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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影眼神一变,起身对着那位侍女笑眯眯道:“小晴,你真是聪明,但是太聪明的人可不是很受人喜欢的哦。”  小晴看着她的满脸笑意,却含着浓浓的淘气,知道若不顺从,这个脾气乖张的大小姐不知道会用什么稀奇搞怪的手段对付自己,心中发毛颤声道:“不,不,大小姐,小晴什么都没有听见,也什么都没有看见。”  柳明影扬手笑道:“好,这就对了。”说着转身看着秦桑云道:“云姐,玉竹没事了吧?我们这就去准备。”  秦桑云不安道:“这,这好吗?要是柳大人发现你不见了,他会大发雷霆的。”  柳明影笑道:“我爹发火很快就会过去的,不用担心。”  秦桑云与她相处近乎一年,对她的性情有些了解,知道她任性惯了,决定的事不会容易更改,也就不能再推脱,只得由她。  佟越走到东厢地字号房门前,却感觉不到里面有人的气息,心觉不对,急忙推门而入,但见里面空无一人,烛台下压着一封书信,正是孙劲风亲笔留下的告别书信:  佟兄,小弟家逢大难,承蒙仗义相助,逃出升天,一路护随,小弟感激涕零,与佟兄虽未结义,却能肝胆相照,实乃生平一大喜事。如今又逢秦姑娘脱险与你重逢,更是喜上加喜。昔日家父所说两家联姻之事,并无实据,也是家父一厢情愿,佟兄不必介怀,小弟诚心祝愿二位永结同心,携手相伴,平安喜乐,此心之诚,天地可鉴。  弟孙劲风留书  手,颤动着,将纸张揉成一团,佟越心潮起伏,孙劲风对秦桑云的情意他怎会不知,既然他想得到柳明影口中的人是秦桑云,难道孙劲风就不会想到?他定是一人在暗处瞧见他们二人重逢,所以才会独自留书黯然离去的吧。  佟越的胸膛在一瞬间似乎被一种东西塞得满满的,这种东西在很久之前他已经丢弃,但是今日面对孙劲风的君子之风,他又重新感觉到,如今,他的心里是真真正正的将孙劲风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心中道:“劲风,我佟越是这样的人吗?怎能放着亡命天涯的你不管,而去与桑云再续前缘呢。”想到这里,冲出门去。  虽然已经到了春季,但是山里的风还是带着冬末的寒冷,佟越疾步在山道上寻找,孙劲风早已不见了人影。  佟越回身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会友山庄,喃喃道:“桑云,对不起,我不能丢下劲风不管,你我二人的命运,就交给老天来安排吧,总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心意永不更改。”一路下山,幸好明月当空,山道也算平坦,走了一段山路,待他转身再看,会友山庄已然看不见。  山风如涛,夜鸟低鸣,佟越站在山间,寻思着孙劲风去向,暗道:“会友大会这么热闹的集会都不见太子的参加,看来他是不在苏城,劲风想必也不会进苏城了,应该是往下一个吴江,素闻那里是‘水泽之乡’,喜欢观光江南美景的太子也不会错过的。”  夜风拂过,带着染染血腥味,佟越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探寻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绕过几棵大树,赫然看见一匹马倒在地上,他俯身查看,马已经死去多时,再看周边,脚步凌乱,想必是经历了一番恶斗,佟越无暇多想,沿着脚印一步一步的跟过去,走了几步,又寻得半截剑刃,他心中一沉,这剑刃正是孙劲风随身兵器。  脚印再走一会就变得浅淡起来,很难寻觅,看来抓走孙劲风的人是一个高手,佟越心中警觉,收拾了焦躁的心情,朝着脚印消失的方向走去,正走着,只见前面林间升起一束火花直冲云霄,在空中爆炸散落开来,佟越心中一紧,飞掠上树,朝前面树林疾飞而去。  密林丛丛,遮住了明朗的月光,周围变得光怪陆离,朦胧难辨,佟越知道强敌在前,不敢大意,越是接近脚步越放越轻,忽然间觉得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冷冻了一样,只听得一人道:“遇到我,是你的运气太差。”