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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笑子小心翼翼地把十二阿哥放在屋子的软塌上,松松自己发酸个胳膊,见昔月进来,一脸防备的盯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奶奶。  昔月笑道:“你当我是洪水猛兽呢!”  小笑子苦笑:“小姐,你比洪水猛兽可厉害多了。”见昔月瞪他,缩着脖子站到一边儿。    昔月拿出手帕替十二阿哥擦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可是喂了醒酒汤。”  描翠道:“已经喂了。”  昔月点点头:“你们都回去吧!”  小笑子看了一眼十二阿哥,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昔月,两个都是金贵又不省事的主子,他出去了不会闹出人命吧!描翠拉着小笑子的胳膊往外走,小笑子会意,他们得出门盯着,看来今夜是不能睡了。    昔月自个儿搬了个椅子坐到十二阿哥旁边,见他斜斜歪歪地躺着,俊俏的脸庞发红,伸手捏了捏,心里好笑,自言:“你也有今天,看你明天不腰酸背痛。”  十二阿哥仿佛听到昔月的幸灾乐祸,手抬了起来,就要拍到昔月脸上,昔月伸手捉住,瞪大眸子,观察他是否装睡,又揉揉他的脸,吃了几把豆腐。  “不想、掺和。”这四个字如同清风一般拂过昔月的心尖,她慢慢放下十二阿哥的手,从旁边拿了一张暖和的毯子温柔地替他盖上。  深夜风吹不息,“砰砰”地敲打着窗门。凉风吹进昔月低头的脖颈,她朦胧地睁开眸子时,发现窗户已经关得密不透风。摇摇头,偷偷地看着窗户那两个守夜的影子,知道理会也无用。她趴着桌子,睡着睡着竟然一觉到了天亮。    翌日,昔月醒来的时,发现自己躺在梨花木大床上,描翠守着她笑道:“小姐可是醒了,如今已是日上三竿了。”  昔月瞪了她一眼:“往日这么勤快地叫我,今日偷懒,你还有理了?”  描翠掩嘴偷笑:“奴婢可没有偷懒,是十二阿哥不让奴婢叫醒小姐的,还说您昨日也闹腾一天了,今日就多休息,不然不许起床,起了也得绑着。”  昔月不和她贫嘴,看了一眼窗外,明明昨日一整天都是万里晴空,晚上有漫天的星辰,今日怎么乌云密布了?  北京城的天是要变了吗?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昔月在十二王府迎来了第一个春日。  皇上在宫中设除夕晚宴,十二阿哥一大早就独自进宫了,留了一屋子的女人一同在王府守岁。  月亮当空照时,文管事敲响了梅花小筑的大门。  今夜是除夕,昔月也穿上了新衣裳,桃红色的烟柳裙在风中摇摆:“文管事有何要事?”  文管事见月下美人,一身桃红,风姿卓越,柳眉情眸,如同仙子,看得呆了。    小笑子伸手摇摇,笑道:“文管事,您该回魂儿了。”  文管事老脸一红,警告性地瞪着小笑子,见描翠在昔月身后偷偷盯着他,心想恐怕他的一世英名的就栽在这里了,干笑道:“这里风大,耳朵不好使,耳朵不好使。”  小笑子呵呵笑道:“您今年才四十六,又不是六十四,怎么就不好使了?”见文管事使劲地瞪自己,小笑子忙退到昔月身后,求小姐庇护。    昔月道:“都是我平日教得不好,这两个越发是没大没小了,今晚我一定好好教教他们规矩,让他们懂得咱们王府的规矩。”  文管事笑得开怀,看昔月的眼睛是越看越满意:“是管侧福晋有请。”  昔月点点头:“多谢文管事了,昔月正想过去呢!如今正好一道儿过去。”  文管事笑着领路。    兰花阁的遍地兰花换成了一盘盘的桔子树,橙色的小果子个个饱满,散发出阵阵诱人的桔子香。昔月想起前几天十二阿哥送的几盘桔子树,原来是太公分猪肉,人人有份,只是后院女人的分位高就多送几盘,分位低的就少送几盘。此法子省事也省心,真不愧是十二阿哥。  古董名画悬挂挂在墙头,用红色的丝绸缠绕着,多了几分喜庆。昔月不禁多瞧了几眼,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十二阿哥送了几卷红色、大红色的丝绸布给她。此法子节俭,也不愧是十二阿哥。    昔月入了屋子,两位侧福晋坐在主位,其余的妾氏坐在两边。文管事把昔月领了进来就退出去了。管氏见昔月雪白的手上带着她送的双鲤鱼银镯子,等昔月行礼后把她唤到她身边,笑道:“都是自家的姐妹,别客气。”  