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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十多天长安已经彻底从与慕容泓冲突所引起的情绪波动中平静下来,想起自己不告而别,多少有些后悔。

无论谁对谁错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她与他之间的这段感情,还是值得好好收个尾的。她这般不辞而别,倒显得懦弱如同逃兵了。

坐在颠簸的马车中长安垂眸瞧着自己手心那块绣着桃花的帕子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最后与他争吵的那天。那天,她说他根本不喜欢她是她盛怒之下口不择言了。

她了解他,正因为了解,她知道他确实喜欢她,不过是喜欢的方式让人太难以接受罢了。

她知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他自幼生长的环境,他自幼所受的教育,他一路走来所受到的伤害,都教他成为这样一个人。

只是,这样的他对她来说,就像张爱玲的那句名言所感慨的一样不爱是一生的遗憾,爱,是一生的磨难。

想到他曾经做噩梦把牙龈咬出血也不肯开口再联想起最近几次与她吵架时那双眼中强忍的泪光,或许,于他而言,与她的这段感情也是如此吧。

出神间,手不知不觉地下垂,掌心的那块帕子便向下滑去,长安猛然回神,伸手一捞,身子随着捞帕子的动作向右偏了些许。而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忽的破空而来,穿透马车车门擦过长安的颊侧,笃的一声深深钉入她身后的马车壁上。

变故乍起,马车一个骤停,外头响起龙霜的厉喝:“有刺客!保护九千岁!”与此一同响起的是一片刀剑出鞘声以及人中箭倒地的闷哼声。

外头一阵刀击箭矢的杂响,听得出来龙霜他们已经在尽力保护马车的安全,但在第一支箭射进来之后,又断断续续地从各个方向射进来七支箭矢。所幸长安在被第一支箭所伤的同时就一个前扑趴在了马车地板上,只消箭支不是从上往下垂直射进来,便伤不到她。左边脸颊上痛不可抑,鲜血沿着下巴汇聚成流,长安一时也顾不得了。遭遇这等突如其来的袭杀,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外头激战了大约有一刻时间才渐渐消停下来,龙霜大声呼喝着手下士兵警戒四周,自己着急忙慌地过来拉开马车门一看,见车厢四壁钉着九支箭矢,长安面朝下趴在马车底下,头脸部位一滩血,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九、九千岁”她颤着声音,伸手想来摸她的颈动脉。

长安忽然抬起头来,道:“不用慌,我还没死呢。”

见她还活着,龙霜一颗心“咚”的一声落回实处,震得她腿都有些发软。然而目光扫过长安的左侧脸颊,她的眉头又一下深蹙起来,失声道:“九千岁,你的脸”

长安瞧着自己的出血量就知道脸上被箭头划破的伤口怕是不如今再见龙霜的反应,料想自己成是被毁了容了。但刚才那一下,若不是她捞手绢身子偏了偏,那箭就不是擦破她的脸,而是穿透她的脸了,所以说,还是不幸中的万幸。

“都怪属下护卫不利,请九千岁降罪!”龙霜忽的在马车前跪下请罪,既自责又愧疚。陛下要她护长安周全,这刚出来十几天就伤了脸,她这当的都是什么差?想起自己曾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必不负陛下所托,她便惭愧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车辕上。

“行了,起来吧,去把姚金杏给我叫来。”长安钻出马车,抬头一看,车队此刻所处之地是一条两侧都是山林的山道,怪不得会遭遇伏击。

圆圆等人此刻也都从后头的马车上下来了,见长安左脸上一道大口子,血流得衣襟上都是,忙围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没事,这么点伤要不了命。”长安瞧着姚金杏跑过来了,叫他来给她看伤口。

姚金杏眯着眼左瞧右瞧,手抚颌下短须道:“伤口看着倒不像有毒的样子,就是伤口过长,需得缝起来再上药。”

长安忍不住翻白眼:“姚大夫,你再这么优哉游哉地说下去,杂家的血可都要流干了!”

龙霜闻言,手按刀柄怒气腾腾地盯着姚金杏。

姚金杏忙道:“我这就去拿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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