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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的一声,琴弦忽然断裂,是因有谁激射过去一片金叶。    “是谁敢扰本尊兴致!”    九耀神尊冷冷看了一眼将琴弦割断,还没入了琴身里镶嵌得极深的一片金叶子,即刻起身朝阁外的露台懒懒走去。非是触及他身体发肤,而是些旁的?    所以昊天这次,是想用这样的戏码来先挑起他怒火吗?很好,他不介意陪他玩玩的。    行走间,半阖的眸底,忽然赤芒大显,泄出戾气十足。等行至露台时,却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树木清香,已连半个影子都追踪不到。这速度,到是出奇的快。不过萦绕的残留味道,他已记下了。只是下一个转身的短暂里,他便因这股树木的清香味,忆起一颗早已不存在的愚蠢小树来。    他还记得她笑笑的眉眼,记得她身碎前可怜兮兮泪求的模样。但记得又如何,还不是被他碎灭在了掌中。如果昊天真以为抓住了他的软肋,想要来确认的试探一番,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他会让他知道,不论来多少都能尽灭在掌下。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姻姻,他连她都可以杀灭,还会待这些树木类的有何怜悯。    胸口又因这番回忆猛地窜起一股窒息,他忙扶住了廊柱隐忍。    “九耀,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阁中静坐的女子,一脸的担忧之色。    “无碍。”总会有天,他能彻底的剥除了这份懊悔与惦念,还得如从前那般的轻快。    而这厢,姻姻却是骑着白羊兽,焦急地催促着:“快跑,快跑,再快一点,再跑远一点!千万不能被抓到,我不想再被他杀死一次……”    明明轻风拂面得很是舒缓,她却仿佛被割裂了一颗心,只愿没有过这出巧合的遭遇!    见她如此慌了情绪,白羊兽反而缓慢下来,调转头朝仙群最多的天上街市里悠闲的融入了进去,并扭头朝她低语着安抚:“吾皇,别惊慌害怕,我是不会让你再被他杀掉的,相信我就好。”    “你打得过他?”    “哈哈,打不过呢。”    “那你还发这豪言壮语?”    “吾皇,我总归会有办法的。”    姻姻不再言语,心跳激烈的骑在牠背上,假装着一脸平静的在仙人众群里,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异样的随大同一般笑笑的左顾右盼着。实则,双手已颤抖得根本无法抑制了。    方才天阙阁顶层的那一瞬出击,她的确是冲动了。    只是那刻,恨意实在灼心的让她几欲快要憋爆,不得不做些什么来发泄。    很快的,她被白羊兽带着来到了一个仙迹寸无的桥墩底下。    忽地,有风拂过,柔柔的,河水泛起波光粼粼,那光晕映在拱弧上摇曳荡漾,真是美极了。可姻姻却无心美景的大软了身体的席地而坐,并将脚伸入了河水里。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    可无能与憋屈的泪,任她怎么死咬住嘴唇,也还是难以自控的滑落了脸颊。    亲眼见证过了之后,才明白了自己的那场真心相待,究竟是被玩弄得有多可悲与可笑。她甚至很想不顾一切的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叫什么名字,然后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可她一是打不过,二是还有着许多的顾忌。    而且,自己的确窃了他内丹在前,贪恋他容色在后的先投入进去的主动对他示爱,哪能怪人家想夺回内丹的顺杆而上呢。只是后来,他大可让她还了内丹,选择一别两宽就此罢休的。    远不用杀了魑尤又逼死了她,弄得彼此再见皆是仇怨。    