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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好吧,这就是师父啊,就是还是那个喜欢讲道理的师父啊。    炽阳乖乖站好。上次的事情给了她一耳光的教训,嗯,该认错时就不要嬉皮笑脸站无站像。    沅倾也努力控制脾气,不要计较不要计较。    于是,师徒二人之间竟出现了诡异的安静。炽阳抬眼稍微观察了一下沅倾,见对方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她连忙开口,抢占先机,道歉:“师父,我错了。”    嗓音之大,硬生生把沅倾到嘴边的话塞回了肚里,顺便还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沅倾想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却又孩子气地想报复一下。    “炽阳,上次药仙来诊脉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沅倾所指正是炽阳鸡汤喝多了上吐下泻严重到连夜请药仙过府一事。炽阳自是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就冲药仙给她开的那加了二两黄连说是去火的方子,炽阳不仅记得,还得记一辈子。    至于药仙说过的话,具体是这样的。    当时药仙看着炽阳不太对劲的身量,起了疑问,又细细把了把脉,甚至还盘问了一番炽阳以前的生活状态。听到炽阳一觉睡了几千年时,他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啧啧称奇,然后又一拍大腿,激动道:“哎呀,炽阳姑娘这是大梦一场导致的静脉不畅,气血不足啊。诶诶,还不止。姑娘这体内多处穴位受阻,导致体寒。老夫也一大把年纪了,也就不避讳了。姑娘,我可和你说啊,你这身体啊,要不好好调养,以后怕不好生孩子啊。”    炽阳当场把喝进嘴里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喷了出来,哪知药仙竟还若无其事地道:“嗯,千雪白莲,好是好,就是性寒,姑娘还是少喝为好。”    最后还是边上伺候的桃之看不下去了,开口请药仙到桌边开方子。只是炽阳脸上的红晕是请不走的,她满脑子都是  药仙说的“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开始想象以后的生活,一个小孩子,一半长得像自己,另一半……像师父。    炽阳想,一定是喝鸡汤喝出幻觉了。    后来炽阳身子不好这事一不小心就传遍了华西境,就连沅倾都听过几个仙婢嚼舌根来着。    炽阳一五一十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药仙的话,沅倾先是暗暗心惊,她记忆好像太好了一些,然后又本着作为师父的本分,板着脸准备好好教训一顿。但之前的事到底也给了他一个教训,所以没敢说重话,甚至连手都没敢抬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扇出去了。    “你若想吃这桑葚,叫桃之来摘着给你就是了,你还没学会仙术,做什么这么胆大?”    炽阳撇撇嘴,道:“桃之不准我吃。”    “她自是不准你吃的,她若让你吃多了桑葚,这华西境她也就待不下去了。”    炽阳尚来不及思考吃桑葚和桃之在华西境待不下去之间的关系,就被沅倾说这句话是的语气神态震慑到了。天啊,好像……想抱一下……还想……亲一口。    很久后,炽阳再与鱼浅说起小时的乐事,提到此事,鱼浅感慨道:“这可能就像传说中的‘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一样霸气侧漏吧。”    只是现在炽阳还不懂什么霸气侧漏,只是,单纯地想抱一抱亲一亲。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中毒了,但是,还是好开心啊。    沅倾没空理会炽阳的心理活动,他只是继续板着脸,问道:“你既知自己身体不好,又为何不顾桃之的劝阻,还要贪食桑葚?”    炽阳觉得师父真是越说越奇怪了,身体不好和这桑葚又有何关系?    “桑葚性寒,你本就体寒,以后还想不想,还想不想,”剩下的话沅倾却是说不出口了,唉,这种事,还是交给独玉来做吧。他一个大男人哪管得了小姑娘的身体。    可谁知,炽阳状似懵懂地回答道:“桑葚怎么会性寒呢?它不是长在夏天吗,夏天这么热,它怎么会性寒啊。不应该啊。”    沅倾明白了,自己这徒弟是真傻啊,气不打一处来,撂下狠话:“背完《千字文》,就去背《百草注》。”    《百草注》与《千字文》不同,它是仙界司药所编纂的,而且虽然名为《百草注》,但实际上记载了上天入地上万甚至是上亿种植物。其次,后者是入学的基础,而《百草注》的难度就是在这基础上瞬间拔高一座不周山。    