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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我亦不能辜负了姑娘的信任。”张君柏起身,将房里的灯烛灭了大半,只留了一对龙凤喜烛照明。

房里的光线蓦然暗了下来,纪晴桐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忙缩进被中面朝床里躺下,将被子拉得高高的,边角都朝里侧掖好,仿佛这样便能保护自己不受侵犯一般。

张君柏脱了外衣挂在屏风上,穿着中衣上了床,躺进了床外侧那条被中。

他本是世家子弟,自小身份金贵,虽为人处事自有原则,从不做欺男霸女之事,但若论对女子有多尊重,那也谈不上。世情如此,他也不过是众多贵胄子弟之中的一员罢了。之所以对纪晴桐如此礼遇,一半是因为她的确招他喜欢,另一半则是看在长安的面子上。

既然她都不介意与他同床共枕,他自然也不会拘泥于什么君子风度而在外头枯坐一夜。

察觉到他真的上了床,且就躺在距她咫尺之遥的地方,纪晴桐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得好大声,大声到她都担心会被他听到她的心跳声。

张君柏自然是听不到她的心跳声的,事实上他这一天天的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人也甚少有空闲,待到snn时,身体基本上也很疲乏了,入睡并不艰难。

但今夜snn不久,他便发现,想睡着,很难。

他习惯在入睡前放空思绪,因为睡前想得太多不利睡眠,还容易多梦。但今夜的感觉有些反常,心里躁躁的,鼻端又一直萦绕着一丝若有似无却不绝如缕的幽香,更是加重了他心里的这股燥气。

他侧过脸看了眼一旁的纪晴桐,发现她用后脑勺对着他,整个脑袋都快缩进被子里去了,然而一大把青丝就这么蜿蜒在枕边,其中稍长的几缕甚至都落到他的枕上来了,想必是躺下时太过紧张,忘了把头发理好。

那若有似无的幽香,是这发丝上散发出来的么?

张君柏伸手将落在他枕上的发丝拈起,放回她那边。

他已经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但光线昏暗视线不佳,动作间大约还是扯到了她的头发,她因此而瑟缩了一下。

“别紧张,是你的头发落到我枕上了。”张君柏一开口,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口干舌燥。

那鹌鹑般缩着的姑娘僵了一会儿,一只白皙柔软的小手从颈侧伸到脑后,努力将那一把青丝全部收拢,捋到胸前去了,蓬松的乌发间隐约露出一只莹白漂亮的耳朵。

张君柏盯着那只可爱的耳朵,忽然就找到了自己心里那股让自己夜不能寐的燥气的来源。那是因为,他对躺在他身边的女子有欲念。

他是个正常男人,对一个吸引自己的女子产生欲念并不可耻。他原本的确没打算让她做他真正的妾室,但是今天短短的接触下来,他发现她与他颇有些一见如故的默契感。自松音死后,他已经很久没能与一个女子如此愉悦融洽地说过话了。

她甚至比松音更得他意,因为松音毕竟出自小门小户,在他面前不是放不开便是太急于表现,失了些从容娴雅的味道。

但她不是。她在面对他时始终很放松,纵有拘谨,也是因为不太相熟之故。她方才大胆邀他同床而眠,大约是不忍心见他枯坐到天亮,但等他snn之后,却又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喘了,真是可爱又可怜。

张君柏发现自己难得的有些冲动,他也没有刻意去压抑,顺其自然的开口道:“纪姑娘。”

可爱又可怜的姑娘继续瑟缩着,过了半晌才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你可愿做我真正的妾室?”张君柏问。

纪晴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猛然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张君柏为何突然这么说,这是一种试探吗?她该如何作答?

“张公子为何有此一问?”她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谨慎地问道。

“姑娘曾言跟我走是想求几年庇护,但今日相处下来,我觉着,纵给你一世庇护也无妨,只要你愿意。”张君柏道。

纪晴桐脑中有些混乱,但很快便又清醒过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此刻答应他,只怕他势必会对她做那种事。她如何能接受?定然会被他看出端倪的。

“张公子一番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与张公子相识不久,实难托付终身,还请公子见谅。”因为实在不知该如何措辞才好,纪晴桐索性实话实说。

她话没有说死,张君柏便顺着她的话道:“是我莽撞了,请姑娘切莫介怀。”

纪晴桐紧张得手心都湿了,见张君柏并无强迫之意,这才略略放松下来。

这一夜两人相安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为免后续情节发展得太过突兀,所以花点笔墨写一下这两人,不会太多,这一段就到此为止了,下一章继续长安与泓妹的情节。

亲们晚安,好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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