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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凶之州有一块地方,终年冰雪不融,积雪不断,满天满地的白,除了白也没有别的颜色了,单一的寒冷却是更加地冷。一般修炼冰属性的神仙,进来这寒冷的地方都要穿上几层厚厚的棉袄,别的属性的兽啊!神啊!魔啊!都是不敢进来的,当然这不包含我这个赫赫有名又属性是火的超级大凶。    可即使是我,也要每走十步,就抖一抖身上的冰渣子,再吐出一个火球暖暖我行走在冰块上的可怜爪子,太他妈的冷了。    这里对于外来物种很是宽容,毕竟没被冻死的都算是稀有物种了,一只小雪兔疑惑地瞪大了红红的兔子眼发现了我,就在我身后蹦一蹦地一直跟着,许是没有见我我这么威武的凶兽,对我很是好奇。    我回头给了一个善意的微笑,瞧它那个小模样有点像银兔,又生存在兔子不能生存的寒冷世界,莫不是混沌与银兔有一腿后的私生女,我思衬中,它已判断出我不是危险物种一跳一跳地朝我蹦来:“你是谁?我为什么都没有见过?”    我自豪地扬起高傲的头颅,在这满地银霜中我更是威武,更有色彩:“我是凶兽饕餮,来寻混沌,是他的故兽。”    它朝我又跳了几步:“为何我没有听父亲说起你这只故兽?不过你长得真是好看。”    我感叹自己聪明的福尔摩斯大脑又从头到脚把它打量了几遍,心中有说不完的惆怅,混沌那小子不声不响地就生了一窝小白兔了?四大凶兽不是脱单了两只,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小雪兔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兽道险恶,单纯地带我去找它的爸爸,我看在它小小年纪母亲就肩负起照明的责任,一家三口肯定是聚少离多,所以即使我饿了,也没有打它的主意,十分地够意思。    混沌的老巢很是难找,若不是偶尔见到了它的闺女,我恐怕找个十日十夜都不能寻到。  银裹的世界被冰雪包围,四面八方都是结界,只有一个洞口是通往混沌的老巢,若是找错选错的路,就得重新找来,若是功力不够的神魔或者是妖兽,再重来一遍这个打击下,定是掉头就走。    我以为跟着小雪兔这么一跳,就蹿进了兔窝,谁知我错了。冰雪砌成的宫殿巍峨不已,比我洞口前那座大山峰还要高,还要大。我瞪大了眼睛,隐隐发现了一个真相,土豪都是低调的。    小雪兔因为带来了稀客所以很高兴,一蹦一跳就坐到冰路,朝宫殿滑了过去,我这么威武的身躯若是坐着滑雪难免不太雅观,若是弄坏了人家的地方,少不得是要赔偿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脚下燃起一撮火,大爪子踩上了虚空,嘚瑟地看着划得正溜的小兔子。    其实我只是想炫耀我凶兽的大本领,谁知这小兔子悟性不高,会错了意,踏着冰块蹦跶到我脑袋上稳当当地坐着。鉴于我是个活了十万年的凶兽,这种小事不好同它一只小兔子计较,就算了。    我进了那巍峨的宫殿,眼睛都直了,小雪兔很热情地同我介绍它们家的人口,它的亲妈只有一个,并非是银兔,也是只雪兔子,可它亲妈的前头排了十个大妈,后头排了十二个小妈。它的兄弟姐妹因是一窝窝地生的,所以上头有三十五个哥哥,十二个姐姐,下头有八个弟弟,五个妹妹,兔口繁衍十分地快,看来混沌为了我们大凶之州未来有兔子加入大战,也是拼了!    因为我算数不好,整只兽的脑子也太过于震惊,所以弄清了混沌娶了多少只兔老婆,生了多少只小兔子,花了一点儿时间。当我震惊地说了一句:“你们二十三个兔姐妹共同生活真是着实不易啊!小摩小擦地肯定是只多不少吧!”    小雪兔萌萌地看了我一眼:“爹爹娶了几千只兔妈妈,生了几万只兔兄弟姐妹,只是我们冰寒严兔最多的只能活上一万年,是以很多兔妈妈和兔兄弟姐姐都老死了。”    我一个趔趄,蚕宝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太牛逼了。    人家一只蚕宝宝和一窝兔子相亲相爱,我一只饕餮实在不好意思破坏,随意寻了个由头就要离开,它们一大家子很是热情地挽留,但鉴于我十分坚决,只好送了我一堆雪萝卜为我送别。我为了表示不舍,一步三回头,让它们更加不舍了。    蹿出了结界时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夜晚,我匆匆一瞥,居然看见蚕宝宝混沌睁着一双忧郁的大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天上的银兔。    