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助她度过难关,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在军营的这几天,虽然每天都经历繁重而单一的训练,但我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这些天静下来去思考自己身体变好的原因,那日在墓里的时候被一阵凉气伤到,之后便觉得浑身乏力,渐渐身体机能也受损,然而我不知在河上漂浮了几日之后,居然奇迹般的恢复了,这么多年的漂泊留下的伤病也相继康复,有了20岁年龄该有的充沛体力,加上这些日子的艰苦训练,自己简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玥儿见到我,一定不敢认了吧。 每每想到这里,鼻子一酸,几欲落泪。 皇后娘娘近几日也甚少亲自督阵,那日与我在食堂有矛盾的姑娘名叫秀娟的,在这里有一定的号召力,闲下来的时候经常有几个年纪略小的小姑娘会聚在她身边。 这一日,大家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在更衣室里换着衣服,就见几个小姑娘为在她身边,一个□□香小女孩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个手绢包着的盒子交给她道:“秀娟姐姐,这个送给你,是我家里的姊妹给的,说是中兴府最好的香粉铺黛春阁的,你闻闻怎么样?” 春香满脸期待的将香粉盒子送到她的鼻子前,就在这时,主事的嬷嬷走了进来,秀娟忙用手一推,香粉盒子刚好落在我的脚下,这香粉果然名满京城,瞬间香气四溢,弥漫了整个房间。 主事嬷嬷一脸严肃的拿着鞭子走了进来,仿佛也瞬间被着香味所吸引说道:“还没有到允许出街放风的日子,这些香粉玩意儿应该放在你们的闺房里,为什么私自带入训练区域?这是违反规定的知道吗?”她的声音很严厉,在军营里,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 她四下寻找着,终于在我的脚下看到了那个香粉盒子,抬眼看我,问道:“这盒子是你的吗?” 我摇摇头,秀娟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在我身边瑟瑟发抖的春香,说道:“明明是她的,这不在她脚下吗?” 我愕然,抬起头看她,她竟眼神笃定的看着我。 嬷嬷看着我说:“进军营之前不是抄写过军规吗?为什么还犯这样的错误?况且你还是最低级的女兵,胆子怎么这么大?” “不是我的。”我笃定的说,抬眼看看春香,她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因为军规中规定带不明的物体进入军营,是要被驱逐出去的。 嬷嬷四下看看大家说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刚才是谁拿出来的?” 大家都沉默了,春香似乎急于撇清自己,说道:“我刚才看到是青娥姐姐从箱子里拿出的这玩意儿,我可是从来没见过的。” 我没有反驳,而是从地上捡起那个香粉盒子在鼻尖闻了闻道:“嬷嬷不用着急,这戴春阁的香粉都是有标记的,卖出去一瓶都会有记录,我们到香粉铺子一查便知。” 春香一时慌了,忙对嬷嬷说:“是我家姐送我的,嬷嬷您饶我这一次,下次不敢了。” 嬷嬷冷笑一声,将手里的鞭子左右晃了两下,发出“嗖嗖”的声音,似乎能够想象的到它打在身上有多大的杀伤力。 秀娟忙道:“小女一时说错话,请嬷嬷宽恕。” 嬷嬷道:“秀娟,你是这里的老人了,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念你维护新人,罚你30鞭,至于春香,不仅违反规定挟带违禁品,还当中撒谎,诬陷别人,直接离开军营,不再讲情。” 春香慌了,忙跪地求饶,但嬷嬷怎么也理她,径直拉着秀娟出去,只听外面的鞭子声和秀娟的惨叫声交织着,和着残阳照进屋里的血色,还有蝉鸣更加让人觉得凄婉。我的心一阵抽痛,若我不说出实情,现在受罚的人是我吧,虽然内心有些悸动,但说好的今后要好好保全自己,不再替他人受过,也必须如此了。 听着外面的鞭子声渐渐地消失,几个姑娘跑了出去,将躺在地上的秀娟扶了起来,送回房间,等我回去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着,几个人小心的为她扇着扇子,涂抹着药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膏药的气味。 她们见我进去,说话的强调都变了,只听一个说:“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把姐姐害成这样?” 另一个说:“别说了,人家是有关系的人,半道来的,我们惹不起。” 第一个女孩接着道:“那以后我们要离她远远的,免得得罪人家也受罚。” 不知怎么内心的火突然烧了起来,转身对着他们道:“今天的事大家也看到了,错不在我,而且我并没有说香粉盒子是谁的,只说了去香粉铺子查一查,谁心虚沉不住气说了实情能怪得了谁?你们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说完这些话,只觉得自己的脸涨得通红 ,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几人不再说话,只低头默默给秀娟处理着伤口。 第二日下午,刚结束训练,就看见几个姑娘在一起小声地议论,便假装经过,听到她们说:“昨天被清理走的春香,晌午头上吊死在村头的老槐树上,可怜极了。” “是呀,她家里就指着她在这里得到一份钱营生呢,他那老爹知道他丢了差事不仅不安慰,还乱棍将她打了出来 ,谁遇到这情况还不万念俱灰呢。” 我腿一软,身体差点倒下,扶着旁边的桌子才直起身子,我不知道一份军营的差事会让一个女孩如此重视,更没有想到她会结束自己的性命。正想着,几个女孩的目光已经朝向我了,只见她们相互拉扯着身体往后退。 其中一个女孩看似无意又故意的说:“离她远一点,咱们军营以前从来没出现被开除的现象,自从她来了,只要跟她沾点关系的,都出事了,咱们还是小心点。” “你们......”我准备上前与其理论,她们却慌忙分散而去,根本不听我解释,我想说她们的离开跟我又什么关系,只是碰巧与我多说了几句话,怎么就能归因为是我的原因呢? 换好衣服,心情很差,步履蹒跚的走回房间,只见几个姑娘围着桌子嗑着瓜子,继续聊着她们永远也的不出结论的话题。见我进来,都瞥眼看我,当我走到屋子中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床铺被随意的扔在地上,我刚要上前与之理论,她们就彼此使了一个眼色,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我喝斥道,忙上前将门关上,身体面相她们,堵住门,逼她们与我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她们彼此给了一个轻蔑的笑容,看看我想要说什么。我在心里给了自己勇气,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道:“你们都先坐下,听我说话。”然而他们并不买帐,就要推开我出门去,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开双臂将门堵住。 “不坐也可以,你们听我说,先是小婉,她是因为身体虚弱不适合军营才离开的,现在在外面生活的很好,再说春香,你们也知道她是因为父亲的责难,怎么是因为我呢?” 她们没有说话,只听一个女孩小声地说:“其实,我们并不是因为她们几个才这样说你的,说到底是因为你的来历。我们都是正规的选□□的,只有你是半道来的,所以对你有成见也是应该的。” 原来这才是本质所在,我沉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他们,把自己怎么遇到布衣男和客栈小二,又是怎么获罪,怎么在沙场上掩埋尸体的事情给她们讲了一遍,她们一个个惊得不知所谓,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所以我来到这里虽然是惊人介绍,但却凭自己的真本事,我把你们当姐妹,才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希望你们可以重新认识我。”我用诚恳的语气说道。 我看到她们的眼神变得柔软了,心也稍微沉静了一些。她们看了我一会儿,其中年龄最大的百合说道:“我们是一个屋的,本不该相互排挤的,是我们不好,以后再也不会随便议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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