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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见状,心如蚁爬,找个如厕的借口偷偷摸摸尾随而去。

褚翔将长安扯到殿后的亭中,质问:“陛下说今夜要出宫,可是你勾的?”

“什么叫我勾的?陛下此番出宫是有正事要办,你这般气急败坏却是为何?哦我知道了,莫不是陛下罚你不许跟着?哈!活该,叫你口不择言!”长安幸灾乐祸。

“什么叫我口不择言,明明是你立身不正行事不端,还不让人说了?”褚翔见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儿,愈发生气。

“哎,我怎么立身不正行事不端了?”

“那日,就那日,你中毒那日,陛下将你从东寓所一直抱到甘露殿,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抱?换做长福长寿,他会抱吗?就是你立身不正行事不端!”褚翔振振有词。

“羽林郎大人,你这官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会强词夺理了哈?你也说了,是陛下抱我,那怎么就成我立身不正行事不端了?明明是他好吗?你这叫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柿子专捡软的捏知道不?”长安道。

“你、你敢说陛下的不是?!”褚翔指着她的鼻子横眉竖目。

长安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拎起手中拂尘道:“你看见此物没,此乃陛下御赐之尚方拂尘,上掸昏君下掸佞臣,羽林郎大人如此是非不分,当得佞臣了,且吃我一掸!”言讫扬起拂尘就去抽褚翔。

褚翔自是不怕她动手,可是陛下现在正生他气,长安这小胳膊小腿的万一他一还手给弄伤了哪里,陛下还不得活剥了他?于是只得耐着性子给长安抽了几下。

长安也知分寸,抽了几下解了气,见好就收。

褚翔这才正色道:“我不与你开玩笑,陛下出宫非同小可,你务必劝说他带我同行。”

长安道:“陛下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这我可没办法答应你。不过你放心,陛下此番出宫是去我牢里见一个人,我会派人在宫外做好接应的,确保安全无虞。”

褚翔还是不太放心,问:“什么时候动身?”

“戌时左右。”长安略一思索,“不过,你虽不能跟着出宫,有件事你倒是可以做的。”

“何事?”

“附耳过来。”

不远处的假山后头,长寿偷眼看着长安附在褚翔耳边说话,一个字都听不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转念想到该偷听的都偷听到了,他也不敢再继续待下去,转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消息传到了丞相府。

赵枢坐在书房里头冷笑,道:“就知道慕容泓这小子无利不起早。任他奸似鬼,还不是要喝老夫的洗脚水?布置下去,戌时行动,若荣宾大街上有他们的人,一并解决。能不见血就不要见血,提前准备好运尸的马车,不要留下丝毫痕迹。”

心腹手下领命而去。

傍晚,赵合赌了一下午输得兜里一个子儿都不剩,一脸不爽地回到相府自己院中。

房里的大丫头给他上了茶水,又道:“三爷,今天下午金雀斋的伙计来送您之前在他们那里定做的一支金钗,奴婢也没听您说过要送给哪位姑娘,就先替您收着了。”

赵合心中烦闷,斥道:“这等小事也来禀我等一下,你说是哪送来的金钗?”

大丫鬟见他面色不虞,小声道:“是金雀斋。”

赵合脑中回想起长安曾对他说过的话:你去金雀斋打一件首饰,然后把金雀斋出具的单子给我,什么时候你听闻金雀斋的伙计来送首饰了,那便是行动之时。

他双眼陡然一亮,问:“那金钗在哪里?”

大丫鬟忙去取来给他,赵合一看,果真是自己那次在宫里跟长安见面之后回来定做的,心中暗道:古语有云,赌场失意情场得意,诚不我欺啊!

一想到等了这么久今夜终于可以一n人芳泽,赵合顿时喜得抓耳挠腮,连晚饭都没心思好好吃,草草扒了几口就找个借口往外溜,谁知到门口却被拦了下来。

“三爷这是要去哪儿啊?”金福山问。

“我要出去,快叫他们让开。”赵合道。

金福山道:“三爷见谅,老爷吩咐了,今天晚上阖府上下一概不得外出。”

赵合一怔,问:“为何?”

金福山俯首道:“老爷未曾给出理由,只是下了这样一道命令,还请三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赵合看了看拦在门前的府丁,知道自己硬闯不过,气呼呼地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心中烦躁得很,不知道自己的爹今天又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不让人出门。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好容易等到长安兑现他的承诺,若是自己今天爽约,再等下次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不行,无论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出去。

下定如此决心时,他正好跨过一道门槛,脑中灵光一闪,他缩回脚,又跨一次,脸上的阴郁顿时一扫而光,自觉精明地笑了起来。

酉时一刻,翻墙而出的赵合鬼鬼祟祟地来到荣宾大街上,躲在一处墙角窥视不远处藏有地道入口的马具库。

街道对面,全身包裹黑衣只余一双眼睛在外头的葛月江等人趴在屋脊背面。

“大人,是赵合。”他身边一人低声道。

“去看看他后面有没有尾巴。”葛月江道。

身边人领命而去。

赵合见街上无人行走,壮着胆子来到马具库前,透过门缝往里一瞧,见里面黑漆漆的竟似没人,他左右一看,拿出随身携带的bs就要去撬窗子,刚把刀尖n窗缝,窗户突然从里头打开了。

赵合唬了一跳,做贼心虚转身就欲跑,里头那人却压低声音道:“赵公子,您怎的才来,奴才等您半天了。”

赵合定睛一看,却是广膳房里被他买通给嘉言那边递书信的小太监,心中一喜,忙翻窗进入楼中。

小太监赶紧关好窗户,赵合问:“是安公公着你来的?”

小太监点头,点起灯笼一边引着赵合往楼内深处走一边道:“赵公子快些,这马具库本有个夜间当值的看守,是安公公想法子将他支开了,一会儿怕就要回来。”

赵合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跟着他加快脚步来到东次间一座被挪开的堆着马辔头的架子后面,小太监掀开石板,露出黑黝黝一个洞口,两人一前一后下到地道中,复又从下面将石板合上。

两刻之后,甘露殿,慕容泓问过了嘉言茶室茶叶的存量,打发她出去。

嘉言走到殿外,长安正好过来,见了她便道:“嘉言,正找你呢,陛下一会儿要去流芳榭赏月,你先过去布置一下。”

嘉言一怔,道:“好,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不必了,东西都备好了,你直接过去便是。”长安道。

嘉言犹疑,她今天刚接到赵合的消息约她去流芳榭见面,眼下陛下又要去流芳榭赏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到戌时了。

“怎么了?姑娘家家的莫不是怕走夜路?无妨,正好褚大人要带人过去清道,以免哪个奴才半夜在外乱窜惊了圣驾,就让他顺道送你过去。”长安颇是善解人意道。

她话音方落,褚翔便上来对嘉言道:“走吧。”

人在宫里,即便知道这一去前途未卜,但身为奴婢,去不去的又哪里轮得到自己做主?

眼看嘉言被褚翔带走,长安进到内殿,与慕容泓四目相对。

“时间差不多了?”慕容泓问。

长安点头。

慕容泓却又有些犹豫起来:“朕还是不太放心。”

“陛下尽可放心,赵枢即便动手,目标也只会是您,杀奴才那是多此一举耽误时间。且外头奴才已经布置好人手,确保万无一失。”长安道。

见慕容泓仍看着她难下决断,她又提醒一句:“陛下,箭,已在弦上了。”

慕容泓低了眸,攥了攥拳头,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襟,抬头对长安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唔,晚了半小时,看在还算粗长的份上,亲们就原谅了乌梅吧。

亲们晚安,好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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