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硕优遇险 "爸爸,城里到处都有药,为什么要到深山里采药。"硕优问 "儿子,人有百病,世有百草,所以有一病就有一草,城里那么多药,不一定是对症下药。" "爸爸,这是不是与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是同一个意思。" 硕优瞪着稚气的双眼,节藕似的手臂拿着一根枝干问道。 "是的,儿子,中医博大精深,不象西医是头痛治头,脚痛治脚,而中医呢!是理通经脉,追根求源,对症下药。" "爸爸,我懂了,这大概就是你和妈妈经常上山来采药的原因吧。" "是的,儿子。" 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儿子,教你的汤头歌会背吗?” “当然,四君子汤……升阳益胃汤……” 硕优背着,硕仲敬听着,走过崎岖的泥路,穿过乱石湍急的小溪,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睡龙长眠不醒时的鼾鼾鼻息。 这里没有道路,没有人烟,只有枝连着枝,叶连着叶,高耸的塔松撑开的巨伞,重重叠叠,镂空下斑斑点点的细碎金日。 父子俩说说笑笑,沿着这弯弯曲曲这片净地走了近二个小时,终于梦寐以求来到硕仲敬先前到达的秀山那匹有缓坡的山下。 这里是林的活化石之地,也是天然名贵中草药藏身纳福的居所,神秘而静谧。 "椰。"硕优边跑边跳,不忘摇晃着‘丫’的手势。 阳光下,青草茵茵,树木翠拔,光斑层染,婆娑摇曳。 忽然传来一阵似颂似歌之声: 松鹤五月上秀山,百草风雪苦岁寒,放眼天涯穷尽处,和风采药半修仙。 硕仲敬四下观望,并没有人,极目远处,突兀的山岩上隐约有一人,只是太远,看不太清。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较远的峰西,那是他上次因天色已晚不曾到的区域,他知道,峰西虽然看着不太远,但要凭两条腿走过去,爬坡上坎,怎么也得一个小时才到。 他随说:"儿子,你就在这一块坝子上玩,我去那边看看。" "爸爸,我跟你一起去。"硕优对着阳光,抬头眯着眼。 "不,儿子,那边路险,不好走,我去看一下有没有种叫‘蜈蚣金钗’的中草药,没有我马上回来。” 看着神秘莫测、有点阴森恐怖的西峰和体能有些疲乏的儿子,硕仲敬阻止道。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 小硕优头也没抬,微低着头,表情笃定,淘气十足地盯着面前不远的飞舞彩蝶更感兴趣地说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硕仲敬虎形龙步,直插西峰,随着他的越来越近,峰西的这片古老油杉树也越发清晰,而这其中有一颗可谓是硕大无比。 瞧,周边的松树虽然郁郁葱葱,但与它相比明显少了些许变化,甚至有些呆板,而只有它,几人合抱的树干,直冲云霄,超越所有树群,硕大的树冠将一切漠视甚至耻笑它的狂徒压在身下。 它枝叶浓密,环山茂密生长,树干苔藓地衣密布,丝萝悬挂似美飘逸,强劲得充满原始林的野狂。 硕仲敬很欣赏这颗老油杉树的气势,更赞叹它千年的古老,当然,他也不忘用眼晴往山下扫扫已经看不到的儿子。 其实在这片山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密切注视着硕优,他就是一个同山水言欢,与草木凝眉,不攀高枝,只做一个闲云野鹤的人,也就是那个颂歌的人——乾坤洞主松鹤真人。 自硕仲景父子俩走进这山口,他就盯上了硕优,只见他双眼如炬,两道电目如穿透云层的阳光,普照在他身上。 之所以能入他的法眼,是因为身着白色锦缎上衣,露出果冻般嫩的硕优,睁着一双如天上星星般亮的大眼睛,头顶上却时隐时现盘旋着精、气、神三花的光芒。 松鹤道长非常奇怪,纳闷的是这小孩小小年纪怎么有如此造化。 此时肥大的灰青色道袍被山风吹得哗啷啷直响,他不动如山、静若处子般屹立在那青石上,双目炯炯有神,丝毫没有挪开半步之意。 其实,人世间真正得道的真人,就是这样气质: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 松鹤道长虽不能向上可以看透苍天,向下可以看清黄泉,世界万象了然于心,但毕竟拜名师,修行吐纳调节六十余年,早就将各属五行的五脏六腑,开窍于五官,气华于表,加之每日以气温养松果体,因此能由表及里,神色不变,气定神闲看到硕优头顶非常人之气的小小紫芒。 