很多鬼魂，慕言一笑，起身想去门外透透气，刚走到门口，今天那个去六楼耳朵女孩迎面撞上来：“对不起对不起！” 慕言摇摇头：“没事。” 冬青听到动静回头：“哎~这么晚啊。” 女孩提着西装袋眼神飘忽：“哦，我有事儿。”说着便跑开了。 一阵风过，慕言皱眉，看向女孩，她一路小跑的进了电梯、 赵吏走到慕言身边：“怎么？” 慕言不敢确定：“一种奇怪的味道。”思索片刻“那个经理是不是说过，那些鬼魂从来没有去过六楼？” 赵吏在脑中回想：“不是那个女的，她不住六楼。” 冬青也想到：“是树先生！那个住在六楼常年包房的作家！” 一旁的翡翠发言了：“树先生是很畅销的作家。” 赵吏问道：“这个作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 翡翠在脑中飞速过滤：“传闻？没有，他以前是写童话的，出过两本，没有什么反响，一年之前在网络上连载灵异小说，大受欢迎，现在也是数一数二的红作家了。” 慕言见电梯下来：“多猜无益，去看看。”走进电梯，高跟鞋发出叮当的响声。 六层，电梯开门就见地上残留的绿色发光体，赵吏和慕言同时蹲下身，赵吏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递给慕言：“是它？” 慕言点点头：“刚才那女孩身上发出的就是这味道。” 翡翠一路走进去：“这里还有很多呢！” 慕言果真见到满走廊的绿色：“你能看见？” 翡翠点点头：“不过我通常见到的都是粉色的。” “这是药尸。” 慕言看了看赵吏：“死了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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