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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眼窝深陷,瘦了不少,想必这段日子很是辛苦,不禁心里一酸,无力的拍了拍床沿,林崧高兴极了,拿起相机就要拍,我急忙用手挡住脸说:我现在丑死了,别拍!  林崧已经按下了快门,将相机递给我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么美,你看”  照片里的我微低着头,淡淡的阳光洒在我身上,就像披了一道金光,是那么的温柔娴静,我不禁皱眉说:“奇怪,为什么在你的相机里拍出来的我都很不错,我自己照镜子就感觉很丑,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崧别过身去,好一会儿才红着眼说:”那是因为我的相机里有魔力,这里面藏着很多的魔法,是它们让照片有了灵魂。  切,甜言蜜语,我看着他打趣道:’说,你用这手段拿下了多少女生?  林崧摸了摸我的脑袋低声说:‘就你一个,华歌  父亲的声音在病房外响起,林崧见状紧忙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从背包里拿出英语备考资料说:”这些题你先做,我明天再来检查,我先走了  经过父亲的时候,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叔叔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些错事,请你原谅!  父亲摆摆手,他急忙从门口溜走了,看他走远,我拿起英语题就开始做起来,等我做完卷子发现父亲竟然靠在我的床前睡着了,在睡梦中他也是眉头深锁的模样,我心里说不清的难受,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第二日一早醒来就看见病床头的桌子上放了一串项链,上面串着的四颗珠子颜色不同,泛着淡淡的水光,我拿在手里摩挲着说:“这是哪里来的珠子,这么好看?  父亲将粥递给我说:”今早来了一个人,他说是古月送给你的,说你曾在他的银器铺那里买过一个猫头鹰的戒指,这个珠子对你的病有一定的帮助,一会做手术的时候记得戴上它。  那个看起来坏坏的银器铺老板?当时就是他暗示我检查身体的,老猫说他可能是个高人,他为何要帮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小心的将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说:“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戴着应该没坏处,华歌”  我大口的吃完粥,拿起数学资料看起来,病房外出现了好几位医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戴着眼镜的骨干医生,父亲站起身,他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低声说:“现在开始吗?李院长”  那位老者走到我的床前,温和地说:“小姑娘,手术时间很短,你放心,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你还可以回学校去,继续上学,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想起林崧的笑脸,父母的忧愁,还有朋友的关心,我有什么理由退缩,我大声答道:“有!”  进手术室的路上,我看见林崧大步跑来,他的额头渗出了不少的汗珠,我已经打了药不能说话,他拉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拍了几下,低声说:“华歌,我等你一起考大学,加油!  几个小时后,我从沉睡中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母亲憔悴的脸,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皮肤失去了血色,透着病态的白,她忍住眼底的泪水说:”好华歌,你很棒,手术做完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父亲抹掉她的泪水说:“如歌,别这样,你是坚强的母亲,不要哭”  母亲再也忍不住,扑进父亲的怀里,压抑的哭声听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林崧拿起相机说:”快,笑一个,我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满意的看着照片说:“华歌,你说我以后学摄影怎么样,我要拍更多的风景给你看”  我点点头,心里复杂难言,还能看见你真好,林崧,我要是能活着该多好,手术的时候医生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说已经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了,回天乏术,既然所剩不多,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活一回,我费力的撑起脑袋说:“林崧,我想和你一起去东海,你愿意吗,”  父亲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林崧笑着对我说:“当然可以,他转头对父亲说:“叔叔你别担心,成绩我不会拉下的”  张梦挑了挑我的下巴,吃惊的说:”华歌,你竟然你什么大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周知新在背后戳戳她的腰,对我解释道:“华歌,她这个猪脑子都说的什么瞎话,你别在意”  我笑眯眯的看眼前的两个人打闹着,心里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命运无常,我当然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每一件事,最重要的事。  