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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桢:“……”

周竹桢严重怀疑皇帝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溯流增进感情说不定打算顺势把人睡了。

姜丞相还在催促她:“道长好机会!陛下要和那苏流一起去您能不能在陛下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

周竹桢:不能。

“这还是得多考虑一下。”周竹桢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转了一圈面上仍旧八风不动“万一那狐狸精临死反扑,不慎伤及陛下,那可怎么办?”

“还是道长想得周到。”姜丞相心服口服,“不过我们也没法引开陛下只能请道长到时候多当心了。”

周竹桢:“……”

去福临寺那一日,御林军开道,浩浩荡荡的皇帝仪仗一眼看不到头。

周竹桢骑着一匹毛色雪白的骏马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

“那一辆最大的马车就是陛下的车驾。”姜丞相低声说“那狐狸精肯定也在车上道长务必当心,到时候先用符纸让它现原形陛下肯定知道躲开的。”

周竹桢:……问题是他没有原形,原形是我编出来的啊!

周竹桢琢磨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怎么引开皇帝救走溯流只好决定硬刚。

折腾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笼子里的狐狸也没了用处。周竹桢啪一下打开笼子放了这只幸运的狐狸一条生路。

她缓缓拔出了背后的自在剑。

自在剑是金雷属性较归真剑显得锋芒更露出鞘铮鸣利刃渴血。

周竹桢手指抹过剑身想了想,又把它收了回去,翻身下马,从马鞍上取下一个大纸包,把它拆开。

里面是一挂卷起来的鞭炮,车轮一样沉甸甸的。

“依道长所言,这一挂鞭炮共有两千余枚。”姜丞相问,“这鞭炮又是作何用处的?”

“驱邪的。”周竹桢把鞭炮拆开,折了几折,拎在手上,“等一会儿我点燃鞭炮,那妖怪就会受惊现形,我再用符纸定住它,就可以把它擒下了丞相先到仪仗队前面去等着吧,若是我没能降服那狐狸精,一定要让护卫保护好陛下,以免那狐狸精报复。”

“啊,好好好。”姜丞相点头,“那道长务必当心。”

“贫道心里有数。”周竹桢点头,顺手把骏马拴在旁边的树上,“大人去吧。”

姜丞相离开了,周竹桢把鞭炮挂在身上,右手捏着准备好的火折子,屏息躬腰,一路摸到仪仗队附近,然后以一种炸碉堡的气势窜了出去,点燃了鞭炮的一端!

仪仗队里骑兵和步兵混杂,猝不及防地遭了袭击,队伍顿时出现了不小的混乱,数匹骏马被鞭炮声所惊,在队伍中横冲直撞,周竹桢拎着鞭炮的一端,拖着长长一挂鞭炮左冲右突,一时间马嘶人仰,烟尘四起,侍卫长高呼护驾,数十人扑上来,试图阻拦周竹桢。

然而她们就算是精英部队,在周竹桢手下也走不过一个回合。周竹桢侧身躲过一杆朝她袭来的长矛,伸手咔嚓一声折断了木杆,侧身一脚把扑过来的步兵踹出去,眨眼已经到了最大的那辆马车之前。

她把手中的鞭炮一扔,攀着马车边缘爬了上去。

马车的门从内部闩上了,周竹桢拔出自在剑,一剑斩开了车门。

车门开启瞬间,数枚弩/箭从车内朝她面门袭来!

周竹桢不闪不避,长剑一旋,弩/箭被击飞出去,深深钉入泥土。

她抬眼看去,车门大敞着,车内身着龙袍的女人握着一把精致的手/弩,弩/箭对准了她的方向。

她挡在溯流前面,竟然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周竹桢挑了挑眉。

皇帝登基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陷入如此危急的境地,她紧握着手/弩,瞄准了刺客的方向,正要再次动手,颈侧却突然传来一点凉意。

那是一把薄薄的匕首。

“放下手/弩。”清冷淡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让她们都住手。”

皇帝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笑容微苦。

“入宫两年,你从未主动亲近过朕。”她把手/弩搁在一边,轻声道,“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亲近,却是为了离开她。

溯流从后面箍着她,右手紧握着一把匕首,抵在她颈侧。他彻底卸下伪装,冷冰冰地道:“让她们住手。”

他挟持着皇帝,从车内出来。

众人顿时都停手了。

在她们的观念中,帝后一位已经是一个男人能够到达的顶峰,谁能想到这个即将成为帝后的人会谋逆犯上?

这不是自毁前途吗?

方才外面光线太亮,皇帝并未看清外面的人,此刻从车厢里出来,才看见了这个引起大乱的“刺客”究竟长什么样子。

甫一看清,她就愣住了。

来人并未蒙面伪装,孤身一人站在车前,风姿绝世,出尘脱俗。她眉心一点金印闪耀,清凌凌一眼扫过来,和她短暂对视,又挪了开去。

见过苏流后,皇帝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人能让她感到惊艳,今日却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这个人耀眼到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连她贵为一国之君,在这人面前,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周竹桢扫了他们一眼,吩咐溯流道:“你押着她,往这个方向走。”

溯流沉声应下,用刀架在皇帝咽喉上,往周竹桢指的方向走,周竹桢就跟在他们身边,随时注意着卫兵的行为,并且命令她们退后,不准妄动。

皇帝被他们控制着往道路一侧的山坡走,她毕竟执掌江山十余年,此刻被人俘虏,仍旧保持着冷静,并没有多少慌乱神色。她一路走,一路思考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行刺的这名女子和苏流似乎早就熟识,是苏流传讯让她来救他的吗?

他们俩是什么关系?情人吗?

有这样的情人,怪不得苏流不愿意和她亲近。

苏流虽然平日里看着弱质纤纤,此刻压在她颈间的匕首却丝毫没有抖动一下,他显示出的冷静和熟练,绝不是一个刚刚及冠的男子应该拥有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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