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是三类门徒中的佼佼者,朱妙菡与她相比,实力本就悬殊,秦木容你又何比手下无情。打赢她争不来你的尊贵,折磨她只突现你的狭隘。 “妙菡,快用为师教你的玉笛。”看,家长都看不下去了。 息清师叔此话一出,秦木容转眸瞥了一眼主台面,然后对着朱妙菡冷哼:“我说过,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 不过,息清师叔,你不是最铁面无私的么?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息清师叔小胡子一抚:请问,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闻言,朱妙菡哆嗦的摸出玉笛,忍着头痛,将玉笛放在了唇边。 “笛——”一阵笛音。 看着明符张张退散,朱妙菡在心底深深松了口气,却也是不敢松懈吹笛的姿势。 而这时,秦木容冷冷一笑,只见她缓缓闭眼,整个人瞬间被包裹在一团金光之内。周围人皆是一惊,不过短短一百年,秦木容这是到了入神期了吗?主台面上的仙尊这会倒是没有说话,而是面带赞许的点点头;至于一旁的重华神君,只是拿过手边的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没有多大的心思浮动。 我看这里唯一变了脸色的就是息清师叔,此刻他正忧心忡忡的盯着朱妙菡以及秦木容。 朱妙菡吹着玉笛,脸色终于稍稍缓了过来,可就在她略微松口气之时。秦木容突然睁开了眼睛,围绕她周身的金光,瞬间化作一只类似神兽的巨脸,逼向朱妙菡。 朱妙菡躲无可躲,挡无可挡。 “啊——”顷刻就被这阵气流逼下了斗仙场。 我敢肯定,朱妙菡是被震下三类门徒斗仙场的唯一人。 而三类门徒斗仙场本就是高不可攀,从朱妙菡奋力上来时的挫样,就看出了她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现在身负重伤的被震下去。但秦木容并不关心,甚至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事出突然,就连时刻关注着的息清师叔也是一惊,偏偏就在大家大惊之后,令人想不到的是——朱妙菡的身体竟突然被一团莫名的白光包围,瞬间不仅阻挡了她摔下去的趋势,并且缓缓上升,直至最后重新又出现在了斗仙场上。 届时,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声,如是说:“不过斗仙,何必如此手段。” 听得声音,秦木容先是脸色一变,而后不禁勾起了嘴角。 待到不知何时晕厥过去的朱妙菡,再次出现在斗仙场的时候,包围在她身边的那团白光逐渐消散,最后幻化成的人形,俨然就是姗姗来迟的阿酒。 当阿酒扶着朱妙菡出现在斗仙场上的时候,大家的目光跟个发了光的刺向她,不过他们的想法阿酒可并不想知道,只是冷冷一瞥秦木容。之后阿酒转头看向仙尊,仙尊此刻也正看着她——眼眸深邃,不喜不怒的样子,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是生了气。 而阿酒只能毕恭毕敬,道:“弟子阿酒。” 说着,便一使仙力将朱妙菡朝息清师叔抛去。闻言,仙尊不说话,重华上仙这会也是光看着阿酒,却微皱了眉头,似是若有所思。 见场面僵硬,元清师伯连忙打圆场,说道:“阿酒,迟到是你不好,这场斗仙还打是不打。” “自然要打!”秦木容此刻已收了一身金光,当即接话,却是对着阿酒说,语气更是不容拒绝。 阿酒应下:“不打自然不来。” 眼下,秦木容不肯作罢,又听阿酒这么说,元清师伯自然宣布斗仙继续,他道:“你们还剩半柱香的时间。” “阿酒,每回斗仙你都不来。我知这次是对你,倒还期待很久了。”秦木容难得一笑。 阿酒不作回应,反语:“你对二类门徒的手段,却是残忍了。” “不这样,如何逼出你!”说着,秦木容再次飞身而起,冷眸流转,“少废话。阿酒,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秦木容乃元清师伯门下第一女弟子,一向心高气傲,却是实力人物。软硬不吃,七情不动,六欲皆无。是元清师伯的得意门生,仙尊对其也甚是满意。 一身青服,气场十足,三清观里除了偏爱红衣,已得息清师叔允可的朱妙菡,统统是一袭青衣。偏偏这一个模样的门服,穿在秦木容身上却是高冷异常。而她此刻缓缓闭上眼睛,青色里袍外一件雪白薄衫,轻纱飘飘。