他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父亲坐在我的床头忽然温和地说:“华歌,你还记得之前的红月之期么,我推算过了,下一次就在10天以后,我决定送你去,你敢不敢一试?  好,我笑着说:“等我从东海回来之后,我就和你去栖霞山,没什么可怕的,再坏也就这样了。爸,你去办出院手续吧,我不想在这里等死,我们快去快回。”  三日后,我和爸妈还有林崧坐在轮船上,听着远处的海鸥声,我站在甲板上兴奋的说:“林崧,快,我要和海鸥合影!”,一会我又跑到游轮的驾驶室摆出一个姿势说:“快,女版海盗船长”,两个人疯玩了好一阵,我背靠着他闭着眼睛听海风轻柔的吹过,夜色是那么的撩人,我给他讲了古籍上看到的东海仙人的故事,完了低低地说:“林崧,你说我会不会在这里遇到一个仙人,然后我就满血复活了呢?”  林崧将相机收起来,靠着我柔声说:“要是那样的话也不错,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别的时空,我都盼着你安好”  我不再说话,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脑袋又有些昏沉,林崧怕我冷将风衣脱下来盖在我的肩头,他的泪滴在我的手背上冰凉一片,我一时惊醒,看着他的侧颜,鼓起勇气在他脸颊印了一吻,林崧捂着脸不敢看我,我心里得意极了,哈哈一笑说:“总算叫我得偿所愿了,唉,真是再无遗憾,这几天我的脑袋都没疼过,我都怀疑是不是那帮老头给我误诊了呢”  林崧抬起头哼了一声说:“好你个调皮的丫头,占我便宜,看我怎么罚你”  我看他站起身来捉我,急忙向后躲,一时站立不稳,林崧趁势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故意坏坏的说: “看你往哪跑,这不公平,我也要占便宜”  他轻轻的捧起我的脸颊,我心里慌乱极了,闭起眼睛好一会儿不见有动静,我睁开眼睛看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怎么,华歌,你在想什么?”  竟敢耍我!我又羞又气,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说:“不理你了”,说着就要回去  林崧忽然紧紧的抱着我,狂乱的吻如暴风骤雨一般印在我的眉毛、眼睛、鼻子、脸颊上,一时被巨大的甜蜜包裹着,我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沉浸在那甜蜜的幻境中不能自拔,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又羞又恼,一把推开他,跑回了房间。  父亲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去的海鸥,见我进来,笑着说:“华歌,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栖霞山了,你感觉怎么样,头有没有再疼过?”  我也随他站在窗户边说:“没有,爸,我觉得大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清醒,你要是问我辛亥革命的始末,我马上都可以给你背出来”  谁知,他听了我的话一点都不开心,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我疑惑地说:“怎么了,爸?”  他抬起眼睛看了看房间的屋顶,过了几秒,他笑着说:“华歌还有什么心愿?爸爸都愿意满足你”  我灵机一动说:“我就想看你和妈妈再跳一支舞,以前妈妈老说你俩是一舞定情,我实在是好奇的很”  好,父亲站起身说:我去给你妈妈说。  两个小时后,在甲板上摆放了一桌丰盛的晚宴,周围的盆景上还装饰了很多的小彩灯,林崧炫耀的说:布置的怎么样?这个点子还是我出的呢,好看吧  在悠扬的乐曲声中,父亲西装革履,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他的头发梳的那么的油亮,派头十足,我捅了捅林崧嬉笑着说:喂,你看我爸像不像上海滩上的许文强?简直帅呆了!  林崧瞥了我一眼说:你这啥破比喻,你爸要是许文强,那你妈难道是冯程程么,他俩的结局可并不好  就是,我打了自己一嘴巴,真是胡说八道,他俩一定会冰释前嫌好好生活的,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过的开心  正胡思乱想着,音乐换成了上海滩的小调,我母亲穿着一件宝蓝色的旗袍上场,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妩媚多情,我俩都被惊艳到了,那举手投足的风情足以和大明星媲美,他俩翩翩起舞,跳的那么投入又热烈,一曲终了,大家沉默了几秒,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林崧附在我的耳边说:你妈妈一跳舞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魅力四射呀,我现在有些理解我爸之前的举动了,说实话没几个人能抵挡的住这种魅力。是我太狭隘了,做出了那些复仇的事情,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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