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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慕容泓醒来时只觉浑身无力,鼻喉间干痛。他用手背碰了碰额头,果不其然发热了。

就他这身体从小到大哪年冬天不得发个几次热,都习以为常了。近年来有空的时候跟着褚翔锻炼锻炼,本来以为情况已有所改善没想到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今天上午要祭祀天地和祖先还有大朝会,他这个皇帝若是新年的第一天就因病不能举行祭祀和朝会只怕又会被下头那等逆贼拿去做文章,头重脚轻也只能强打精神起床装扮。

长安昨夜受了冻,用了钟羡给的药油好久不曾作怪的伤口又麻痒酸疼起来,一晚上辗转反侧也不知何时累极了才睡着。醒来天光大亮,她知道时辰不早了,应该已经来不及去甘露殿拜年,索性就不赶时间,慢吞吞地穿戴整齐,出宫回安府让许晋给她推药油。

午后她回到长乐宫时,刚好看到长福送太医院院正杜梦山离开。

“怎么回事?陛下病了?”长安问长福。

长福苦着脸道:“安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昨晚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去了趟琼雪楼把手指头剪破了,今天举行完大朝会回宫的路上又晕倒了这过个年过得大家心里七上下的,苦不堪言啊。”

长安:“”

她来到内殿,慕容泓仍在昏睡中,面色雪白形容憔悴。

长安问了长福,知道是着凉引起的伤风发热,不由又是一阵无语。

一个半时辰后,药煎好送来了,长安坐在榻沿上,端着药碗将慕容泓推醒。

慕容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陛下,起来喝药了。”长安用汤匙搅着碗里的药道。

慕容泓看清了床沿上坐的是她,脸一冷,偏过头去闭上眼睛嘶哑着嗓音道:“去叫长福进来。”

长安看他,默了一会儿,端着药碗的手垂下搁在膝上,她平静道:“昨晚我回来了,你不在,我回了东寓所。”

慕容泓睁开眼睛。

长安起身,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几案上,转身往外走。

“你为什么”慕容泓急着问她什么,可是起了个头却又蓦然打住。

长安回身看他,目光淡漠得让人心慌:“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派人去告诉你我回来了?”她笑了笑,继续道“你怕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解。我不是你后宫的嫔妃,争宠也不是我差事,之所以回来,是我以为你需要我陪。结果证明你不需要,那我下次不回来就是了,为什么要去把你叫回来?各享各的热闹,有什么不好?”

“不是这样的,朕只是”

“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去哪儿度夜这是你的权利。就算你移情别恋也没关系,只要你在移情别恋之后肯与我好聚好散,我不会怪你,毕竟朝三暮四的男人,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长安说完,转过身背对他,昂着头道“你昨夜来来回回的也不是为我,这侍疾的差事的确应该由旁人来做,是我越俎代庖了。”说着她就出去了。

慕容泓被她一顿抢白,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一时又是懊恼又是难过又是委屈,还真是应了那句“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长安原本不生气,可见了慕容泓之后不知为何倒生了一肚子的气。她也没心思回去补觉,转身去了内卫司。

虽说当官的过年也有七天假期,但她的内卫司过年是不休息的,所以里头还是有人在办公。长安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便收到了岳州那边的消息,单杭之与张丰年终是见面了。

单杭之的确与张丰年见面了。单杭之盐商出身家财万贯,本身就有负责押船的镖师近百,在起事之初又顺利策反了部分地方军队,所以他这支人马的战力要比张丰年的高上许多。但也正是因为出身问题,他在百姓中的声望并不如张丰年占优势,这两人合作可谓是各取所需如虎添翼。

只不过,既然要合兵一处共襄盛举,那这五六万人马到底由谁说了算就成了个问题。两人及各自的亲信商量了几天也没商量出个对策来,还差点谈崩。

就在双方胶着不前时,单杭之灵机一动,提议让正在他手里的钟羡来当这个起义军的领导者。

张丰年惊诧万分,问:“单兄何以有此一提?”

单杭之自觉此计精妙万分,抖动着一脸横肉眉飞色舞地对张丰年道:“钟羡是太尉钟慕白的独子,而钟慕白掌天下之军,如若我们能让钟羡领导起义军,他日与朝廷军队交手时,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忌惮钟慕白而投鼠忌器?再不济此举也能离间钟慕白与慕容泓的君臣关系,为我等崛起带来可乘之机。”

张丰年细细一想,倒是有些道理。

“但是,钟羡恐怕不会应下你我此等提议吧。”他有些疑虑道。

单杭之胸有成竹:“此事交给我来办,包管他推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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