炽阳对这些一无所知,但光是听着又要背书她就头疼,原本还想着尊师重道,可突然就愤怒了,一把推开沅倾就要跑。    沅倾正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又戳中她哪根弦了,只是身体快于思考地抓住了炽阳的手,无奈地说:“你这又犯什么脾气呢?我发现你这段时间有点皮啊。”    炽阳却噘着嘴,愣是一个字也不说,也不看沅倾,就自己一个人看着粼湖小筑的方向,内心凄然,感觉自己就像画本子里被压迫的小奴隶。    两个人就保持着一个甩袖一个抓手的姿势将近半刻钟,沅倾问完那句话后也不说话了,炽阳更是心里难受不想说话。幸好后来桃之找了出来,不然两人非得在这里扮雕像扮到地老天荒。    外面日头渐烈,桃之见炽阳久久未归,本还担心她年纪小受不住太阳,才出来寻找,可谁知刚好就见到沅倾和炽阳拉拉扯扯(?)的一幕。    之前两人闹矛盾的那晚,她回来刚好看见炽阳抱着沅倾哭诉,当时她没多想,只觉得炽阳太过依赖她师父了。可如今再看到这一幕,她忽然觉得,就算自己不爱八卦,也没什么胡思乱想的爱好,可这两人的关系怎么看怎么不同于一般的师徒啊。    桃之心里想得多了,顿时一阵害怕。这俩人若没什么还好,若是真有些什么,可该怎么办啊。她之前就听说魔界就有一对师徒枉顾伦常,最后被活生生地挫骨扬灰了。就连魔界那等肮脏地,这种畸形的感情都不容于世,更别说一向自诩正道的仙界了。    为此,桃之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姑娘避免这种死局。    可没想到,两人的尴尬不复存在,三人的尴尬油然而生。炽阳看着忽然出现的桃之,觉得心里的某个秘密好像被发现了一样心虚。沅倾则觉得刚刚的举止有悖自己的君子之道,偏还被一个仙婢看去了,心里难免恼怒。而桃之则是暗暗怪自己心急贸贸然站出来,这下好了,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啊?    幸好炽阳算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子,自发地给桃之找了一个理由:“哎呀,我早膳还没用呢,桃之,早膳我要一笼玲珑包,一屉小春卷,还要一小碗粥,记得多加糖。”    桃之笑着接茬:“姑娘如今吃得越发多了。”    “我这不是最近长身体吗?怎么的,嫌你家姑娘吃的多了?”    “奴婢哪敢啊。要奴婢说,姑娘就应该多吃些,姑娘最近都瘦了。”    两主仆就这样边说话,边旁若无人地离开,徒留下沅倾一人继续尴尬着。    桃之私心里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不过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一人尴尬总比三人一起尴尬好的心态,桃之倒也释然一些了。再说了,寻常可没有这种坑上仙一把的机会,如今跟着炽阳体会了一把。还别说,感觉挺不错的。    炽阳是真饿了。那玲珑包一笼也不过四个,还不及婴儿拳头大,春卷倒是大些,可毕竟是小春卷啊,一个两三口就吃完了,而且一屉里面也只有四个。    炽阳心想,仙界对四这个数字还真是情有独钟,丝毫不像凡间所说的那么避讳嘛。    隔了一个时辰,沅倾才又悠哉地踏进了粼湖小筑。说好了十日后检查炽阳的功课,他就不会因为那些莫须有的尴尬而改变计划。    炽阳也将之前的尴尬抛于脑后,她本还打算亲自去一趟苍云殿,不过现在沅倾亲自过来了,她也就不用再跑一趟,倒是轻松。    隐枫沅倾觉得炽阳资质一般有他们的道理,毕竟他们平日里所接触的都是和自己同等高度的天之骄子,个个天赋异禀。所以他们自然习惯将炽阳与那些人对比,也就自然得出炽阳资质一般的结论。    可实际上,炽阳的资质放在普通人里绝对算得上异禀了。至少这《千字文》,在没有认真听独玉授课,大部分都是靠这十天的努力,炽阳就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而且那些字她也能描着写上几笔,只是腕力虚浮,导致字体不佳,但已经算是很好了。    沅倾有顺便考校了一下她的理解,她大部分都还理解的不错,虽然略有偏差,但是很有自己的理解。    不过少数,她就被其他东西吸引去了。譬如有一句是“枇杷晚翠,梧桐蚤凋”,沅倾本还盼着她说些什么“枇杷和梧桐长得不同,习性自然也不同”的没什么大道理但也不算错的话来,结果可好,炽阳直接回了一句:“枇杷子味道不错,就是剥起来太麻烦了些,那什么梧桐,结的子也不能吃,摘来玩耍倒是不错。”    不过幸好,此类抬杠只是少数。沅倾很满意炽阳这十天的学习,炽阳也很满意沅倾没有深根究底,比如查一查她的手板之类的。    沅倾心情一好,信口许下承诺,明日带炽阳去司命星君那走一趟,查一查她在凡间的尘缘,回来后就教她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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