硕优玩耍的坝子实际上是一个杂草乱生、杂花遍布的略缓的坡坎,坡坎的对面是不高的山峰,而其之间则是山溪潺潺而流的通道。 忽然,有几只蝴蝶舞动着华丽的翅膀从硕优眼前飞过,轻盈地上下翻飞,刹时喜庆、美艳无比,喜新的硕优无畏无惧去追逐嘻戏,当他看到一只豹眼花斑的黄蝶歇息在涧边的红白小花上时,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想逮住它。 此时的风险就在他的脚下,那红白小花旁边的石块底部,早己被雨水淘尽,空洞无物,只留下石稳表象。 离黄蝶还有0.5米,硕优张开姆指和食指,一双黑色的大眼,神情专注地锁定在他的目标上,充耳不闻深涧溪水发出的轰轰声响。 当还有0.2米,黄蝶还是一动不动站在红白小花上,似乎要与他比一下定力,比一下是他手快还是它飞得快各自的技巧。 其实,黄蝶已做好准备,微微摇动两个翅膀,只待硕优一击,好送他见阎王。 硕优心中暗自窃喜,心想,这回你跑不了了吧!当他毕其功于一役,猛地扑上去时,脚下踏空,两手一扬,整个人‘呼啦啦’随着石块滑下山涧,他还来不及喊一声"爸爸",已不知去向。 此时,他的爸爸硕仲敬已站在古老活化石油杉树覆盖区荫影下,似有感应地心中一凛,七上八下,但只是一瞬,面对着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油杉树,他怎么也舍不得抛下,于是,仔细围绕着这颗大树察看,希望能寻找到,寄生在油杉树上的名贵草药:‘蜈蚣金钗’。 当他看到树杈上缕缕‘草絮’,他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声喊:"我找到‘蜈蚣金钗’了,儿子,我……"他看了一下身边,这才意识到他的儿子还在山下玩耍。 他赶紧采好草药,不再逗留半分,一路跑着、跳着,带着喜悦奔到山脚。 忽然,他止住兴奋,皱起眉头,那几百米外的谷中早已经没有了他儿子身影,进入眼帘的只是小草青青,无垠的空旷。 他开始傻眼,有点蒙晕,揉眼,蹦起来,还是没发现,他猛地把药篓扔在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小优,小优,你在哪儿?" 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奔向与他儿子分手地方。 然而除了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没有任何人回音,只有风送来呜呜的哭声,凄离忧伤。 硕仲敬万分紧张,判断的思绪四面八方,在时空放眼的交界处,模糊了双眼,浸湿了衣裳,毫无疑问,此时只有上帝才知道方向。 盈盈泪水夺眶而出,但时间的刻度犹如一道道烙印不断地灼烧着他,他不敢想象儿子的不测,原本并不强烈的情愫,此时如同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哭喊着,奔跑着,断人肝肠。 “小优,小优!" 他忽儿奔向山口,忽儿奔向山涧,方圆近二平方公里草草木木几乎都被他翻遍,除了宿命的草木和石头,一无所得。 他开始失望,开始发疯,仰头向着苍天大声地哭感,"优儿,你在哪?爸爸要你出来,跟我回家,你妈妈还在家眼巴巴等着我俩回家。" 然而,返回眼底的依然是一片苍茫。 “慈祥的祖先,求求你们给我一点灵光,把优儿推出来,即使让我轮回甘堕,我也不要一朝悲欢两不知。” “小优,小优……” 硕仲敬无力在瘫倒在地上,两眼失神,无助的双手不听使唤拔拉着身边青丛,似乎要从里面翻出儿子身影,那情形真教人肝肠寸断,泪洒如雨。 ‘天有不测风云’,山中的天气就这样阴晴不定,刚才还阳光普照,霎时间阴云翻滚,雨点落地。 急糊涂的硕仲敬此时想到通讯器,急忙通过北斗卫星来定位硕优下落,可是显示器始终处于搜索状态,渺无无歇时。 硕仲敬想到了森林管理站,忙打电话求援,站内几名工作人员再得知整个事件后,安慰着说:"硕同志,你不要着急,我们这就带无人机和生命探测器过来帮你搜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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