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发亮,神族大长老这老头就是根老油条,知道经过此事后,我对云千重这只妖的兴趣不大,就变着法儿地送银灵子来弥补我。上仙历劫,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就几十年的光景就搞定了的一桩事,重点是在后头,日日雷霆加身,劈够一万年才劈完,还不算,要不停歇地劈,这桩酷刑就是上神坚持个一百来年也灰飞烟灭,何况是上仙? 我心里盘算着,先让他在人间赏风景赏个几十年……呵呵……待他回归…… 我笑得越是兴奋,凤凰的身体抖得越是猛烈,又悄悄地往后退了两颗圆滚滚的石头,拍拍翅膀,确认今日飞翔的状态极好,才敢说:“银灵子选了去人间后被雷劈。” 我脑袋轰隆地一声响起,仿佛被雷劈了一下,血红色的兽形变大了两倍,浑身血红色的鬃毛闪着烧得噼里啪啦的火焰,我一双大眼瞳孔无限放大,成了血红色,扬起高傲的头颅,嗷呜一声悲鸣。 金乌被震得瑟瑟发抖,逃回了老家。白云化成乌云,被暴虐的雷电,打在软绵绵的云上,激起一阵狂风骤雨。盘陀大雨说落就落,毫无征兆,却浇不灭我身上的熊熊怒火,大凶之州的其他民众,远远地看着我威武的身姿,就像看一座血红色的大火山。 凤凰吓得拍打着翅膀,飞到半空中,虽避免了被我烧,可也改变不了成为落汤鸡的命运。虽我只吼了一会儿,可我怒火的威力十分地大,整整三日四海六州狂风鄹雨三日不断,可仍没能浇灭我心中的怒火。 大凶之州本就是魔兽凶兽生存的地方,科技文明自然也就是那样啦,且经过我怒火怒雨的洗礼后,到处都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泥泞。因我无家可归,本就是只可怜的兽,如今经过一系列的打击,伤神懊恼了几日,又觉得我不该如此颓废,如今我是可是四大凶兽之首,熬了十万年终于成了老一辈的超级兽物,居然让一个上仙奚落,此仇不报非大凶也。 于是,我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重新振作了起来,睁大了血红色的眸子瞥向正在泥畔里玩得正欢的魔巨鳄,它打了个激灵,咧开大而宽的嘴巴:“雷老大威武。” 我点点头,十分满意它的表现。那些上位者都是用低气压让人臣服的,而作为凶兽的我,也该让低气压让兽臣服,我淡淡地再瞥了一眼蹲着草丛被我占了位置的灵犀牛,可这头老牛没心没肺地继续吃草,我觉得定是我的眼神不够犀利,于是把瞪大了眼珠子再大一点儿,见它没反应又瞪大一点儿…… 良久,我的眼睛累了,也放弃了低气压压制兽的模式,看向了听话的魔巨鳄,它那狡猾相瞬间成了老实相,我暗自安慰自己,不要歧视牛,低吼了一声,那牛才屁颠颠地四脚爬过来,一副不知何事,可我很乖的小模样。 我故作高深地想了想,觉得该有一个开场白,而这个开场白既不能泄露我在神族时发生的事情,又能得到个好意见,所以必须得换个类似的说法,我以轻咳开了篇头:“十万年前,在你们还未出世的时候,神族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喝醉酒的上仙曾辱骂了一个女战士,而这个女战士对上仙有好感,就不想追究了,可神族那些长老,为了怕女战神记恨神族,自然给了女战神一个交代,就让上仙去历劫然后万年不停歇地劈他一万年的雷电,或者就让他娶了那个女战士。” 我见他们听得入迷,就步入了主题:“其实那个上仙劈个一万年雷电是必死无疑,而娶那个女战士是最好的选择,可偏偏那个上仙想不开,非要下凡,又非要被雷劈,谁也劝不住啊!女战士觉得此事神族做得不妥,想偷偷地去教训一下他们,又教训那个上仙,你们猜,神族是如何做的?” 灵犀牛低下牛头,整头牛都在思考的模样,可偶尔抬头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小幽怨,很明显这问题太难了,我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跟一个智障计较,便把目光期待地看向魔巨鳄,这家伙向来诡计多端,想必那些猜测都是阴险毒辣无比,我十分地期待。 魔巨鳄在我期待的目光下开了口:“我猜女战士如此聪慧美丽的神仙定会去成仙道守着,让无限深渊的人类成不了仙,时间一久,他们神族就缺乏战斗力,魔族便可趁虚而入攻打神族,两者权宜下,神族一定会向美丽聪慧的女战士妥协,狠狠地收拾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上仙,而聪慧美丽的女战士也可让神族知道她不是一个好欺负的。” 