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地道:“怎么会呢?我们凶兽的耳力最是灵敏,我什么都没听到,所以你肯定也没听到。” 他点点头:“或许真是我听错了。” 因在封娟娟这女人身上扳回了一成,我感觉我整个人,不,是整只兽都一雪前耻了,我的男人我牵着,欺负过我的贱女人我整了,如此看来,我离人生赢家也是不远了。我嘴角咧出笑容,愉悦地哼起了歌儿,因这十万年来我在大凶之州无聊的事情很多,所以哼歌哼的次数多了,也就哼成了一件技术,就三个单调的‘呵’‘嗯’‘珂’,都让能小鸟儿赶来听我哼,在这一点上,我十分地得意。 “你十分高兴?” “那时自然。”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做贼心虚地又补了句:“我是有你陪在我身侧才高兴的。”咧出的笑又憋了回去,悲伤道:“可怜了封娟娟那个女人,居然得了失心疯。” 他认同地点点头:“确实可怜,看她又哭又癫狂,肯定是命不久矣了。” 我握住他大手的小手又缩紧了一下,继续愉悦地哼歌儿。封娟娟那个贱人怎么回事我自然比谁都明白,因我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便在现身前捏诀对着封贱人使了个幻术,那个贱人的道行也不低,轻易地就识破了,还想对我施个幻术,可惜我们的修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地之隔,她没中了我的幻术,却让施展在我身上的幻术被自己反噬,就成了刚刚那个样子。 这十几万年来,我王大雷已经活成了一个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的超级大凶。 牛郎织女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让我深深明白了没有得到长辈祝福的爱情是不幸福的,而我不仅没有得到长辈祝福,连曹子归对我很何意我都不是很懂,所以我觉得我的爱情比织女更加不幸,因这一不幸,我也没有太把曹子归的师父韵道人放在眼里,这种时刻,还是得先把他徒弟搞定再说。 韵道人见到我牵着他徒弟回来,阴沉的视线在我们十指相扣的手上注视了一会儿,僵硬的嘴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子归,修道在于修心,而修心就是要摒除外界的一切纷扰,才能成大道。” 他口中的一切纷扰就是本大凶,我笑道:“原来如此,你定是没有好好修心,你看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韵道人闻言一愣,再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这一眼饱含了太多的深意,可我如此高龄,自然也是看懂了,这老东西无非就是在怨我在成仙道上守了几百年,荒废了他大好的岁月,以至于他平庸无极,一辈子无出头之路。 我皮笑肉不笑:“其实人也挺好的,虽然不能长生,可好歹能有七情六欲,若是做了神仙,七情不能有,六欲不能想,十分地苦逼,而且还随时还会发生意外。” 听闻‘意外’二字,韵道人脖子缩了缩,瞪了我一眼,被我□□裸的要挟气炸了肺,又看了眼平日里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徒弟,今日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轻咳了句道:“我有事和你说。”说完就抬步走了出小洞窟。 曹子归为难地看了眼我们紧扣的十指,我善解人意地松开了手,推了他一把:“去吧!”他十分欣喜我的善解人意,使我本来要去偷听的心慢慢地歇下了,坐到一旁与他的小师妹大眼看小眼。 小师妹说:“你真是是大凶?那个人也是大凶?你还喜欢我师兄?” 她一连问的三个问题也不是很难回答,我笑眯眯地道:“乖孩子,叫我姐姐就好。”她撇撇嘴,十分不屑道:“你一头畜生,如何能做我姐姐?”如此没教养的东西若是揍了她,反而显得我没教养,可若是我不揍她就白白让她骂了句畜生,想到如此,我便在我记仇的大脑中狠狠地给她添加了浓厚的一笔。 贱人,早晚收拾你。 我等了半个时辰不仅把曹子归等来了,还把封娟娟那个贱人也等来了。她一袭黑纱笼罩住了肿成猪头的脸,若有若无的清香从她身体飘出,黑色纱衣让她充满了神秘,进门时还柔弱地“绊”了一跤,小手有意无意地往曹子归胸前蹭,蹭完了还不忘给我一个挑衅的微笑。 她这套路刚刚已经施展了,如今还要继续?本大凶这回可不上当了,给她一个大度的眼神,眼神里又含着高傲,看的就是小三的傲然。 封娟娟气得咬了一下嘴唇,脸上的表情牵动的伤口,小手捂上脸上的黑纱,又气得瞪了我几下。 女人的眼神交锋,韵道人这道行不精的老鸟对这事儿倒是略懂一二,给了曹子归一个眼神,曹子归看了我几眼,又看看自己的师傅,最后那一眼则是看向了封娟娟,看完了几人,他才慢慢向我走来,牵着我的小手,我心里虽然疑惑,可还是很高兴,给了他一个大笑脸,这一笑倒是让曹子归手心渗出了不少汗液。 