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首歌都唱不了,我把模式改成“原唱”,然后将热门歌曲排行榜前一百加入了播放列表,权当来听歌了。 周围的房间漏过来的哄闹声围在我四周,显得我这个房间格外冷清。 太糟了这状况……我想起今天绝对选项还没出现过。 因为现状不能变得更糟,所以绝对选项觉得没有出场的必要吗? 原来你也会看气氛? 弱爆了! 【选吧:1.把话筒吃下去 2.对着话筒大声喘气】 行不行啊你,随便招呼一声就倒贴上来,你也是个便宜货啊。 我看你挺寂寞的,陪你玩玩也不是不行。 对着话筒喘完气,我听到了敲门声。 结果来人是服务员,送水果拼盘和瓜子的。 呃,我在失望什么呢? 想想就知道没别人会来。 【选吧:1.求服务员一起唱男女对唱情歌,分数到达六十分以上 2.一个人哭着唱失恋情歌,分数到达九十五分以上】 要求技术的选项吗? 我不会唱怎么可能随便唱到九十五分啊! 求服务员的话,难度降低了,但是尊严上好像…… “你……”能不舍弃尊严的时候,还是留着吧,“不,没什么。” 等服务员走后,我在歌曲分类里找了个得分记录普遍偏高的,也就是容易得高分的歌曲。 循环播放了五六遍,又跟着哼了三四遍,这才掌握了大致的曲调。 接下来就是不停地唱这首歌,不断刷新分数。 折腾了一下午,最高分数只有八十分。 特么的九十五分也太难了! 口干舌燥只好又点了茶水。 服务员进来的时候,我超想求他和我一起完成选项1……不,我不能轻易屈服,反正订包厢时选了包夜的。 其实我和绝对选项瞎较个什么劲呢? 但是心里真的好烦! 歇了半个钟头,用念能力治愈了唱得过久而喉咙痛的症状。 省得买喉片,我的念能力意外地还有点用处哦。 ……有用个鬼啦!当喉片吗?! 状态恢复得差不多,我喝了口新上的茶水,一鼓作气,前所未有地超常发挥,打分系统在歌曲结束时给出的分数正好九十五分! 好哇! 竟然做到了! 我歪倒在沙发上,高兴得快要笑岔气。 然而脑袋里轻微的疼痛加剧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选项的内容,发现漏掉了另一个条件。 哭着唱是吗? 假哭我又不是不会! 来啊,我再唱一遍! ……强行带着哭腔,令音准大幅下降,分数跌到了七十分。 卧了个大槽! 我就不信了! “为什麽失去了,还要被惩罚呢?” “能不能就让悲伤,全部结束在此刻。” “重新开始活着。” 花了近两个小时,各种意义上的哭着唱到了九十五分。 头痛消失,我整个人也快不行了。 搞得像真失了场恋似的。 循环播放的歌曲,不会因为我完成任务而停下,忠实地开始从头播放。 “当生存是规则,不是你的选择。” “于是你含着眼泪,飘飘荡荡跌跌撞撞的走着。” 妈蛋,最初只顾着刷分所以没仔细看,现在回过头来看歌词,怎么超级戳我泪点啊?! 这里就我一人,我放肆地哭得稀里哗啦。 然后哭完了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X。 坚强点啊。 因为眼泪根本就没有用。 不管我怎样流泪,该发生的事情照样发生。 我再也……不要像这样流泪了。 把剩下的茶都喝掉之后,一放松下来,迎来的是疲惫。 我侧卧在沙发上,阖起双眼,外界一切声响不久就被睡意所隔离。 怀着对未来的决意和期望,没来得及考虑更多事情,我已沉沉睡去。 这回是难得的,回忆过去的梦境。 小时候贪图在暖炉桌里的温暖,执意在里面睡觉。 结果半梦半醒的时候,还是被爸爸抱回床上的记忆。 过去值得怀念的事物,怎样都很美好……美中不足的是,我是被吵醒的。 KTV这种地方,隔音效果再怎么好,也吵得要命,我会被吵醒并不稀奇。 我想过我可能会被询问是否要给包厢延时的服务生叫醒,也想过我可能会被其他房间嘶吼般的歌声吵醒。 但我万万没想过我会被女人的呻yin声给吵醒,不仅如此,我躺的地点还从KTV包厢的沙发切换成了某酒店的床上。 