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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维送我回家,她看出我的心情很差所以一路上我们都保持着沉默。    我心情很闷很烦不停的抽着烟。    回到家的时候,沈航正在煮面,他见了我对说:“下班了?要不要吃点素面?”    我把皮包扔在沙发上没什么心情的摇摇头然后回到房间里想起贺珑那清秀的面孔,心中的愤恨更加浓郁。    沈航发觉了我的反常,他敲门走了进来柔声道:“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电视台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掩饰的笑着说:“没什么,和领导有点分歧。”    沈航似乎松口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劝慰道:“工作的事情不要影响心情,我煮了面来吃一点。”    我没什么胃口但是又拗不过他,坐在客厅的餐桌上我举着筷子有点心神不宁。    手机响了,我第一反应就是电视台工作的事情,但是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有点吃惊。    韩作。    这么晚他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接听了电话,从来沉稳的他语气有点焦急。    “林倾吗?那个人找我来了!”    那个人?我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韩作吸口气稍稍平复了心情颤声道:“那个当年命案的目击者!他给我打了电话询问我什么时候在办公室,他想找我聊聊。”    我僵硬在那儿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凝固。    目击者?当年的命案真的有目击者?    我心情复杂的说:“他什么时候会去?我明天过去可不可以?”    “他没说得太详细,他说他会考虑一下。”    我急迫道:“你有没有他的联系电话?”    “没有,依旧是网络电话找不到号码的。”    我懊恼的举着手机心情却更加沉重。    “我觉得你对这件事很在意所以告诉你一声。”    我感激道:“谢谢你韩医生,我明天去找你我们再详细聊聊这件事情。”    放下手机面对沈航探寻的眼神,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有点不可思议惊诧道:“真的?不会是恶作剧?”    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有点迷茫道:“应该不会,我觉得他不会是恶作剧。”    沈航愕然的看着我,我们彼此对视沉默了几秒钟他才斟酌的问:“当年你姐姐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蹙着眉毛道:“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这么多年来只记得发现姐姐的尸体的情景,对于姐姐的死我们家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回避,具体的情况我想只有父亲知道,那时候母亲打击很大,她性格很刚强对于失去姐姐的这个事实让她很久一段时间都是萎靡不振。”    姐姐死了之后,我好像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似的,我只记得发现姐姐的尸体那一幕,她白皙的身体泡在水沟里,粉色的裙子在水中飘荡,她生前是否遭到了折磨?是否遭到了侵害?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死了,被人活活勒死。    我一直很想知道答案,拨开层层迷雾寻求我想要的真相,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峮玉山的森林公园?究竟是谁对她下了毒手?真的是峮玉山的连环杀手所谓?这些谜团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日渐加深。    第二天早上在去吴江大学之前我先去了一趟警察局。    B区的警察局长我很熟悉,曾在饭局喝过几次酒有过一点交情。    他对于我的出现有点意外。    “哎呀,真是想不到林主播竟然来这儿了!”他五十几岁长得有点肥胖但是一双眼睛却很犀利。    我摘掉了口罩笑眯眯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真的有这种事情?”    我告诉峮玉山森林公园命案的目击者打来电话的事情但是却隐瞒了被害人是我姐姐的事实。    他犹豫了一下道:“十五年前,我记得我在A区做警察那个案子很有名,因为峮玉山森林公园死了两个被害者,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凶手。”    我的双手攥在一起有点紧张。    他看着我想了想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找一下当年办案的警察,希望他能给你提供一些素材也希望能找到当年的目击者,如果可能的话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应该会抓到凶手。”    我甜甜一笑道谢“多谢您了,对于这件事情我也希望能够给死者一个公道。”    赶到吴江大学的时候韩作正在上课,他的秘书请我去他办公室等候。    他办公室本来很宽敞但是偏偏堆满了书籍和资料显得有些逼仄。    我放下提包有点无聊的站在书架前看着那一排一排的心理学书籍,突然目光被书架上的一张照片所吸引。    一个白衣少年对着镜头腼腆的微笑,有点眼熟,我拿起照片想看个仔细。    “那是我。”    韩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我一哆嗦照片差点掉在地上。    我有点窘迫的看着他赶忙把照片放回书架上。    韩作微笑着把照片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上灿然道:“这是我十三岁时候的照片。”    听了他话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苍白羸弱但是掩饰不住清俊的面貌,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尽管他现在也很漂亮。    我干咳一声坐在沙发上说“对不起,你的秘书说你在上课所以我进来等一下。”    他摇摇头理解道:“没什么,我现在很忙。”    我认真的说:“那个人说什么时候来找你吗?”    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递给我一杯灌装的红茶道:“没有,我很惊讶也很意外,昨天晚上录完节目我回办公室取资料结果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老实说真的吓了一跳,从来没人半夜三更往办公室打电话找我,我接听之后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很熟悉,闷闷的,像是重感冒患者发出来的声音,他问我是不是韩作然后告诉我他是那天晚上往电视台打电话的观众,我当时脑子都有点发懵,他跟我说自从见过那场凶杀案之后这么多年他一直很不安稳,总是失眠总是不停回忆当年目击的一幕幕画面。”    我紧张的看着他手心沁出了汗水。    韩作深吸口气道:“我问他为什么不去报警,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是问我办公室在哪里他想找个机会跟我聊聊,我说明天可以,他说他再想想然后没等我开口就挂了电话。”    我沮丧的垂下头,心中很不是滋味。    韩作洞察了我的失落他试探道:“我觉得你对这件事特别在意,难道当年的案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当年在峮玉山森林公园被害的女孩子是我的双胞胎姐姐。”    韩作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淡定漠然的脸上出现这么滑稽的表情。    “原来如此。”他关切的看着我道:“那当年的案子可有什么线索?”    我苦笑的摇头“十五年了,我不记得当年的事情只记得发现姐姐尸体的那一幕,她被人勒死扔在丛林的一个水沟里然后被捞上来,这件事对我们一家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我现在好像是失去了一段记忆,有很多回忆是片段式的,记不清楚。”    韩作沉吟片刻道:“你这应该属于心因性失忆症,应该属于选择性失忆的一种,记忆解离所以很多细节和记忆都丧失掉了。”    我不解道:“失忆?”    韩作点点头沉重的看着我:“个人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记得一些,遗忘一些这就是心因性失忆,不过没关系,只要恰当的治疗你会回忆起你的记忆的。”    我看着韩作呢喃的重复着他的话“心因性失忆?”难怪我记不得当年姐姐出事前后的事情,原来是我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我的这部分记忆去哪里了呢?我有点不寒而栗的打个寒噤。    “你姐姐的案子可有什么线索?”    我无奈的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线索,警察后来来我家做了几次调查然后也没什么音讯了,姐姐很优秀,她比我还要优秀如果她现在活着一定过得很不错。”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无法克制的难受和痛苦。    韩作安抚道:“你不要去做假设的事情,也许她要是活着也每天面对着很多烦恼和忧愁,你不要想这些无谓的事情让自己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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