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李炼捏着我的肩膀,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我似乎恢复了冷静和理智傻呆呆的看着他。 “林倾,你清醒一下。” 我抬起头看着李炼看着他关切深邃的眼睛我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跑下楼去。 坐在车里,我抽着香烟,烟味儿肆意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挤压着我的思绪,让我犹如困兽找不到出口和方向。 “林老师。”杨思维开了门,浓烈的香烟儿呛得她咳嗽了两声话都说不出来。 我漠然的看着杨思维扭曲的五官冷漠到:“怎么了?” 杨思维揉揉眼睛小心翼翼道:“高导演说今天先这样吧,过两天再录。” 过两天再录? 我没好气道:“我不会录制这个节目,从今天开始我和李美珠毫无关系,只要有她的地方我绝对不会出现。” 杨思维有些为难道:“可是李台长他们还在办公室等你。” “等我?你去处理就好,告诉他们我和李美珠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杨思维犹豫了一下然后无奈道:“那您现在想回家吗?” 我点点头道:“我回家,你去李台长的办公室。” 杨思维苦笑道:“那你慢点开车。”这个烂摊子我留给她处理。 我开着车依旧心烦意乱,李美珠的话不停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我的头痛得厉害机会快要爆开一样,我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强定心神的看着前方,可是脑海里不停闪烁着姐姐的面孔,她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笑或者不笑的样子让我整个人几乎快要皲裂。 “不!”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方向不知何时已经逆行在左侧车道上,对面迎来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不停的闪烁着车灯不停的鸣笛,我高声尖叫着扭动着方向盘整个人感觉随着车几乎要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 在晕迷之前我嗅到了浓烈的烟味儿,浑身酸痛得动弹不得。 似乎有人在拍打着车窗叫嚷着。 可是我都听不见了,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逐渐坠入了黑暗失去了一切意识。 滴答滴答,似乎是水滴的声音? 我恍恍惚惚站了起来发现原来自己置身在水渠之中,冰凉的水冲着我的小腿,我艰难的在水中行走,脚掌可以感受柔软的河床?是小河?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吓得我嗷嗷乱叫,我赶忙垂下头望去发现了另一个自己在水中抬着头静静的看着我。 怎么会呢? 我惶恐的看着她,混沌的脑子似乎有了一点清明。 “姐姐?” 她仰着头在水底看着我,皮肤白得几近透明,黑色的头发像是海藻一样随着水流漂浮,她笑着,一只纤细的手,冰冷的顺着脚踝缓缓滑上我的小腿。 她的手软绵绵的,我弯下腰想去按住她调皮的手,可是我却看见了一张可怕的面孔。 腐烂的肉已经发白,两只眼睛已经成为了两个血窟窿,她张着嘴发现牙齿已经残缺不全。 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疯狂的尖叫起来。 “醒了!醒了!” 周围窃窃的声音让我思绪变得更加清明,消毒水的味道萦绕着,好像是医院? 机器的发出轻微运转的声音。 “林倾!”是沈航的声音,他激动的叫着我的名字。 沈航? 我张开眼想说话可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伤了脊椎,但是不是很严重,没关系的。”沈航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温热柔软。 我眨眨眼算是回应。 门被推开,母亲和父亲苍老疲惫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父亲眼圈泛红的拉住了我的手“你这孩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 母亲看着我,她没说话但是她的眼睛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我诉说。 我动了动脑袋可是脖子的痛楚一点一点清晰,我蹙着眉毛。 沈航起了身轻轻扶正了我的头“你不要乱动,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我再次眨眨眼睛。 那天晚上沈航一直陪着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一时梦境一时幻觉。 沈航一直握着我的手,给我心安,在噩梦连连的时候,他温热的手总会给我力量让我逃脱。 因为我的车祸,所有的事情发生了无法控制的改变了,李美珠再度出现在八点新闻中,巧笑嫣然,只是强力打光也难掩她的法令纹。 我举着遥控器心中一种窒息的愤恨一点一点在燃烧。 “你还没好利索,不能总看电视。”沈航轻轻从我手中取走遥控器。 我躺在那儿直直的看这天花板,忽然一种怪异的感觉漫了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此刻眼前的景象如此的熟悉? 我傻呆呆的盯着天花板,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 啪嗒,门开了,一个护士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悄声问道:“沈医生,外面有一位姓韩的先生说想来看看林小姐。” 韩先生?韩作? 我没等沈航说话赶忙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穿着西装的韩作风度翩翩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花篮里面是芳香怡人的鲜花。 “您好。”韩作从容的和沈航打招呼,像足了一位绅士。 沈航微笑着“我见过你,在电视上。” 韩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是啊,算起来我和林倾也是同事,听说她出了车祸一直没机会过来,正好今天下班早我就过来探望一下。” 沈航说道:“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给你们买果汁。”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韩作。 “你怎么回事?也太不小心了。” 我继续望着天花板答非所问道:“韩医生,为什么我对眼前的景象万分的熟悉,就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韩作坐在我身边想了想道:“你对医院的一切所熟悉?这并没有什么啊,既视感听过吗?” “这是人类大脑里的记忆系统在作祟。” 我觉得头有点微微的疼痛“不对,我确确实实曾经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的院。” 韩作笑了“很正常,你年纪也不小了,生过病住过院这没什么。” 我蹙着眉毛解释道:“不对,不对,我住过院,可是我想不起来那段日子,我可能是失去了那部分记忆。” 韩作吃了一惊。 我继续说道:“我怀疑是姐姐出事之后我曾因病或者其他意外之类的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就是那次住院让我丧失了这段记忆,你给我催眠的时候我隐隐约约想起来了姐姐的葬礼,但是还是记得不够清楚。” 韩作耐心道:“你现在第一件事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不用考虑。” 我痛苦的摇摇头“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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