有道是事出无常必有妖,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与曹子归朦胧的恋爱与约会时,都是我主动,是我追的他,可他难得也主动一回说要约我看日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我一身大红衣衫,一步步迈上高山,此刻的金乌还未到来,天地是朦胧的一片,半百半透明的雾气笼罩着一个山头,我抬眼就看到了那个立于群山之巅的男人。 如花一般的美。 身为外貌协会的粉丝,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心里又给封娟娟记上了几笔,看来那个贱人没少透我底。我走出层层的雾气,金乌一声破啼,东方一阵金光,因我背朝东边,金色从我身后缓缓划来,虽我不知道我有多美,看看到曹子归眼底的惊艳,我又多了一种装逼的方式。 回到大凶之州后定要好好试试。 曹子归握住手中的琴,我恰当地来了句:“好美的琴啊!你还会弹曲子?好厉害啊!”听到我甜腻腻的赞美,他有几分不好意思,顺手就坐在草地上,把琴放到膝盖上,大手又放到琴弦上,抬起晦暗分明的一双眼睛:“要听吗?” 我看了看他膝盖上的琴,饶是我再没见识,也认得那时上古神器,伏羲琴,听说还能操纵心灵,我活了十几万年,平静的生活像一滩死水,突然十分期待能被人操纵,甜腻腻地笑道:“好啊!”我撩起裙摆,坐到他后背,双肩靠着他的肩膀,咧起一口小白牙:“你弹吧!我不挑的,不走调就好。” 他的肩膀僵硬了一刻,一双股指分明的大手在琴弦上拨弄,叮叮咚咚地仿佛是小溪流在流淌而过,我的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慢慢地阖上了我的一双眼睛,眼前雾霭迷蒙,叮叮咚咚的流水戈然而止。 他清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是谁?” 我勾唇,魅惑一笑,因背对着他,他看不到,道门留下了几颗大汗,思绪在翻滚着。 我见他如此紧张,好心了一把没有逗弄他,缓缓地道:“我是大凶王大雷。” 他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成功了。我笑着的嘴巴就没合起过,若他是个上仙,或许还能对我操纵一二,可惜如今的他只是个修道人,甚至连最低微的小仙都不是,那点小小的道行我从不放在眼里。 他又道:“你在做什么?”如玉的手指还抚上了琴弦。 “我在喝酒。”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打了个酒嗝,再道了句:“好饱。” 他清冷的话语听不出喜怒,肩膀微微颤抖着:“少喝点儿。” “恩。”我仍是甜腻腻地应着。若是他手中拿的不是一把伏羲琴,我定会觉得本姑娘已经收了他一颗红心,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阵忧伤,看来我的情路仍是十分地坎坷。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阵魔音,他又换了弹曲子的风格,那魔音我曾听过,也见识过它的威力,十几万年前,有一个上神曾到湖里喂鱼,喂着喂着,突听一阵魔音,不知怎么的,他听了那魔音突然就疯了,而他身旁的人还没弄懂那魔音到底是什么样的音符。 我嘴角的笑意越发地冷,心头也越发地冷,突听琴声戛然而止,他慢慢地扶着我坐好,而自己站了起来,虽我的眼睛闭着,可也能感觉到被巨大的阴影所笼罩着。我的心渐感不安,猛地睁开了眼睛,身后的阴影透着一丝光亮,锋寒在我的后颈上,丝丝的寒气竟然让我的心有些颤抖。 我的手不禁握成了一个拳头,血红色的眸子一闪,我发誓,若是我流了一滴血,我就要把他们四个的血全部放干,我边想边等,身后的疼痛却没有如期传来,当我慢慢转过身体时,他那双清冷的眼睛里映着一个醉得脸红扑扑的我,我想我真的醉了,竟然有初见王重阳的恍惚。 此王重阳不是我的初恋王重阳,而是我梦里神雕侠侣的王重阳,他一身白色道袍风度翩翩,手持着一把能破万物的利剑,他笑得迷人,我忘了自己在梦中的模样,却还记得他的,也记得他说过‘你是王大雷我是王重阳,你我天生一对。’ 我曾经认真回想过我那个梦,却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唯有记得他和他的话。 而我来了四海六州后,经过十几万年的思考终于让我思考出来了,前世我归结为真爱和天意的梦境,这辈子我看得十分地透,我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会员,他的帅气深深地让我着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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