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似君病好之后,便已过了几日,这宁王府的宴会真在筹办,小珊和乔韵拿出了早已做好的宫裙给月似君试穿,月似君更衣时太子早已在内室里坐着,瑶琴真在捡地上的碎的茶盏,地上留着一滩的水渍和茶叶, 月似君进来,瑶琴眼睛水雾弥漫,低着头行礼,露出了白皙的美丽的脖子, “先下去吧!乔韵处理一下,” 瑶琴委屈,抬头看着楚煜,又看看月似君,贝齿咬唇,应声而去,手上拿着茶盏的碎片,紧紧的握着,碎片无情的在手上划了个口子,乔韵看不下去,推了一下她,瑶琴狠狠地瞪了一眼乔韵,然后才恭敬的行礼告退, 乔韵看着瑶琴那又委屈又气愤离去的的背影,有些不屑的憋憋嘴, 月似君笑道:“太子心情不好,” 拿起手帕给楚煜擦手上沾着的茶水,又道:“似君管教不严,还望恕罪!” 楚煜依旧一脸的淡定,看着月似君手中的手帕,说道:“与卿何关,这般女子就不必留在清枫院了,免得折了太子妃的颜面。” 太子的一句话就决定了瑶琴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不过月似君想了想,说道:“就逐出清枫院到绣楼去吧,” “府内事由你决定,”楚煜随意的说, 楚煜不同于平时,看着就是心情不好,月似君关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要是方便可以说给我听,也可以给你排解排解,” 楚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几分苦笑道:“月似君,你在这过得可舒心?” 月似君想了想,低头看着手上精致的茶盏,抬头看着楚煜,十分认真地说道:“还行,过着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的生活,有着尊贵的身份地位,享受一把还是不错的。” “真的吗?”楚煜垂下脸,缓慢、轻轻地反问, 月似君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喝茶,她知道,楚煜不是想听她的回答, 楚煜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可窥一角的湖,湖里娇嫩的荷花花苞微微张开,在风中飘着一股荷花的清香,“一个人重病了,要如何医治,” “对症下药,才能好得快。”月似君没有向楚煜这话的意思,就只以字面上的意思回答。 “对症下药!症结又是什么?到底是为何?”楚煜自言自语, 父皇一心为了皇权,容不下任何的东西,为了出去他竟下这么大血本,楚煜不禁有些自嘲自己何德何能?为了一个他要用无数人的声名威胁, 月似君看着此时的楚煜,忧虑而茫然的神情,这是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的, 不过想到,皇帝这几年为了搬到太子而做出的种种,不由得心疼,心疼身为太子却要面对这样的父亲。 皇家无亲情呀! 那······以后楚煜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应该不会这样的, 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月似君相信楚煜是例外的, “症结要如何知晓,当然要有名医把脉。”病了当然要看大夫了, “可是名医难寻,已经恶病缠身,再看看吧!” 月似君站了起来,与楚煜并排而立,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探出窗外,把一支长在窗边的尾莺花,着了下来,楚煜笑着说道:“辣手摧花,真是无情。” 月似君低头嗅了嗅,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真是不错的诗句,可是下不去手,只能看着这花在枝头娇艳绽放,” 楚煜伸手轻抚月似君手中的花,颇有感慨的说道, 月似君将花放进楚煜的手上,“我便会把它折下来,扎在鬓边,不是更好?” 闻言楚煜笑了笑,把手中的花,轻轻地插在月似君的发髻上,有打量一番,满意的说道:“确实,花美人儿娇,” 月似君笑着抚了抚鬓边的花,看着楚煜说道:“不如太子来的娇艳。” “娇艳?嗯?似君真的这样觉得吗?”