妙妙妙啊!尤其是它赞我那三句“聪慧美丽”,值得我给了它一个赞赏的目光,不亏是老奸巨猾的老鳄鱼:“此事,你猜得不错,甚好。”魔巨鳄咧开嘴巴笑得猥琐:“谢谢威武的雷老大夸奖。” 我仰起了高傲的头颅,这老鳄鱼甚得我心啊! 灵犀牛低头琢磨了一会儿道:“我听说几日前,一个上仙说出了雷老大是‘母夜叉’的真相,宁死不肯娶雷老大,被神族送去了凡间历劫过最后的好日子,不知道与十万年前那个上仙是不是一样的悲凉。”说着,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个悲凉气息透露了出来。 魔巨鳄悄悄抬眼见我拼命地压制住浑身的火红色怒火,再给邻居使了十来个眼色,奈何人家老牛只顾着可怜那上仙,还幽幽地补了句:“换了我也不愿意娶雷老大,既凶残又没母兽味,可毕竟尤关性命的大事,少不了要挣扎一番,我没料到那上仙着实令牛钦佩,听说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如此铮铮铁骨的好汉,这世界已经不多了。” “虽然不多,可你也算一位。”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控制住自己身上血红色的火焰不当场烤死它,这蠢牛还不知自己命悬一线,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肯定不算,换了我,我定是先娶了雷老大,然后想办法毒死她,还我一个自由身。” 我的血红色火焰从胸口烧到脑门,再从脑门烧到胸口,猛地我张开了大嘴,把火聚集在喉咙,猛烈的火围成了一个血红色的旋涡,我把旋涡压缩,再压缩。血红色的大眼瞄准了它,定要一发将它毙命,以泄我心头之恨。 魔巨鳄在泥泞里的四条腿抖啊抖,若是再不跑,恐怕就没机会了,嗖地一声从泥泞里爬出来,巨尾巴甩啊甩地爬。灵犀牛这辈子最机智的一刻来了,它十分认真地看着我长着大嘴巴,又十分认真地从我嘴里看到那个压缩后的大火球,然后十分认真地看我赤红色的双眼想朝谁喷火,最后又十分认真地总结出它被砸到后活着的机会有多大,大呼一声:“亲娘啊!”撒起牛腿子就跑。 我本着做个亲民贴心的好领导,有时一些魔兽野兽犯蠢了,念在它们修为到能口吐人言这个级别不容易,能宽恕的定不会认真计较,今日这头蠢牛在我的痛脚那里又用它那牛腿真真切切地踩了好几脚,这个蠢,我绝对不能忍。 我猛地把口中酝酿已久的大火球朝它喷去,火气在泥泞的坑坑洼洼划过,以极高的温度烤裂了几块土地,然后只朝灵犀牛那头蠢牛掠过,它的皮向来极厚,连金子都能夹碎,在大火球来临之际猛地趴下,于是大火球比直地朝魔巨鳄飞去,它向来怕炎热,大滚烫滚烫的大火球在他满是泥泞的后背烤了一烤,连泥带皮地一会儿糊了,连劫后捡回一条命时,喘着的粗气都是带着一股烤焦味儿。 魔巨鳄被烤完后,瞪着那头极蠢的牛又是个坑队友的货,吼道:“你跑就跑,你跟着我干什么?” 灵犀牛还不知道它犯了什么大错,泪眼汪汪地无比地委屈。肚子一层火的魔巨鳄又吐出肚子的一股浓烟,无奈地耸拉着鳄鱼头,它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喷完了火,心里一阵畅快,太爽了,而更爽的就是我摇晃着大脑袋,前往成仙路等仙,银灵子,这个名字儿我记得可深刻了。 成仙路,顾名思义就是成仙的地方,而这个极其简单,又如此有深意的名字要追溯到十万年前神魔大战最是惨烈,也是最是长久的那一战,而那战直接让九个大州从此成了从了六个,还把最大的一个大州打入了无限深渊,可彼此的无限深渊还没有与那个大州相连在一起。 直到那场大战过后的三百年后,一名叫做盘古的战神被魔族逼得连连败退,即使三万名神族战死剩下他一名,他也要凭借着一股热血在没有神族的救援下硬生生地熬到最后,最后他退无可退,便用手中的开天斧生生地在无限深渊劈开,躲了进去。 魔族费了许多功夫才能灭掉神族一名超级大将,派去的魔人兵马数不胜数。盘古知道他命不休矣,又怕自己健壮的神体落入魔族手中恐怕会被祭练成对付神族的武器,便耗尽了最后一丝神力让无限深渊与跌落在此的大州融为一体,死后他骨化为山林,躯体流为江海,血液变成淮河,一头狂发变为草木,神族为了纪念盘古,便把这大州称为盘古州,而他用开天斧辟出那条路便是后来的成仙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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