不过我穿着衣服,被子也好好盖在我身上。 我相信我没遭遇某种电视里不能播放的情节,于是我可以冷静地继续装睡。 一边镇定地分析出现状……这绝对不是梦境,是一向都对我不友善的现实。 醒来之时,我就掐过自己大腿,疼得很呢,绝不是做梦。 那大概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然而重新睁眼也失败了。 话说我口好渴啊,嗓子快冒烟了,好想喝水。 不不不,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 先用念能力缓解下口渴的状况吧。 在暂时缓解口渴症状的同时,我把眼睛睁开一小条缝隙去瞄地面。 没错,地面。 呻yin的女人及其奸夫,哦,不,用词不当,应该说是……呃,就说情郎吧? 两人在地面上……别说是因为我占了床,而你们又情不自禁,所以…… 地面上旁若无人……喂,我算是个人吧? 咳,旁若无人地上演爱情动作片。 由于是现实中,当然没打码。 ……等会我想洗洗眼睛。 这对奸夫淫……咳,成年男女光看背影也不知道是谁,我认为我应该不认识如此自由奔放的人类,我能做的依旧是装睡。 在一旁有人进行限制级且不适合旁观的行为时装睡,心里压力极大。 忍受着如芒刺在背的煎熬感,时间流逝变得异常缓慢。 等到精♂力♀旺盛的两人动静结束,女方先离开了,男方则是继续呆在浴室冲澡中。 一男的居然比女的洗澡时间还长,你是不是爷们啊? 哎,不管了,先走人吧! 【选吧:1.跳窗逃跑 2.走门口离开】 我当然是跳…… 等等! 一只脚踩在窗沿,微风拂过我的面庞。 现今是白天,看太阳的方位是上午,看楼层的高度起码三十层。 ……我规规矩矩走门口吧。 卧槽! 扳门把手没用! 这个门是电子锁,要插房卡才能开! 用“念”我可以无压力把门踹开,但是我想尽可能不惊动旁人。 对了,我记得那个女的走之前说把房卡放在了老地方……尼玛我不是她相好,哪知道放哪了啊?! 桌上,抽屉,地面。 如饿虎扑食,我疯狂地翻找着房卡……哦,在此之前,我先喝了杯桌上的水,解了口渴。 扔在地面的衣服中,我摸到了又薄又方的东西,激动的心情不亚于在沙子中摸到了金子。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房……扑克……扑你妹的扑克! 啧! 浪费感情! 我特么把你给撕了! 正如此打算,浴室的水声停了。 我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扔了扑克就想逃。 一时找不到地方可躲,索性跳上了窗台。 我不是念能力者吗? 况且还是身体素质最强的强化系。 从三十楼的高度跳下去大概能没事吧。 头发还滴着水的红发男子,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走出来了,见了我也不惊讶,“我知道你醒了~所以用不着装睡~宴酱~” 这口气这音调这称呼好生熟悉,可惜是我不愿意回忆的那种。 双手扳住窗框,稳住身体。 我怕我会吓得掉下去。 我颤巍巍地发问道,“……帅哥你谁?” 红发男用手掌把额前的头发尽数往头顶上一抹,所谓有刘海和没刘海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他的气质就由于发型的改变,下一瞬令他从红发帅哥堕落成了变态杀人狂。 虽然缺了脸上那一边是水滴一边是五角星的小丑妆容,却不难认出是谁。 猎人考试完结后,我可没想过和变态杀人狂再会啊! 而且这货不仅在猎人考试那会就能使用“念”,身上的“气”也挺强的。 和念能力老手兼杀人狂对战,经验值差距显而易见,我是个菜鸟没啥信心。 跳楼的生还率好像更高一点。 “会死呢~” “呃?”我一只脚已悬空,“真的?” “你可以试试~”变态杀人狂,又名西索的人物笑着说,“放心~我不拦你~” 跳下去会死的话,麻烦你拦一下吧?! 