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拓跋浚以凭吊李敏峰的借口前往尚书府看望李未央,只是未央看到拓跋浚依然冷淡。李长乐听说高阳王殿下来了于是更衣来到花园弹琴,并邀请高阳王与其合奏一曲,拓跋浚故意欣然同意希望能刺激到未央,未央看到两人琴瑟和谐的样子气得扭头就走,拓跋浚再也顾不上弹琴起身就追,把李长乐气得甩手将琴砸到地上。 花园里发生的一切恰好落在云陌的眼里,看着李长乐求而不得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去:“说说吧,又怎么了?” “表嫂...长乐想出去走走,表嫂可以陪我一起去吗?”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是追着别人跑,长乐难免心中郁闷。 “好啊,那你敢上马吗?要是敢的话,我们骑马去郊外看看?”云陌问道。 李长乐摇摇头紧接着说道,“长乐不会骑马,但是长乐并不怕上马。” “那还等什么,走吧!”说着两人一起走向马厩。 尚书府的马厩中大多都是宫中赏赐下来的贡品——河曲马,这种马儿性情温顺,气质稳静,多用于役用。云陌牵了其中一匹,翻身上马,又将手递给长乐,将她拉上马来,坐于她身前。 “长乐,你可坐稳了,我们去跑一圈,”云陌说着扬起马鞭,“驾...” 长乐看着身边急速倒退的影子,手上紧紧抓住马鞍,心中虽有一些害怕可又隐隐有一丝畅快刺激的感觉,这一路虽然颠簸,可却是自己从没有过的体验。马儿一路狂奔到了上次云陌与叱云南谈心的那个山坡,望着眼前同样的风景,两人的心境各不相同,云陌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想起叱云南,而长乐面对心爱之人对她的不闻不问,她的心大抵也是痛的。 此时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心里没有被刀子割过,但疼痛却那么清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痛的爱,是爱而不得。这些胸口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爱人伤害过的伤口,远比那些肢体所受的伤害来得更加犀利,也只有时间,才能够治愈。 “表嫂,他为什么不爱我?”长乐脱下她高贵自傲的外衣,心中只剩下寂寞和失落,她从小就被碰捧得太高,可越是这样,在她失足之时就会摔得越狠。她何尝不希望自己过得简单一点儿,可是她的身份却注定她此生不凡,她也想拥有亲近的朋友和自由的生活,可她从出生开始就被母亲给予厚望,她早已无从选择。 “长乐,你爱他吗?”云陌淡淡的看着她。 “爱又如何,可他爱的不是我!”长乐其实看得很明白,只是她太骄傲了,她不允许自己输,说到底是她自己不愿放过自己。 “长乐,在我出嫁前,我哥哥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只回了一句话,想知道那个时候我对叱云南的态度吗?”见到长乐摇头,好奇的盯着她,云陌接道,“我只说了一句,他若无情我便休!”说完便目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乐震撼的看着云陌,在她的眼里,这位表嫂是一个战场上威风凛凛,官场上八面玲珑,家庭中温婉大方的人,她虽不至于和表哥情意绵绵,但也至少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的,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对母亲都是真心相待的,岂料她竟对感情如此决绝!难道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和他长相厮守吗? 云陌的话彻底扰乱了长乐的心,长乐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长乐现在还做不到表嫂这般决绝,长乐还是想为了这份感情再努力一次,如果...如果还得不到长乐期望的幸福,那长乐愿意放自己自由。” 云陌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似乎有所成长的少女,此刻她正专注的眺望着远方的云朵,斜阳的光辉零零散散的洒在她的身上,好像给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色。云陌微微一笑:“长乐一定会幸福的!”之后她们谁都没在说话,都在默契的享受着这静谧温暖的时光。 尚书府君兰院中,李未央在花园中的不理性行为被白芷揭穿是在吃醋,未央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佯称明天就要把白芷嫁出去。而明白了李未央的心思的拓跋浚此刻则一个人在家里傻笑,他刚刚向太子妃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女子,只说是李尚书家的人,太子妃却误以为儿子爱上了李长乐。 夜半无人之时,未央在房中悄悄地抚摸着拓跋浚送给自己的竹扇,矛盾和纠结正充斥着她的内心,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可是拓跋浚的身份又注定是她的仇敌,她无可奈何只能狠下心来将那把扇子锁进了箱子里。而长乐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在为同一个人心烦意乱,她不想放弃自己的第一份感情,虽然她和表嫂说想要再努力一次,可是这何尝不是一个赌,如果她真的赌输了,她真的能放下吗?到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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