逶迤的队伍,缓缓进发, 黄昏十分,来到了翔安县驿馆, “皇嫂,到了,请下车,”二皇子楚平那爽朗的声音响起, “好的,劳烦二弟了,”月似君带好帷帽下了马车,小珊乔韵跟在后面,而太子府马车后面的各家马车中的人也都安静的下了马车。 “一家人,皇嫂何出此言?不过此处辛苦,倒是让皇嫂受罪了。为弟心有不安呀!”楚平笑道,翔安县驿馆本是接待一些官府中人的去处,格局布置自然比不得太子府,更甚是丰都中的普通官邸, “何言辛苦,这里就不错了,各府女眷可都有安妥的去处?”月似君看着后面一大群的女眷,心中感叹,这仅仅极贵人家的女眷,就这般多,一出门就如此大的动静, “皇嫂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皇嫂请先到下榻之处稍事休息,”月似君闻言便告辞,二皇子在场盯着,女眷们有序的下马车,由驿馆里的侍女领着回到各自的房间,待所有女眷都到了各自的房间,禁卫军严实的守护在门外,各处都有人把手,而驿馆里的馆丞在二皇子身后恭敬的汇报馆里的一应布置妥当, 月似君由着下人领到了后面的正院,因这次出行太子妃的身份最高,所以得到了自己的院落,而其他的都在其他的院落,一共是八个院落,其中,太子妃及两位公主住一个院子,月似君住主院,两侧厢房为公主的住所, 话说驿馆还是大的,一般的驿馆可没有这般规模,这个驿馆还是有些来历的,当初是皇帝出行时落脚的地方,固此这有这般规模,一应宫中用具俱全,此地虽为驿馆,可一般官员是不能到此落脚的。 “娘娘,一路舟车劳顿,您先休息,我待会儿去打些热水来,娘娘梳洗一番,”小珊和乔韵手脚麻利的把月似君的房间打扫一番,虽然房间早已经打扫过,可是乔韵有些不放心,故而稍作打扫,小珊笑着说道, “嗯,乔韵去看看吧,多打些,你们也梳洗一下,晚膳备下,派人去公主、世子妃那边问一声,可都还好?”月似君站在窗边,看着天边的晚霞,手上无意识的搭在窗拦上,听着耳边细微而清脆的鸟叫声,月似君耳朵微动,慢慢勾起唇角,无声的笑意,悄悄的流露出来, “是,” 乔韵到门口吩咐下人,去打水,自己去小厨房看看,因为这次出行,所带的大丫鬟只有乔韵和小珊,其他的随从带了十几个,所以月似君的院子里还都是那些人,因此井然有序,上下都妥妥帖帖的, “小珊你也去吧,留本宫小休一会儿,”因为贴身伺候只有乔韵和小珊,小珊还守在月似君身边,怕有什么吩咐, “是,娘娘先休息,门外丫头们守着,奴婢先下去了,”看见月似君微微的点点头,小珊便笑着下去了,出门还把门给掩上, 在门口时,还吩咐门口守着的人“仔细点,莫言弄出声音来,扰了娘娘休息,” “是” 听到了小珊的脚步声远去,月似君唇角微扬,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出来吧!” 随即月似君的房里出现了一个女子,身着白色的华衣,外罩白色的纱衣,随着莲步而飘起,妙曼生姿,亭亭玉立,精致的玉颜如诗画一般美丽,盈盈下拜,一双含情目望着月似君,“姐姐,” “妹妹怎么会在此?”月似君笑着问道,眼神却是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岳绮罗, “姐姐哪里话?小妹途径此地,问道幽螺香,一打听,便听闻姐姐来了这里,便来见见,莫不是姐姐不想见到妹妹?”岳绮罗一脸委屈,柔柔的说道, “那里,这不是怕妹妹被人看见,被人当成贼人了,岂不是冤枉,委屈了妹妹不是?再者我这也不好招待妹妹不是?”月似君甜美的笑着,可是眼神却是很平静, “岂会,委屈妹妹倒不怕,就怕姐姐不欢迎小妹,至于姐姐说被人当成贼人,这我想以姐姐之能定能保全妹妹的,一定不会让小妹担上这贼人的名声的,”岳绮罗一脸我就是这么相信你的表情看着月似君, “妹妹的嘴真是越来越能说了,”月似君的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月似君看了看老实的坐在旁边的岳绮罗,“说吧,什么事?” 岳绮罗带着几分讨好的说道,“姐姐,接济妹妹几日如何?” 月似君定定的看着岳绮罗,岳绮罗淡定的让月似君看,月似君收回视线,“不可!” “什么?”岳绮罗一脸疑惑的问道,她好像太累了幻听了, “不可!” “……为什么?”岳绮罗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月似君用那手托着腮,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没什么,就是不行。” 