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纪晴桐起床后表现得很平静和往常一样陪张君柏吃过早饭,然后送他出门。
他的手下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了。
张君柏也不是笨人虽然纪晴桐面上带笑,但他还是看得出她心情低落。他心里不是很明白她为何会如此,但因为急着回丰城,他也无暇深究,只想着待从丰城回来后,再带她去别处散散心好了。
纪晴桐目送张君柏一行离开之后就回去换了身样式普通的衣裳将自己打扮成村妇该有的模样,吩咐家中丫鬟仆妇看家自己去寻了村里有驴车的那户人家。
待到驴车慢慢悠悠地载着纪晴桐来到二十里外的县城时都快中午了。
纪晴桐给了赶车的金山一两银子,让他自去买午饭吃。金山嫌太多不敢收,纪晴桐硬塞给他。
两人约好在城门口汇合纪晴桐便打听着去了城中的医馆。
医馆附近有间馆子,张君柏一行正好在此用饭。他们虽然老早就到了县城但张君柏肩上的伤口要换药还要采买些路上要用的吃食药物这一耽搁就耽搁到了中午。
张君柏的副将用完了饭,想瞒着张君柏去自己喝惯的那家酒肆打点酒带着路上喝,谁知刚出酒馆前门便见一名荆钗布裙的女子进了斜对面的医馆。
那女子虽然作村妇打扮但远远看去身段袅娜皮肤白皙,应该是个相貌姣好的。
这副将原先也养了一两个相好的在附近以供平时泄欲之用,但自从见了世子的新妾之后,便觉自己养的那两个简直貌如猪狗不堪入目,心心念念也要找个好看的养起来。
如今惊鸿一瞥,心中便动了些许邪念,想着现下还有点时间,他也不去沽酒了,抬脚就往医馆去。
纪晴桐其实还未给大夫把过脉,只不过月事不来,人也比以前嗜睡,感觉症状与她在村中听其它妇人聊起有孕时的症状相似,所以才觉着自己应该是有孕了。如今既来了县城,自然要先来医馆让大夫诊一诊脉确认一下。
这偏远山区的县城医馆条件没有大城镇里的医馆那般好,大夫只在大堂里坐馆,没有为女眷单独开辟的雅间,是故副将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里头那妇人的说话声。
他心中一疑,这声音,怎么跟世子养在汝仙村的那位新妾那般相像?
因着这份疑惑,他并没有贸贸然直接闯进去,而是在门外探头往堂内一瞧,看见那妇人的侧脸。虽然那妇人包着头巾,可容色实在太过出众,又岂是区区一块头巾能遮掩的?
副将瞪大眼睛,这不就是世子的新妾么?
他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如若不然,叫世子知道了,可就解释不清了。
抚了抚胸口,他回身欲悄悄离开,结果刚迈出一步,就看到张君柏站在斜对面的饭馆门口看着他。
副将:“”
他知道此时万万迟疑不得,于是忙小跑过来,做一脸新奇状对张君柏道:“世子,方才属下看到一名有些眼熟的女子去了医馆,于是过去一瞧究竟。没想到那女子还真是世子您的爱妾。”
张君柏眉头一皱,问:“果真?”
副将点头不迭。
晴桐来了医馆?如何来的?难不成生病了?可她为何不对他说呢?难不成就因为她身子不舒服,而他又要撇下她一人离开,所以才悒悒不乐的吗?
如是想着,张君柏便急忙来到医馆前,抬步想进去,可发现在门口便能听到里头说话声后,他又停了下来。
“姑娘脉象还算稳健,不喝安胎药也不要紧,回去注意休息,不可劳累,适当进补便可了。前三个月不可再与夫君同房,不可食寒凉之物,燥热之物也不可食”医馆的大夫年纪一大把,年轻时也曾在大城镇的医馆坐过堂,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才回到了这里,所以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叮嘱起纪晴桐来头头是道。
外头的张君柏却是直接听愣了。听这大夫话里的意思,晴桐她有孕了?
心中蓦然狂喜,然不等他将这股狂喜付诸于行动,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大夫,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开个方子?”待大夫叮嘱得差不多了,纪晴桐开口道。
“什么方子?”
“落胎的方子。”纪晴桐垂着脸,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大夫年纪大了,没听清,追问:“什么方子?”
纪晴桐纤指绞紧了衣角,抬起脸来,平静地重复:“落胎的方子。”
大夫愣怔有顷,忍不住劝说:“姑娘方才来时,尚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孕,那此胎,想必是姑娘的头一胎吧。姑娘可要想好了,落胎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便是终身不孕啊。”
纪晴桐僵默了一瞬,低声道:“无妨。”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