就此泪着泪着,势头居然越来越难以克制,姻姻更觉丧气的将脸埋低在了臂弯里嘤嘤的哭个不停。白羊兽也不愉的在一边走来走去,两只小麻雀也停在她肩头细声的劝慰。    直至哭了久久,姻姻才将头抬起,望着坐在一边安静陪着的白羊兽,依旧是哽咽的哭。    “我这样的家伙,无能的只敢在窝里横,一出了御道宗就跟个胆小鬼似的。胸无大志,什么正经事情也做不来,只会瞎奔乱跑的捣乱,所以从渊师兄才会那么的讨厌我。我现在都迷茫得,不知这天地孕育出了我这样的家伙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懂你,跟在我身边甘愿做一只骑兽是为了什么?”    白羊兽抬起一只前蹄,触了触碰她手背:“吾皇,都说了,你救过我的命。从那刻开始,我存在的目的就是护你无恙。你比任何谁都有资格存活于这世,也不用有什么大志,这样安静着就好。”    “我一点也记不得到底何时有救过你。”这已不知是姻姻第多少次疑惑这个问题了。    “诶……吾皇,咱们能不老话重提吗,现在不是该关注这个的时候。”    “那该关注什么,我现在丧得几乎想要沉入这河里把自己淹死了事。”    “别呀吾皇,还是将丧气发泄在仇敌身上来得比较痛快哦。凭什么咱们要这么窝火躲在这桥墩下面伤心隐忍,任由了敌人去逍遥快活。既然明着来报仇不行,那咱们就来暗的,你认为呢。”    姻姻终于止住了哽咽抬手抹泪:“怎么个来暗的,不会被发现,不会有危险吗?”    白羊兽一笑:“吾皇,请给予我信任,我也是混过这天界的。”说着,一人一兽终于撇开了丧气满满,低语交流了好一阵。等终于确定了一个方案后,姻姻的嘴角总算露出了坏笑来。    她将两只麻雀朝天空抛去,“唧唧喳喳,一定要小心点装成最普通的麻雀哟。”    白羊兽又是笑了笑:“它们本来就是最普通的麻雀吧。”    “才不普通,它们是我从几百只里面挑选出来最能打听八卦的雀中之王!”    白羊兽懒在同她为此进行辩解,待她坐了上来后。足下一个发力的冲起,直朝虚空上去。    跳跃,跳跃,还是跳跃。姻姻抓稳了牠颈部毛发,同随着牠一起在云团间起伏跳跃的破虚空朝某处而去。或是速度实在太快,不多时,她们便破入了一个境界内。    一个寒气袭人,白雪茫茫覆盖,仿佛毫无半点生息的境内。    “这就是那只狐住的三十三太虚境界吗,可真够奢侈的,居然能独有一整片天地。”    “嗯,这就是他的住所了,我们下去。”    姻姻起了些紧张,毕竟这是深入了敌人巢穴来,白羊兽到满心轻快的托着她直朝大门扑去。    夜色中,姻姻落了地,谨慎的环视了一眼周围:“没动静,快点行动起……”话还来不及说完,身边白羊兽已抬起一只前蹄朝身前大门重重的一脚踢去。然后那门,就此应声而倒了。    只是有两尾雪白大蛇,从里边飞游过来的张开了血盆大口,朝他们当头当脑的扑咬下来。    姻姻快速的握拳,朝其中一只下颌处狠狠抽飞上去,一瞬就将牠抽翻在地。想着当年魑尤就是被这两条她亲自抓来的白蛇给分尸而食了,怒得恨不得将牠们给抽筋剥骨的以泄心头之愤。    便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个翻身的压制上去,一拳拳的猛揍着还在拼命抵抗想反咬的蛇~头。    白羊兽也踢翻了一条在地,隐藏住心中笑意,不轻不重的踩踏着。    姻姻不敢真造下什么杀戮的将事情弄得无回转余地,只是揍昏了坐下大蛇后,便抬眼朝着这间实在太过单调的殿内环视起来。她到是听白羊兽说的,要来打砸一场的泄泄心头之愤。    可这殿内空荡得只有一张大床与床头的那个精致水盆而已,似乎也没什么可打砸的。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一趟,怎么也得做点什么才走对不对。    不由咬了咬牙的横了一颗心,大步踏上了床榻,抓起了那手感极滑的黑色锦缎胡乱撕咬扯了个稀巴烂的扔下床榻,跟着又朝那精致的水盆走了过去。但下一瞬,她便呆住了。    水盆里装着的确有水,但也有一颗棕色的圆圆木头珠子。    这颗木头珠子被很多的碎裂金丹,或是金丹的粉尘环绕在最中间。    