没人拦我,我很不放心呢! 要不你来试试? 他肯定不会试,我也不敢试,把脚收了回来,从窗台往里跳到地毯上,“你为什么在这里?” “……”西索感到很好笑似的,抬起的手中夹着房卡,“我住这里~” 真麻烦,房卡在他手上,不知道能否抢到,我等会可能得使用踹门之计,“那我又为什么在这里呢?” “你猜~” 你猜? 猜你妹啊! 没有线索,哪猜得中啊! 我习惯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想要确认目前的时间,结果摸了个空。 不如说,我印象中是口袋的部分,并没有口袋。 低头一看,T恤和短裙是没错,却不是我周日穿的那一款。 怎么说呢?身体似乎没什么不适?就是超级口渴……思考停滞了。 “……能先借口水喝吗?” 西索看了眼桌边空空如也的水杯,“你不是喝过了吗?” “呃……我就是想喝,你这么小气,一点白水都舍不得吗?!”我纸老虎一般地强拉气势,“大不了……我付你钱啊。” “一口一万戒尼怎么样?” “抢钱啊?!” “你不是愿意付费吗?” “收费也太不合理了!你以为是名酒吗?!啊咳……”一口气讲太多话,干燥的喉咙枯得发疼。 我皱着眉头,见西索让开通往厨房的道路,手里还拿着那只空掉的杯子。 大跨步走上前去,我半抢半夺地拿走杯子,奔向厨房,“谢了!” 喝足了水,退出厨房。 刀具我是用来切菜的,没用来砍人过。 与其用不熟悉的武器,不如习惯使用这世界更高级的念能力,所以忍着没拿。 这时西索已换上我没见过的款式的小丑服,不过没来得及化小丑妆。 除了小丑服能换点别的样式吗? 比如魔术师之类的。 他转头看我,脸上那笑容……敌友难辨。 我浑身一个激灵,“说吧!你特么有什么企图?!要杀还是要剐?!” “剐就算了~”西索一手撑在腰上,扭转上身,“那就杀吧~” 朝我飞过来的扑克牌,我扬手用手刀打落。 牌上所附着的浅红色的“念”,用“凝”可以看见。 不出我所料的,肉眼看不见的线的真相的确就是“念”。 近身时挥出的拳头被西索侧身躲开。 他抬起手肘,仗着身高优势,就要击中我的后颈。 我全身一矮,双手撑地,翻了个跟斗,躲开这断颈之击。 借助翻滚到达玄关的我,咬着刚顺来的房卡,松开嘴,手拿房卡去插墙上的卡槽。 卧槽!危险! 要不是我及时收手,手上就插满扑克牌了! 没关系,使用不了正常手段,就直接踹门吧! 可惜踹门需要时间蓄力,意识到我想要逃跑的变态杀人狂加紧攻势,“真狡猾呀~不是说了要杀我吗?半途而废就得出局~” 不不,是你单方面想杀我吧?! 门口这空间太窄,我用“念”强化了房卡,此刻的房卡削铁……扑克如泥。 被削掉了扑克的变态杀人狂笑得好开心哦……你特么到底有多少张牌啊?! 那啥……变态杀人狂牌上附着的“念”堆积得越来越粘稠了,如网一样,我更加施展不开了。 我伸展五指,把那堆线状的“念”抓到一起。 扯过了头就能断掉的线,放着不管却很麻烦,那就扯断吧! 一手拉扯着那线,我正面冲向变态杀人狂,用拳脚施展攻击。 变态杀人狂自认游刃有余,所以他不怎么攻击我,基本以防守为主。 我越过他身边的时候,手中的线拉扯到极致,同时断掉了。 这还没完,变态杀人狂的反应好生敏捷,抓住了我的发尾。 好痛! 呜呜呜呜,我的头发…… 幸好他抓的不多,我挣脱开的时候约断了几十根吧? 我捂着头,悲戚地转过身。 只见得变态杀人狂松开手,那刚被生生硬扯下来的,长长的发丝便从他指尖缓缓滑落。 “偏紫的红色~”他品评道,“紫红色的呢~” 用不着你说! 这是我的头发! 我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宴酱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呢?”变态杀人狂注视着白色地毯上,被衬得如血一样的头发,“在那种地方睡觉的话,醒来之后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呢~” 哪种地方啊? 