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消失了大半夜的长安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提溜着包袱来到紫宸门却被守门侍卫拦了下来。
“嘿这是何意?想n呐,连杂家都敢拦还不闪开!”长安语气不善。
“对不住安公公,属下等接到褚大人的命令不许你踏出长乐宫一步你若想出去需等褚大人来了再说。”守门侍卫其实也并不想和长安杠上但职责在身,他们也是别无选择。
长安闻言拔出小臂上慕容泓送给她的那柄小刀,眯眼道:“此乃陛下御赐,陛下亲口允我若觉危险之时可用此刀防身。杂家不归你们褚大人管各位再不让开杂家认得你们,这刀可不认得你们。”
众侍卫虽不认得那刀但见长安一个內侍居然随身带刀如非陛下恩准,那便与谋反无异,当下不疑有他,却仍拦着她道:“安公公恕罪你虽不归褚大人管,但属下等归褚大人管。事关长乐宫的安危,即便你要动手,属下也不能让你出这个门。”
“那就休怪杂家不客气了”
“在这长乐宫,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对这些陛下亲卫怎么个不客气法?”长安一句话还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了褚翔的声音。
侍卫们纷纷向他行礼。
长安转过身,见褚翔沉着脸手按着腰间佩刀大步向她走来,身后张让长福长寿等人神色各异地跟着。
陛下自昨夜离开长乐宫后至今未归,这是前所未有之事,但凡有些头脑的人想法不免都有些多。
“褚翔,你什么意思?我有急事要出宫!”见了褚翔,长安皱着眉头道。
褚翔扫了眼她拎在手里的包袱与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一言不发忽然拔出刀来架在长安的脖子上,冷声问:“陛下呢?”
长安目光一闪,道:“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昨天陛下明明是跟你一起出去的,你不知道谁知道?”长寿叫道。
“昨夜我与陛下行至鸿池边上,他说他要去见一个人,叫我不必跟着,我就独自回来了。”长安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着褚翔的眼睛。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套说辞吗?长安,自你进宫至今,陛下待你不薄,你但凡还是个人,就告诉我陛下在哪儿?”褚翔心中急得冒火,拼命克制住冲动耐着性子对长安道。
长安面上流露出一丝愧疚痛苦之色,但转眼便又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我说了他昨天在鸿池边上并未让我跟随,我不知他身在何处。褚翔,你想对我动手?你可得想好了,万一到时候陛下回来,你如何向他交代?”
“身为陛下近侍,把陛下给弄丢了,非但不知悔过,还敢威胁他人,谁给你的胆子!”紫宸门外忽传来一道怒叱。
众人回身一看,却是慕容瑛来了,身后还跟着赵枢钟慕白慕容怀瑾等好长一大串人。
褚翔收了刀与众人一起向太后行礼。
慕容瑛也不看他,直接道:“众臣在宣政殿等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陛下上朝,张让,陛下人呢?”
张让身为中常侍,按道理来说是应该随身伺候陛下与陛下形影不离的,所以太后问他陛下的行踪倒也没错,可是他实在不知啊。
“回太后娘娘,”他圆胖的脸上满是冷汗,“陛下昨夜与内卫司副指挥使长安一道出长乐宫,未说明去向,亦未让任何人跟随,故奴才也不知陛下现今究竟身在何处。”
慕容瑛又将目光投向长安,问:“长安,陛下在何处?”
长安此刻额上的冷汗一点都不比张让少,她跪趴在地上,埋着头道:“回太后娘娘,昨夜陛下虽与奴才一道出了长乐宫,但在鸿池之侧他就屏退了奴才,是以奴才也不知他在哪里。”
“好啊,身为陛下随身近侍,居然都不知道陛下去了哪里,哀家看你们这一个个的脑袋是都不想要了。”慕容瑛愠怒。
赵枢出来道:“太后请息怒,眼下还是先找寻陛下要紧。长安,你既说陛下是与你一道出的长乐宫,那他为何出去之时只带了你而未带他人?他此行,原本又是想去哪里?”
长安低头不言。
“还不速速交代,莫非是要动了刑才肯说?”慕容瑛斥道。
长安头愈发埋了下去,道:“不是奴才不肯交代,而是奴才要交代的事,尚无确切证据,若是直言不讳,只恐有损在场某位大人的声名。”
“相较于陛下失踪,我等区区声名又算得了什么,你速速说来。”慕容怀瑾着急道。
赵枢心中却又警惕起来。
长安略略直起身子,道:“既如此,那奴才就实话实说了。昨日奴才的手下抓获一人,审讯下来其身份居然是东秦时神羽营一员,且他交代神羽营依然存在,只是被朝中某位居心叵测的重臣当做私人军队给藏了起来”
长安话音未落,众臣哗然,慕容怀瑾失声道:“竟有此事?”
众人都知赵枢在东秦时官居光禄勋下辖神羽营,若说这神羽营会被人私藏,他嫌疑最大。
赵枢淡淡道:“片面之词,何足信哉?”
长安道:“奴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兹事体大,奴才也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加之那人言称知道神羽营被藏在什么地方,但必须见到陛下才肯说,奴才就琢磨着带他进宫面君禀报此事。谁料带他进宫的准备工作尚未安排妥当,他却惨遭对方安插在水井坊牢狱里的奸细毒杀,命悬一线挪动不得。奴才只好进宫向陛下禀明此事。陛下甚是重视,决定要趁夜间从广膳房地道出宫去水井坊大牢见一见此人。考虑到那位重臣在朝中的影响,陛下认为在事情未明之前,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只带了奴才一人同行。”
赵枢听至此处,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按着他所设想的那样发展的。
但长安说到这里却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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