楚煜伸手捏着月似君的下巴,十分温柔的问道, “不,似君说错了,太子俊美无比,岂是娇艳二字可比,” 月似君不是真诚的说道, “似君不乖,”楚煜食指点了点月似君的唇,月似君偏头避开, 楚煜定定的看着月似君,心中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放开的她, 当楚煜的手点在唇上时,月似君感到一阵心悸,下意思的避开楚煜的手, 月似君依旧淡定,优雅的坐在窗边的桌边,小珊进来了,楚煜才缓缓地落座, 小珊再端了两杯茶,月似君将一杯递给楚煜,楚煜看了一眼她,方才接过来,“这身宫裙不错,” 妃色的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飞仙髻上插着凤钗,青色珍珠耳坠,眉间贴着芙蓉花钿,艳丽无比,朱红色的艳唇轻轻这抿在茶盏上,在茶盏上留下淡淡的唇色,那唇真的很柔软,楚煜感觉食指十分的烫人,上面留着月似君唇上的温度, “府中绣娘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太子府内的绣娘中多半是先皇后准备的,又岂会差。 “对了,外祖母想见你,”楚煜想到自家的外祖母特意派人送来帖子,前来拜见, 楚煜知道外祖母这是想见见自己的太子妃, “吴太夫人?”楚煜的外租家在先皇后在世时,是一品的右相,书香世家,家族中出了不少的丞相,可是因为先皇后死,吴家辞官隐退,吴家人不在朝野中为官,为了打消皇帝的顾虑,让楚煜稳坐太子之位, “你应该了解过吧,外祖母人很好,你可以见见,”楚煜想到外祖母,心中不禁柔软, 月似君笑着说道:“这应该是似君前去登门拜访,岂能让长辈前来相见,对了我要备些什么礼物?” “礼物?” “嗯,初次见长辈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吧,” 月似君一口一个长辈,听着楚煜心头痒痒,要是······ 在楚煜的指导下,月似君准备了不少的礼物, 在听到楚煜说陪她一起去时,月似君还是有些感动的,不过月似君还是问了:“你不用去上早朝吗?” “不用,朝廷事自有人处理,再者新媳妇见长辈当然要相陪,”楚煜有些调侃道, 月似君努努嘴,“那是,免得出丑,那就丢了太子殿下的脸了,再者认错了人那就丢大了” 月似君心中细思,太子离朝,这里只怕是皇帝故意的,让太子远离朝野,也就渐渐斩去太子的势力, “那好吧,初次见长辈,要是没有你陪着,只怕我都不敢进门,”月似君打趣道, 这天辰时末,月似君在楚煜的寝殿里喝着早茶,上次说到前去吴府,便早早的送上拜帖,准备一应事务, “殿下,娘娘,礼物都已经搬上车了,”乔韵在前头清点物件,并指挥这上车,布置完了,便来汇报。 “那好,我们走吧,”楚煜携手月似君上了马车,这马车很朴素,月似君大致看了一下,这马车没有太子府的徽记,没有其他起眼的饰物,就连车盖都是用普通的油布制成。 月似君掀起车门厚重厚重的帘布,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十分的简单大气,一张座椅,用的是上等的梨花木,一个棋盘,棋子是由珍贵的冷玉制成,一个案几,上有应季水果等等, “可要对弈一局,” 此去吴府约有两柱香的时间,月似君便于楚煜下起棋来, 月似君的攻势十分强势,楚煜则是稳如泰山,步步为营,一时间两人分不出上下, 实则楚煜为了看看月似君的棋艺,不了月似君的棋风与她的形象如此不相像, 月似君见自己没有赢得机会,便剑走偏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以一子胜了楚煜,月似君眉头微挑,带着得意的神色看着楚煜, 楚煜看着棋局,说道:“攻势犹如破竹,也够果断,” 月似君白了一眼楚煜,说的那么好听,她月似君从未计较过自己的棋品棋风,自要下的开心就好, 得了月似君的白眼,楚煜没看见似的,收拾起棋子来, 短短的三炷香时间一会就过去了,在到吴府前,月似君微微整理一下,便随着楚煜下了马车, 入眼的是一对老人,鬓已发白,但依旧健朗的老人。这两位就是楚煜的外祖父外祖母,身后跟着一群的人,看见太子和太子妃便跪着恭迎, 楚煜和月似君快步上前扶起吴老爷子和吴太夫人,“外祖父外祖母,不可行此大礼,” 吴老爷子依旧恭敬的说道,“礼不可废,尊卑有别。” 楚煜无奈扶着老爷子,楚煜自然而然的扶着吴老夫人,“我们先进去吧,” 月似君笑着对吴老太太说道,“外祖母莫怪似君,未曾来见长辈,” 吴老夫人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大量月似君,模样不俗,举止得体,优雅大方,吴老夫人慈祥的说道:“岂能,太子妃舟车劳顿,太子府中事务繁忙,老身自然晓得,” 这话听着是这么回事,可是仔细一想,却听出一些话外的意思, 楚煜笑了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不得空,所以才拖到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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