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瞧瞧咱们小公主生得真是俊俏极了。”李婆婆笑呵呵地将小襁褓抱了过来。张清皎将襁褓抱在怀里仔细瞧着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这只满脸皱褶的小猴子竟像是比当初那只确实生得好看些。小家伙浑身红通通的,哭声不似哥哥那般嘹亮,却同样中气十足。
众人都围过来,纷纷赞孩子生得极好。想到当初她们也是这么夸赞朱厚照的张清皎再次仔细地端详了怀中的小家伙半晌:唔,也许是她的审美已经被同化了罢怎么看闺女都比儿子生得漂亮可爱。
对此朱厚照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他眼巴巴地跟着朱祐樘等在产室门口好不容易才等来了抱着襁褓推门而出的肖尚宫。朱祐樘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不忘低声询问自家皇后的情况得到肖尚宫的再三保证后才放下心来。见朱厚照踮起脚尖想蹦起来看看妹妹,他特意放低身子将襁褓中的小家伙给他瞧:“大哥儿,你看这就是妹妹,往后可得好好照顾她。”
朱厚照乍一看,不见想象中白bnn嫩肥肥胖胖的小婴儿,却只瞧见一只长满皱纹的红色小猴子。震惊之下,他脱口而出:“这是猴子!妹妹呢?”
“”朱祐樘顿时哭笑不得,“说甚么胡话呢这就是你妹妹。”
朱厚照怎么愿意相信?明明仁和姑姑带来的小表弟不长这样,胳膊腿儿白白胖胖的,一戳就是一个小坑!他踮起脚试图往产室里看,把“真正的妹妹”找出来,嘴里还道:“妹妹又不是猴子”
仿佛感受到了哥哥的嫌弃,襁褓里的小家伙忽然哭了起来。朱祐樘心疼得无以复加,赶紧轻轻地摇晃着她,宽慰道:“你大哥净说些浑话,他小时候长得更丑,更像猴子呢。”然而,小家伙听不懂这些话,不可能因爹爹的安慰而破涕为笑。于是,朱祐樘只能恋恋不舍地将她交给了肖尚宫:“带回产室里去罢,外头有些冷,别教她受了凉。”
闻言,肖尚宫便赶紧抱着小公主回了产室。而朱厚照听得自家爹爹方才的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我才不是猴子呢!”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长得像猴子的时候?爹爹一定是骗他的!他才不相信呢。
“刚生下来的时候,谁都是这样。”朱祐樘道,伸出食指弹了弹他的额头,“下回见到妹妹,可不许这么说了。也不许说她生得不好看,生得丑。不然若让她听见了,心里定然会觉得难受。方才你可不是将她气得哭了么?”
年仅两岁半的朱厚照当然不清楚,小婴儿是甚么都不可能听懂的。他想起方才妹妹细细的哭声,心底难得地升起了一丝愧疚,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我不笑话她。爹,她甚么时候才不像小猴子?”
“只需十天半个月,她便能长得白白胖胖了。”朱祐樘笑道,牵起他的手,“走,咱们去给长辈们报喜。”因着这是张清皎第二回生产,发动的时间又在凌晨,朱祐樘便没有让人惊动周太皇太后与王太后,也无须她们两位亲临坤宁宫坐镇。尽管如此,一早听得皇后生产的消息后,两位便都分别派了亲信女官前来等消息。朱祐樘喜得爱女,自然不会让这些女官去报喜,而是亲自去了一趟仁寿宫。
此刻正是辰时正,王太后以及英庙太妃、宪庙太妃、一众晚辈都已经来到仁寿宫问安。周太皇太后转着手上的菩提珠,眉头微皱,正打算问坤宁宫那头怎么还没有消息,便听得内侍在外头高唱道:“万岁爷驾到!”
见朱祐樘喜气洋洋地牵着朱厚照进来,周太皇太后忙问:“如何?生的是皇子还是皇女?”平心而论,她更喜欢大胖曾孙。毕竟如今皇帝膝下只得太子一个儿子,到底还是子嗣单薄了些。可除夕那一夜,朱厚照指的却是妹妹,且无论怎么劝诱他他都不肯改口。一贯相信这些玄而又玄之事的周太皇太后遂觉得,皇后这一胎多半是个丫头。
果不其然,朱祐樘笑呵呵地回道:“如孙儿所愿,是个漂亮的闺女。”
周太皇太后也曾听他提过希望皇后这一胎是女儿,虽说心里颇有些失望,但到底也是头一个嫡亲的曾孙女,于是也笑了:“果然如你所愿了,只是不知小闺女长得像你还是像皇后。等孩子大些,便将她抱过来给我瞧瞧。”
“儿臣倒觉得,无论是像皇帝还是像皇后,都定然是个俊俏的小姑娘。”王太后难掩喜色,关心地问道,“皇后身子如何?听说是凌晨的时候发动的,眼下正是辰时,这回倒是生得快一些。”她不曾开过怀,甚么都不懂,还以为这一回也须得等上大半天才能有好消息呢。
“皇后一切安好,多谢母后挂念。”朱祐樘笑道,“听说这一回没有吃甚么苦头,应当是小闺女体贴娘亲的缘故。眼下她正睡着呢,等她醒了,尚医局与尚食局便会为她诊脉开方,好好地给她补一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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