高高的束发后两根白色带子,随风摇曳。一张巴掌脸上,肌肤透白,半点瑕疵也无;眼睛闭着,口中念念有词,正是这较真的模样,合该时至今日,无人敢惹她一分。 当秦木容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一个放大了的兽头,直逼过来。可阿酒知道,这次秦木容较真了,单看下面围观的门徒们正已一种面部扭曲的姿势,抵抗着如此强大的仙力,就知道了。 但这对阿酒,并无威胁。 因为秦木容的这头巨兽,还未修炼成灵,最重要的,是秦木容还并未达到化神期。 在秦木容的巨兽即将逼近阿酒的时候,从阿酒的身后瞬间出现一个乾坤八卦图。而后这个八卦图,飞速转动,巨兽当下就像被吓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厢秦木容不由瞪大眼睛,就在她急着撤回巨兽的时候,阿酒身后的乾坤八卦图瞬间停住转动,位于八卦图中间的“S”型,随即腾空而出,越过阿酒的头顶,变成一条巨蟒。大嘴一张,顷刻吞了巨兽的半个兽头。 “吼——”巨兽一阵厮吼。 随即巨兽消失,秦木容跌在斗仙场上。 半柱香,也正正巧,燃尽。 真正的兽灵阵,根本无需召唤,一遇危险,它自会现身。 台下大多的门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巨兽的厮吼声,一个个顿时沸腾起来。 “那是被木容师姐召唤出来的灵兽的声音!” “灵兽叫得这么威武,那就是木容师姐赢了吧!” 眼下阿酒站在斗仙场上,并未急着收回灵兽,而是看向秦木容,面无表情:“你的灵兽阵也就只能赢了二类门徒。” 秦木容闻言,目光一恨。 这时:“啪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 阿酒转头望去,原是重华神君。 “三清观倒还真是藏了个宝。”重华神君这会看着阿酒,接着似是自言自语道,“叫……阿酒?这名字倒是在哪听过?” “这孩子上神是见过的,阿酒——东华收下的那个小徒弟。”一旁的元清师伯解释道。 重华神君这才了然过来,只是接下来他那一副恍然的样子,真真愧了上神的身份。随即又见他喃喃念道:“竟会是她。” 在重华神君回过神来,开始打量阿酒的时候,阿酒也打量着他: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三百年过去,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看阿酒的眸光却是一深。他的眸光似是看着阿酒,却又透过阿酒怀念别人一样,这让阿酒很不舒服。 就在阿酒微微皱起眉头之时,重华神君已然恢复如初,听他一笑,说道:“这次下山,就她吧。” “不知阿酒可是与六界劫的破劫者有关?”谁知仙尊突然站起身来,眼瞪着重华神君,一副如果无关就别糟蹋了大家的时间,而后仙尊见重华神君闻言发懵的模样,马上就拐着法子拒绝道,“不如神君你再仔细看看其他人,阿酒不过区区百年修为,实在是不好下山。” “本上神的直觉焉能有错,再而就是下山一番历练,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其实重华神君哪能确定有关还是无关,这厢不由得摸了摸鼻尖,随即抿了口茶,反而转念看向阿酒,问道,“阿酒,你可愿跟随本上神下山。” 重华神君话音一落,一群人的目光统统都扫射到阿酒的身上,大家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这个只闻其名却很难得见上一面的道友。仙尊更是死死瞪着阿酒,瞧着小白胡子一颤一颤,只怕都要冲上前,代替了阿酒说“不同意”才好。 然而,阿酒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回答:“我愿意。” 重华神君是天族后裔,又天生的王者之气,行事根本不与人商量,仙尊得罪不了他,起身冷冷对着阿酒喊道:“阿酒,你跟我过来。” 说着,丢下一帮人,拂袖离去了。 仙尊,您耍大牌了! 无极殿内—— 阿酒一进殿,抬头就瞧见仙尊背过身负手而立。这一刻,心突突地紧张的不得了,其实阿酒一向不认为东华上仙是她的师父,但面对仙尊,她却是尊他为师,尊他为父。 “仙尊。”阿酒施礼,却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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