她说不清心底究竟是何复杂感触的呆愣了好一阵,才将那颗珠子拿在了手上。    “这颗珠子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既然你都是全程在做戏,那我也只能收回曾经付出的真心了。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还留着这个的没将它也捏碎成灰。是杀灭了我的纪念品或是什么其他,我已经懒得再去猜了。今夜这场宣泄过后,我不想再为你流任何一滴泪了,也愿将这恩怨结束的让它成为过去的彻底放下,希望你也能放下对我的恨意,过你逍遥自在的日子吧……”    说着,将手中木头珠子含在嘴里吞咽下肚,一把将眼前精致水盆给挥下地面的摔了个粉碎。    又是静静看了一阵地面的狼藉,环视了一眼这间属于他的卧巢后,才出声道:“可以了,快点走吧,免得被主人回来逮了个正着就难看了。”说着,动身去拉扯那还在踩踏着的白羊兽。    趁人不备干了坏事,多少有些心虚。    姻姻携同着白羊兽,很开便离开了这片三十三太虚境内,直下仙界而去。    但她唯恐累及师傅的没有回到住处去,而是混入了天上街市里。换了身大同的月白色衣裙,花重金买了颗可改变容貌与气息一些时日的丹药吃下去,这才入住在了一间天上街市的酒楼里。    果然,第二天正午时分,整个天界与天上街市就疯传开了一个消息。    九耀神尊的宫殿被毁,两条爱宠被打至重伤难治,一心爱之物被窃走得不知去向!这连番将他打击得一病不起,昊天大帝急忙赶去探望。愤怒之下下旨,特令李靖与三太子哪吒彻查此事!    姻姻小心翼翼趴在窗口边,看着下边不知多少列队的天兵天将,来来回回的迅速奔走。    心中大起忐忑的朝身边白羊兽对了一眼过去,将声音压至极低:“重伤难治?你出手有那么重吗,我记得我没有的啊?听到了他不好,我心境到是大为舒畅,但眼下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善了?”    白羊兽斜了她一眼,也朝下边街道急忙奔走的天兵们望去一眼:“传言中的说法,肯定比实际情况会夸大许多。善了,怎么善了,为什么要善了,有谁知道是咱们做的吗?”    姻姻想了想,“也对。”语毕,便硬起一颗心的偷偷望下去的安心看起戏来。    一日过去,两日过去,直至漫长的半月都过去了。    就在姻姻以为,事件终会因查找不到作案者而作罢时。    楼下的大堂里,响起了天兵天将们的质问声,还有各种慌乱脚步声与兵刃交锋的声音。    天界里不是不允许私斗的吗,这就打起来了?白羊兽一大早就按她吩咐给师傅报平安去了,姻姻稍微有点担忧起来。不过也机智理性的,做出了随大同一样的举动来。    在一列队天兵们粗暴地敲了门之后,安份的低着头从房间里走出来,任由着被带到了大堂里。她悄悄抬头环视了一眼,宽阔的大堂内,挤着不少男男女女的仙人,情绪都极其的平静。    但忽然一瞬,守住大门处的两列队天兵们忽然让开了道来。    屋外,有谁仰首抬步而入,夹带了一身寒气,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肩头沾染的落雪。    整个仙满为患的大堂里,顿时因这谁的到来,更是安静的将头埋低下来不敢直视,且全都弯下了腰身的扬声起落着请安:“九耀神尊圣安。”    然而只是声落片刻罢了,便有胆弱的小女仙,耐不住这压抑氛围的哽咽开来。    姻姻掩在仙众之后握紧双拳望去,见那恶狐一身白裘披风,懒懒倚坐在一方谁搬过去的华贵椅内,还端着杯茶水喝着。或因有风吹入的关系,他的面容在起伏翻飞的银发中全数展现出来。    只是一眼而已,姻姻差点也要窒了呼吸。这混账的模样,委实生得太过摄人心魄。    感知到有股强烈的视线正在窥视,九耀神尊持杯的手一顿,微抬首的斜飞了一眼出去!    “刚才是谁抬头看了本尊一眼,自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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