他浑身僵直,只觉得这声音就像是从阴曹地府里传出来的一般,说不出的阴冷诡怪,听得他的寒气从心底冒起,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他从树上轻轻跃下,躲在一株大树背后,探出头去,只见孙劲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想必是被点了穴道,一人坐在他的身边,被一件带头披风浑身罩住,背靠着一株大树,静坐着。  佟越在暗处屏息凝气,暗查周围,确定没有埋伏,只有一个人,心中稍安,但是那人发出的气息太为怪异,令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有孙劲风在他的手上,使他投鼠忌器,只得暗暗思量对策。  只听那人又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只可惜你跟钱有仇,主人用了一万两要我抓你,只得怪你太值钱了。”  佟越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忽然哈哈笑了两声丛密林中走了出来笑道:“一万两,好大的手笔,这位前辈能否分晚辈一杯羹啊?”  那人没想到竟会有人靠前而自己不自知,霍然起身转身看着佟越,双目荧荧发光,充满着肃杀的冷意。  佟越走上前笑道:“晚辈近来缺钱缺的要紧,还请前辈江湖救急一下。”这一靠近,借着月光,他总算是看到了那人的脸,整张脸像僵尸般惨白,在黑夜中看的令人发渗,浑身汗毛倒竖。  那人看见佟越哼哼一笑道:“要钱不要命的家伙,连我冷忠的钱也敢来分。”  佟越听他自报姓名,心中揣测,笑问道:“莫非前辈就是炼狱门的冥王通使冷忠?”  冷忠嘿嘿一笑抖开罩在头顶的斗篷,露出一头煞白的银发,咋看之下,简直就是一个白发魔鬼,阴笑道:“你也算是有见识,知道我的名号。”  佟越心中震撼,暗暗吃惊:“这侯汉梁也真有本事,连炼狱门的人也能纳为己用。”脸上却是隐忍不显,笑道:“看你的样貌,倒也是名副其实啊,可是阴间通用的是冥钞,这阳间的钱你是更用不着了,就让给我如何。”他说着瞄了一眼孙劲风,见他身体僵如磐石,却不像是被点了穴道,反而像是中了邪一样。  冷忠冷冷一笑,森然道:“胆量不小。”说着双手慢慢伸出,伴随着一阵令人耳软齿酸的“咯吱”声,听的人心惊胆战,道:“你叫什么名字?”  佟越淡淡笑道:“晚辈是个无名小卒,不劳前辈记挂,就算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罢了。”  冷忠双目冷森道:“年轻人,你可是在挑战老夫的耐性。”  佟越笑道:“晚辈不敢。”一语未毕,只见一道寒光劈开夜空,伴着阵阵阴风,直锁他的咽喉,佟越口在说话,身子也没有闲着,双腿一曲,就地一滚,避开寒光,转眼到了冷忠的脚下,双手齐齐出掌攻他的下盘,不料刚一出掌,但见冷忠腰间冷光忽闪,一道利刃从上空齐齐割下,佟越心中暗惊,急速收掌,翻转身子跃了出去。  冷忠未割下他的双手,阴笑道:“哼,反应够快。”  佟越心有余悸,看着他勉强笑道:“素闻冥王通使擅使勾魂鞭,只是没想到左手剑也这么厉害。”  冷忠收回右手的银鞭,左手利剑直指佟越,森然笑道:“年青人,用老眼光看人,可是会让自己走上绝路的。”  佟越正色道:“前辈说的是,晚辈听闻炼狱门的创始人苏掌门曾是朝廷忠臣,后被奸臣陷害,但是朝廷不问是非曲折,将其问罪,苏掌门一气之下杀了奸臣,孤身远走漠北,以一身高强武艺开创炼狱门,威震漠北。凡入炼狱门的人终身不得投靠朝廷为其鹰爪,却不知道前辈为何会自甘堕落,破此门规?”  冷忠脸色扭曲,厉声道:“你的废话太多了。”说着银鞭利剑同时挥舞,朝佟越紧逼靠近,密不透风。  佟越紧接紧退,银鞭与利剑一长一短,正可互补不足,既可远攻又可近守,他一时间也找不到破解之法,想到冷忠的联系讯号已经发出,侯汉梁不久之后就会带着人马赶到,心中有些焦急。  冷忠连连出手,不能得逞,心中愤恨不已,杀意大起,银鞭“哗啦”一声,在半空盘旋开来,从佟越脑门直直笼罩下来,利剑也紧对着他的腰间下盘,让他无处可逃。  佟越但觉包围圈越来越小,衣袖手背也被划破,血迹斑斑,忽觉后背一痛,又受了一鞭,突然大喝一声,身形急速朝上,他的头顶就是杀气腾腾的勾魂鞭,此一举动,无疑是自取灭亡,冷忠嘴角冷笑,眼见佟越就要身首异处,却见他冲出勾魂鞭的包围,安然无恙的落在银鞭之外,一脸淡然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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