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证明这毒素的存在？”懋王心里激动，猛地一击掌，“若能找出证据，母后便无忧了！” 慧娘摊手：“民女无能，用了银针，并未查出毒素。” 懋王紧紧盯着慧娘，知道她必有后话。 果然，只见慧娘微微一笑：“听闻药王最是精通各种药理毒理。” 懋王恍然，亦是微笑：“想来他的弟子本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这便去找他过来。” 看着在灯下微笑的慧娘，懋王不由觉得她真是自己的幸运神。若是没她，就没有杜若。那他跟他母后之间，二者只能选其一。 正想着，突听慧娘又道：“如此说来，我应该可以让杜大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懋王点头，越发地觉得同慧娘相谈，实在是一件让人愉快至极的事情。很多事情，根本不消他说，她便明白。 懋王的眼神，让慧娘有些微微地不自在起来。她摸摸头发，难道是自己太久没有戴这些繁琐的首饰，行为举止上出了岔子？ 看着慧娘不自在地动来动去，懋王突然开口：“本王一直好奇，你看起来熟知宫规礼仪。是何人教你的？” 慧娘愣住——上辈子跟在颙王身边太久，久到让她遵守宫规礼仪如吃饭喝水般习惯。竟让她忘了这辈子她应当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民女。 不过幸好懋王并没打算深究这件事情，却也给慧娘敲响了一个警钟——看来她以后得多加注意，不要露出别的马脚来。 不多时，杜若便到了。 他一来便向懋王告罪：“刚刚小的正在配药，所以来的有些迟，还请殿下恕罪。” “杜大哥！”慧娘打断了他的话，笑道：“你先别急着请罪，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请你帮忙。” 杜若奇怪地看着慧娘，先前就碰到过她叫自己杜大哥——难道自己认识她？ 看着杜若一脸愣怔的样子，懋王轻笑一声：“说起来，前几日你还同我提起过她呢？怎么现在却不认识了？” 前几日？ 杜若皱眉，前几日他只同懋王提了下慧娘，并没有说起别人啊？ “啊！”杜若突地抬头，盯着慧娘看：“难道是窦姑娘？” 慧娘笑着点头：“是的，我这次上京是瞒着家里人的，所以才会乔装打扮一番。” 因不知道懋王到底信任杜若到什么程度，她便没说自己是应了懋王之约，才乔装打扮的事。只说自己瞒着家人。 “哦，”杜若点头：“我就说，若是有你，皇后娘娘的冤案，想来自会迎刃而解！” 慧娘脸上一红：“杜大哥说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倒把懋王晾在一边。 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懋王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别扭来。他轻轻咳了声，插了进去：“窦姑娘，你且将你的推测同小杜大夫说上一说。这件事情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慧娘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竟将正事给忘了。 她正了正神色，看向杜若：“我今天检查了下华嫔的尸体，发现她很有可能在死前摄入了某种毒素导致昏迷。但是我用了银针擦毒，并没有什么结果。不知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闻言，杜若不由皱眉：“先让我去看看尸体再说，许多毒素并不能用银针查出。” 说着，几人再次来到放置尸体的地窖。 杜若先仔细地观察了华嫔的面色，唇色，以及四肢手脚等部位。又细细地问了华嫔身体上的一些特征。 慧娘一一作答。 听完，杜若不由作了难。 “目前来看，华嫔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表现。”杜若摸着下巴，思索着：“我在师父那边看到有几种可以让人陷入昏迷的药物，比如说麻沸散，曼陀罗等，它们作用在人身上之后，只会让人瞳孔张大，并不会有其它的表现。” “若是这类药物，就比较麻烦。” 若是人还活着，还可以通过其它的一些行为上的表现来判断，可是人已经死了多时。很多表现都不再具有说服力。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懋王静静地盯着华嫔的尸体，心想，若实在无法证明母后无罪，他便只能将之前养的替身请出来了。只是从此，母后便不能正大光明地行走在世上，且身上永远背着善妒的污点。 正想着，突然听慧娘道：“杜大哥，你有几分把握华嫔是中的类似这种的药物？” “十之八九，”杜若偏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慧娘一笑，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才转向懋王，“殿下，若是如此，我有一个大胆的建议。” “你说。”懋王心里一动——说不定，以慧娘的聪慧，她能有个不错的想法呢。 “若是华嫔还活着，这个法子不一定有用，”慧娘指了指华嫔的腹部：“但是她死了，且死时还处在药物作用之下，那我可不可以猜测，那药物仍是存在她的身体里。” 懋王眼睛一亮，提声叫来夙夜：“你，去把她的胃部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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