岳绮罗撇撇嘴,不高兴的说道,“姐姐,” 月似君不看岳绮罗那委屈的神色,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好吧,你借我点盘缠吧,”看月似君是不打算改变注意了,岳绮罗退了求其次的说道,“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一脸你要是敢拒绝,我就和你翻脸的样子, “可以,”月似君起身到梳妆台,从自己的梳妆柜的最下层,拿出了一打的银票,递给岳绮罗,“这可够了?” “够了”岳绮罗一把抢过塞到自己的袖中,生怕月似君拿回去的样子,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起身告辞,“那姐姐,有人来了,妹妹先走了” “慢着,你不是专门为了银票来的吧?”月似君看着岳绮罗那果决的样子,就问道,虽是问她,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嘿嘿嘿!哪有,我是为了看望姐姐来的,”岳绮罗一脸我就是看望你来着,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的的眼神看着月似君, “好了,我知道了,走吧,”月似君挥挥手,让岳绮罗赶紧走人, “那我走了,姐姐保重!”岳绮罗一闪身,就离开了月似君的房间, 月似君看着这家伙来去匆匆,笑骂道,“这家伙,还说不是为了钱来的,” 听到门外乔韵的脚步,没一会儿,房门被轻轻的推开, “娘娘,水打来了,您是先沐浴,还是……”乔韵走到月似君的身边,轻声问道, “先沐浴更衣,” 乔韵手脚利落的打开了一间房门:“娘娘,香汤已经备好,还请娘娘沐浴更衣。” 只见屋中屏风已经立起,两位侍婢垂头站在描金浴盆两侧,一副准备伺候沐浴的模样。 月似君微微颔首:“你们下去吧,乔韵留着伺候就行,” “是,”两位侍婢很乖觉的行礼告退, “娘娘,这舟车劳顿,泡泡会缓解一点,这香汤我弄了点药下去,可以缓解疲劳,您试试,”乔韵帮月似君解下外罩纱衣,轻轻的放在架子上, “嗯,闻着不错,下次加点薄荷,”月似君用手轻轻的撩起水,水温还可以,月似君就解衣宽带,入水,舒服的月似君眯起眼睛, “是,乔韵记下了,”乔韵笑着应道,帮月似君整理刚刚摘下的发钗, “乔韵,雅兰了有什么消息?”月似君自己问道, “没有,”说道雅兰,乔韵就觉得自己有点想她们了,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也不知道她们咋样了,” “放心吧!她们可不是你,”月似君打趣道, 乔韵不满的嘟嘟嘴,带着几分撒娇的问道,“小姐!” 月似君笑的好不开心,笑声很轻,听得乔韵直跺脚, 月似君也不好逗过头,便止住笑,问道,“好了,不逗你了,消息送出去了?人什么时候到?” 乔韵回道:“小姐,消息早已经送出去了,人也许一时半会还到不了,估计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小姐也不用急于一时,而且,那两个人还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里蹲着,还是小心一点才好,” 乔韵一想起那个陶冶那个嫌弃的样子,就没了好心情,真讨厌! 乔韵平时都是笑眯眯的,还是第一次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 “乔韵呀!你说说,你对陶冶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没有!” 月似君看着乔韵矢口否认,摇摇头,“人家挺不错,我记得你还对人家发呆来着,” 乔韵有些恼了,“小姐!哪有!” “好,不说了,”月似君摇摇手,再说乔韵就真的恼了, “小姐,这岳绮罗小姐又来要钱了?” 乔韵对这个岳绮罗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还经常占自家小姐的便宜,而且还理直气壮的,半点儿愧疚都没有, 月似君有些头痛,这丫头与岳绮罗关系特别不好,时常针锋相对,“乔韵,” 乔韵委屈的嘟囔着,“本来就是嘛!没事也没有见到她来找你玩,也没见她对小姐做过什么?” 月似君无奈的撇开一眼乔韵,乔韵就乖乖的闭上嘴,可是那怨念都要溢出来了, “师父交代过,要对她好一点儿,” 乔韵眼睛一亮,又自个乐起来了, 她就知道,小姐才不会真的喜欢岳绮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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