一部狗血剧在我脑子一个个镜头地播放着,想不到这混沌也是个痴情种,可怜了他那一窝的兔老婆,着实可怜,居然当了银兔的替身。因混沌看得出神又痴情,我也看了银兔几眼,它又大又银,还毛绒绒地,想必是兔子中的白富美女神,难怪让爱兔痴狂的蚕宝宝如此倾心。  我给蚕宝宝留了一个高大忧伤的背影,即使它并没有看得。    我还是去找真正的单身狗给我作伴吧!    说起真正的单身狗,是一只名为梼杌的大凶,他的真身比我更加威武,更加恐怖,龇牙咧嘴地犹如恶鬼投胎,化成人自然是更加瘆人了,而且审美观比我手下凤凰更加没品。当年我一见它就感觉这货这辈子都是讨不了老婆的,因为美女与野兽就是童话才有的。    我与梼杌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比跟混沌熟悉些,只是那小子长得不好,性格也不讨喜,说好听点就是双重人格,难听点就是神经病。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步地迈向碧海,那是一个荒城,说起来也有许久的历史了,与梼杌也是有大大的关系。    在远古时代,没有任何一个大州能够避免神魔大战,大凶之州也是不例外,可那时大凶之州不叫大凶之州,而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雾香曼海。虽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可一听就是充满了文化和诗意的名字,而这个名字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很多万年前,一只名为梼杌的大凶降临。  他没有孩啼时期,一出生就从母亲独自破腹而出,因而娘死了,他活着。又在三日之内将雾香曼海的神族、魔族、妖族、灵族统统踩死于铁蹄之下,十分恐怖。  据说当年许多惨死生灵的亲朋好友统统来讨伐他,无一生还,因此雾香曼海成了一个禁区,梼杌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凶,而雾香曼海也因住着大凶而成了大凶之州。    我第一次见梼杌时,他很符合一个神经病的形象,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因他当时肚子饿了,就生了一堆火抓了只山羊烤来吃,拷完山羊后,竟抱着山羊不肯吃要吃草,还说害死了山羊十分不忍心。一阵风过,他又变了,成了凶狠的恶鬼,不禁吃了熟的山羊,又吞了生的山羊,最后揪着我这头威猛的饕餮,咧嘴笑得阴恻恻:“你就是新来的大凶?”    那时我在大凶之州已经生活了七万年,早已不是当初只会浑水摸鱼的天真小兽,在大凶之州最是靠谱的就是修为和爪子,我朝他龇牙咧嘴,张开大口就想吞了它,它也不是吃素,张开兽嘴就要啃我的魔牛角,我的角比寒铁还僵硬,一下子撬开了他的嘴,再喷一个火气堵住,让他乱啃。    梼杌显然被我激怒了,做了个奔跑的姿势,向我跃来,还未到撞到我红红的大脑袋,他一个刹车,就停下来泪流满面,十分地惶恐:“我……是不是欺负你了,对不起……”    看到如此变化,我嘴巴的大火球被我咕噜一下咽到了肚子里,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时时如此变化,一个凶猛弑杀的人格,与一个柔弱善良的人格,折磨了他也折磨了他周围的人,比如我。    我与那只柔弱的兽格相处得甚好,可一阵风吹过,他立马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我的嘴巴还未张开,他又是那个柔弱的兽,因他只有我一个朋友,柔弱的兽硬是不肯放我走,时时刻刻跟着我,我自来到异世,除了躲避我亲爹的追踪那几千年和与他做朋友那五百年,过得无比难熬,其他的日子都是十分舒心的。    在我又一次被凶残的梼杌咬了一口后,善良的梼杌滴落了两颗泪水:“终究是我太自私了。”看着他孤单远去的背影,我心里那句:“你终于肯放过我了。”终究是不忍心说出口。    我与梼杌算算时间,也有三万年没见了。想必我去陪他,他这只单身狗定是十分高兴,我仰头望了一眼银兔,大不了日后我少睡点觉,多陪凶残的梼杌打几架,就当做是锻炼。如此想着,我脚下的火更猛了些,在虚空中奔跑的步伐更大了些,期待见到梼杌的日子更快了些。    梼杌他自然是欣喜我的到来,我还未走近,他便朝我一声欢迎般地大吼,满地的红色很是喜庆。我满心欢喜,不枉费我大老远跑来陪他练习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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