不就是普通的KTV吗? 但正如他所说,我醒来就变成“处于变态杀人狂住所”的莫名状况。 “我……”也许我对这个世界的风俗不太了解,“我在KTV睡觉不行吗?好好付了钱,没有赊账啊。” “那个……”既然变态杀人狂进入聊天模式,我忍不住又问,“您这种成熟人士也去年轻人才去的KTV吗?” 好难想象变态杀人狂K歌的情形啊! 能和他一起K歌的同伴得是什么人? 怎么想都很奇幻! 变态杀人狂会唱什么歌呢? 有关杀人的歌曲吗? 没有这种分类吧? “你……你不会……”我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不会听到我哭着唱那首歌了吧?!” “听到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此等打击令我双膝跪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做人了!” “骗你的~” “真的吗?” “你说我哪句话才是真的呢?” “我怎么知道?!” 跟这种随口骗人的人讲话,简直急死人了! 我以残存的理智换回最先前的话题,“有‘不能在KTV睡觉’的规矩吗?” “据我所知没有~” “呃,不是你说我不能在那种地方睡觉吗?” “我说的是‘那种地方’呢~” “哪种地方啊?” “就是那种地方~” 卧了个大槽,你是讲相声的吧?! 变态杀人狂眯起眼睛,“其实我觉得你不知道比较好呢~” “你这么说就表示要吊我的胃口,然后希望我求你说出来是吧?”我也感到不爽了,“哼,不说就算了!” “真无聊呢~” “哪比得上你无聊啊!” “事实上,发生了火灾,然后我救了你,看你衣服都烧坏了,就给你换了一套,还把你带过来休息,我对你是不是很不错?”变态杀人狂“呵呵”地笑道,“你怎么感谢我呢?” “感谢你个球!无凭无据我为啥要相信啊!”我觉得变态杀人狂的叙述好像差了点什么关键的东西,很可疑啊,“别想给我下套啊!” “不相信吗?”变态杀人狂思考了一下,“我抱着你的时候,你还‘papa’地叫了我一声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迷迷糊糊地叫出了对我爸的称呼吗?! 难道是真的?! 要是说那场火是他本人放的,说不定更有现实感。 绝对无法想象变态杀人狂勇闯火场见义勇为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情形。 可是他不可能知道我大多时候怎么称呼我爸的吧?! 那是我的世界的事情啊! 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知道! 难以置信的事实击败了我,我极其痛苦地,以手捶地。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变态杀人狂对我进行了补刀,“叫得那么亲热~听得我都想快点结婚~然后生个女儿~” “变态杀人狂结什么婚啊?!那都是俗人才做的事情!您应该找点更加高洁,更加有意义的事情来做啊!”我只剩下吐槽的余力了。 “宴酱~你还欠我一件事情~” “还欠啊……”我要哭了,“这位大哥,我还欠您什么啊?” 落在我跟前的,是圆圆的……301号考生的号码牌。 由于我已经跪地,我想我恐怕得趴下了。 好吧,我趴下了。 “这位大爷啊……好汉不提当年勇,过了日子就不计旧时仇啊。” “哼~如果我说不呢?”变态杀人狂大爷蹲下来,用手指将号码牌立起,“救命之恩放到一边~先实现首次的约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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