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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陈若霖那样的消息渠道瀛园众人得到消息就晚得多了。

是时袁冬刚给蕃蕃做好一只藤编的吊床,薛红药将六个月大养得跟肉团子一样的蕃蕃放在吊床里薛白笙圆圆等人闲来无事,都围在旁边逗弄孩子。

下山闲逛的袁俊忽然跑了回来,手里捏着一张纸,眼眶红红的。

到了众人面前,他一个急停,绷着嘴角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袁冬看他这模样眉头一皱问:“发生何事?”

“安公公死了。”他一张嘴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众人都僵住。

“哪来的消息?”圆圆最先反应过来。

“朝廷发下的布告,张贴在城门上的我识字不多就花钱找街边代写书信的给我誊了一份回来。”袁俊将手里捏着的纸递出去。

圆圆起身接过,展开细看。

“圆圆读出来好吗?”坐在吊床旁边的薛红药失魂一般道。

圆圆闭了下潮湿的眼,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来圣王治世皆赖贤臣,臣举君正天下治也臣逆君庸则国事亡也。今有中常侍长安,罔顾君恩祸乱朝纲,窥攘名器勾结藩王冲撞太后藐视君威”

冷静理智如圆圆,读着读着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四下一片哀声,薛红药却只表情麻木地看着吊床里懵懂天真的蕃蕃。

“赐死。念其曾有微功于朝廷,留全尸。钦此。”

圆圆读完了朝廷下发的布告。桑大娘抹眼泪,薛白笙拍着大腿老泪纵横:“安公公这么好的人,哪里是什么奸臣?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圆圆也掉眼泪,袁冲红着眼眶安抚性地搭着她的肩。

圆圆很快收拾好情绪,抬起脸来对众人道:“爷不在了,余下的路,要我们自己走了。大家今天为爷痛哭一番,明天就打起精神来。福州要与朝廷开战,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了。”

听了这般噩耗,众人自然没有心思继续逗弄蕃蕃,各自回房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红药。”薛白笙见薛红药抱着蕃蕃往回走,担心地叫住了她。乍闻长安死讯,大家都哭了,唯有他这个一心系在长安身上的女儿没哭,实在是令人不大放心。

薛红药回过身来,对薛白笙笑了笑,道:“放心吧爹,长安临走前就对我说过她可能回不来,我有心理准备。”她低头看了看怀里正口水滴答地啃着小肉拳头的蕃蕃,道“我还有蕃蕃呢,不会做傻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薛白笙虽不大相信,但薛红药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也没法再劝什么。

是夜,薛红药哄睡了蕃蕃,来到房里的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一早准备好的bs,在自己左颊上与长安伤疤相同的位置划了一刀。

皮开肉绽鲜血披面,女子原本姣好俏丽的脸蛋瞬间变得有些可怖。

她却望着镜中的自己笑了。

“罗列了这么多的罪名,你还跟我说你此番回去只有很小很小很小的可能会死。是你傻,还是我傻?”

“你总是叫我傻丫头,你才傻。放你回去的男人只想得到你的身子,全然不管你回去之后还能否活着回来。叫你回去的男人,也只不过为了杀你而已。你那么聪明,怎么就看不透这些狗男人的心呢?”

“不过你放心,虽然你栽在了这些臭男人手里,你还有我。我会让这些欺负了你辜负了你的禽兽们,付出他们应付的代价!”

陈若霖对大龑宣战后,兵锋直指云州,一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攻下了半个云州。

云州请求支援的战报雪片般飞往盛京。

夜,大司农府。

慕容珵美从外头回来,急匆匆就去了慕容怀瑾的书房。

慕容怀瑾刚送走一批手下,见他来了,道:“行色匆匆是为何事?”

“爹,我刚得到消息,太后有孕了!”慕容珵美说完,见慕容怀瑾并无异色,问“您已经知道了?”

“这样大的事,能瞒得过谁?她也不过是图穷匕见,自欺欺人罢了。”慕容怀瑾道。

“可是皇帝居然同意让尹婕妤与她同去飞龙峡别院避暑,看起来不似知情的模样。那尹婕妤肚子里面怀的,可是皇帝第一个孩子,他就不怕太后做手脚?”慕容珵美问。

慕容怀瑾在屋里踱着步道:“此事有两种可能,一,皇帝知情,尹婕妤不过是他抛出去的饵,为的就是诱太后上钩。须知揭穿太后有孕,不过是有损太后的名声,要不了命。但若是太后企图偷龙转凤对皇嗣不利,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以皇帝的性格,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二,夔州与福州相继爆发战事,皇帝日理万机焦头烂额,一时失察,还不知此事。但是我认为这种可能比较小。”

“然而不管哪种,除非尹婕妤生女儿,否则皇帝就有继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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