方氏见昔月雪白的脖颈挂着一条红绳,心里也高兴附和道:“是啊,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昔月低头羞涩道:“多谢两位姐姐。”    今夜喜庆,丫头传来猴儿要见管侧福晋,管氏也没拒绝。猴儿一踏进大厅,见昔月坐在管侧福晋下手,心里暗叫不好,她使劲挤出两滴泪水,把一脸的“猴屁股”妆容化成了“花脸猫”妆容,跪倒地上哭诉道:“今个儿是大过年的,可是我家王庶福晋只能独自在荷花院看一池子的臭水,求管侧福晋发发慈悲,让我家王庶福晋出来走走,透透气。”  管侧福晋皱眉,猴儿一双腿不敢起来,挪到昔月面前:“昔月姑娘,昔月姑奶奶,求你了,你跳湖没跳出毛病,我家王庶福晋可就惨了。”    描翠站在昔月身后都想撕了这个猴儿,这里都是主子,她又没有资格开口。  昔月拿帕子掩唇,笑道:“你家王庶福晋出了毛病?”  “你才出了毛病。”猴儿瞪她,恨不得咬她几口。  昔月慢条斯理地把帕子藏好,笑道:“管姐姐,既然王庶福晋没出毛病,就不用出来了。”猴儿正想开口,昔月堵住她的话:“如果是出了毛病,就该请大夫好好地治治,更不应该出来了。”    猴儿闭了嘴,可怜巴巴地望着管氏:“管侧福晋,您和王庶福晋曾经搭在同一条船上出游。”  管氏冷哼:“你回去吧!没有爷的话,不管病不病都给我好好地待着。”她最后悔的就是同这样的蠢猪合作,她这个臭丫头竟然还敢提。  猴儿见管氏翻脸,低头灰溜溜地走了。    方氏巧笑嫣然,保养得体的脸如同一朵美艳的花儿,她故作不知,故意掀开管氏的疤痕道:“也不知管姐姐与王妹妹什么时候搭在同一条船上出游呢?妹妹怎么没听您提起过?”  管氏脸色一寒,正想发作。  昔月笑着岔开话题:“今夜怎么不见十二阿哥?”管氏性子易火,在今日发作可就不太好看了。    妾氏迈氏满面春光,盈盈笑道:“昔月姑娘,你不知道吗,爷昨夜来我院子就说了今日去皇宫,很晚才回来。”  管氏瞪了迈氏一眼,没眼力见的东西。迈氏低头,双手紧紧捉住膝盖的裙褂,她无论怎么做都不讨喜,昔月这个女人无论怎么做都讨喜,她哪里不如她了。    “额娘。”一个粉装玉琢的三岁小男孩儿跑入大厅,一双大眼如同水雕刻而成,穿着蓝色镶金皮袄,脚踩小红鞋,走起路来脖子的长命锁上的几个小金铃铛“叮叮”作响,甚是可爱。  方氏伸出怀抱,把男孩儿接到怀抱里,满面笑容,点点他可爱的鼻子尖,又轻捏他的婴儿肥脸蛋,故作恼怒:“弘昆怎么老乱跑,没规矩。”  弘昆躲进方氏怀里乱蹭,撒娇。  方氏的心融化成一团,也不忍心责罚他。  杜奶娘着急地踏进屋子,看见弘昆才松了一口气,跪下求饶。方氏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虽是不太高兴,但也不想让管氏看了笑话,温和地道:“起来吧!”奶娘跪谢起身,她知道方氏的责罚在后头,心里也是不太高兴。    “弘是也来了?快进来。”管氏挤出一个笑容,朝躲在门边的小人儿招手。  弘是从门框探出半个脑袋,小小的脑袋上有几颗枯黄的杂草,鼻子上一点红看上去有几分滑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描翠附在昔月耳旁,轻轻说道:“门边的是十二阿哥的嫡长子弘是,方侧福晋抱的是次子弘昆。”昔月了然,没娘的孩子就是像棵草。    弘是的眼睛望着屋子的女人,有淡妆,有浓抹,有素衣,有华服,可好像没有他梦中的额娘。他定定地看着方氏把弘昆紧紧抱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拿起一块点心,亲自喂弘昆吃起来。弘昆闹腾不已,方氏也不恼,小心地哄着,脸上的慈爱笑容只在他梦中出现过。  管氏见弘是不理她,也见怪不怪,亲自走到门边亲昵地问道:“你进来跟弘昆弟弟一起玩吧!”  方氏放下手中的红豆糕,儿子在怀抱,她的妩媚化作了慈爱,笑得更加温和:“是啊!快进来。”  弘是想走却迈不开步子,一屋子的女人,他梦中的亲额娘又不在,委屈得泪珠子在眼眶里打圈圈,可怜兮兮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奶娘。李奶娘眼里闪着泪花,正想带他离开,昔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弘是身后,一把把他抱起,往屋里走。  李奶娘一愣,向管侧福晋请示,得到允许,她才敢进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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