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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家的一接了信就赶忙跑到了季庭香院子外,只见几个丫鬟小厮正站在院门不远处窃窃私语,瞧见她来了便立刻作鸟兽散。垂花门前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院子里还有一两个来回走着,而自己丈夫的哀嚎之声遍布了这院子的整个上空。  老于家的顾不得许多,一边又是骂娘,一边又是硬闯,可门口守着的汉子既不说话也不还手,偏偏就硬的像石头一样把门堵得严严实实,推也不动。索性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着骂着季庭香,偏她还没哭两句,就只见一个高挑的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抱着裹了被子的季庭香大步走了出来,她连忙上前想要理论,却被那人一脚踹翻在地,久久的都缓不过神来。  这时听见里头人叫着要找于管事的家里人,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我是他婆娘……”  转神之间就被人揪着衣领子丢进了院子里。  于管事脸上倒还好,除了被被子划破了的嘴角到也瞧不出不好来。  老于家的捧着自己男人的脸瞧了半天这才放下心来。  “诶,这是你男人?”上善问老于家的。  老于家的心生不满,十分警惕的问:“你们还想怎么样?”  上善嘿嘿的笑了笑,瞧着于管事说:“你家男人邀请我们哥几个吃酒,可身上的银子不够,还望嫂子多给几个元宝……”  “你们这群土匪!我家的钱绝不会给你们一分一毫!”老于家的话音还没落,于管事就忙去堵了她的嘴,一边朝着上善赔罪:“这婆娘没个眼力见儿,您别听她胡说……”一边皱着眉低声骂了老于家的一句:“……还不快去拿银子来!”  老于家的还想说什么,可看到丈夫紧皱的眉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转身出了院子。  这时夏依收拾了两箱子的东西,一个人费力的把箱子往外拉,上善瞧见忙去帮她把箱子搬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  “姑娘的东西这么少?”就连自己家爷出个城也要背一马车的行礼。  夏依叹了口气:“小姐东西本就不多……”  上善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只是后罩房里还有小姐朋友送来的东西,我怕这院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还要麻烦小哥再等等我,我去把门锁上。”夏依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三把大小不一的铜芯锁来,可见是着急之下找到的。  “这就不用了,我派几个兄弟守着院子,绝对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夏依瞧他那拍着胸脯昂着头说话的样子,不由得噗嗤笑了一声,可又想到季庭香的样子,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麻烦小哥了……”  上善不明所以,他挠了挠头:“不客气,咱们两家主子是朋友,咱们也应该是朋友,对朋友哪用得着那么客气。”  正说着只听院外有人叫着“小姐”跑了进来。  那正是始终不曾露面的冬雪。  夏依心里便火了起来,她一把抓住了正要进屋的冬雪气冲冲的问道:“你藏到哪儿去了!小姐差点就……”  冬雪跑了一头的汗,她探头往屋里看了一圈并没有找见季庭香的身影:“小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你还好意思问?”夏依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满腔的怒火却不能发出来——还有外人在这里。  “厨房丢了咱们的挂肠,我和厨娘一起去找了……”  解释的话在夏依耳朵里变成了失职的理由,她不相信这么大的院子非要靠冬雪一个人去找一大匣子的挂肠。  只是现在这里事情还没完,又当着外人,夏依到底把气咽了下去:“快去收拾东西,咱们要跟着这几位小哥去找小姐。”却是连多一句的解释也没有。  冬雪望了望地上的于管事和一旁站着的陌生男人,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夏依,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了耳房去了。  老于家的到底把家里存的那些底子拿出了一半来,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百多两。  上善数了两遍才啧着嘴把银票又递给了那个汉子:“得,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兄弟们都是干力气活的,下手重了点儿……”他朝那汉子摆了摆手又接着跟于管事说道:“可咱们主子下令咱们也不能违背不是,都是做下人的,管事您自己也明白这个理,是不是?”  于管事唯唯诺诺的笑着答:“是、是,咱们原先不熟,现在就熟了,以后兄弟们常来,我请大家吃酒去……”  “一瞧您就是个爽快人。”上善抚掌大笑道:“那兄弟我也不好这样走了,打伤了您总得陪个不是。”  他正说着,收了银子的汉子便从衣襟里拿出一大包药粉来丢了过去。  上善拆开纸包,白花花的药粉包着一股子药味就冲了出来。  “主子的话,我们不敢不从,还有劳管事行个方便,兄弟们也好回去交差。”  “什么……”于管事还没回过神,脚就被人拽住往下一拉,人就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  老于家的大叫着冲过来:“你们要干什么!?”却被上善揪了头发朝门外丢去,她的脑袋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门槛上,顿时就不省人事了。  于管事只觉得自己下\体突然凉飕飕的,还没抬头往下看,就只听上善道:“这小半年少喝酒,没事儿就熬些当归人参枸杞子好好补补……”  他的话还没说完,于管事只觉得自己的那处有点痒,再过一会儿就变的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抬头望去,却见上善蹲在他两腿中间,手里那支匕首上插着的……正是自己身上的物件!  “啊……”他红了眼挣扎的要去掐上善的脖子,可上善一手举着他的物件,一手拿着包了药粉的纸包直起身来一脚便又把他踹回地上,随手就把药包盖在了正在往外呼呼淌着鲜血的地方:“哟,您别动气指不定还能活……”说着又瞧了瞧匕首上的那根:“您还别觉得委屈,这包可是上好的白药,寻常人家可是想要也要不来的……”  于管事只觉得身下犹如下了油锅一样,酸疼苦辣轮番折磨着他,忍者一口气颤巍巍的问道:“你……何意如此狠毒……”  上善笑道:“兄弟我总要给主子一点交代,思前想后还是带回去点儿东西才算得上好,您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也该懂得。”  事情总算是完了。  上善把那东西装进方才装药粉的纸包里,又在外面裹了厚厚一层搌布,然后才装进随身带着的一个布袋里。  夏依早前在院子里听见于管事的惨叫声不由得探头望了一眼,可那可怖的情景让她忙就捂了脸转过身去。冬雪在耳房里也不敢出声。  上善拍拍手朝耳房叫着:“姑娘,咱们该走了。”  只听里头有人颤巍巍的答道:“好……好的……”  冬雪背着一个包袱,拖着一个箱子出了耳房,上善去搭了把手,冬雪忙要道谢,却不经意瞧见了地上的于管事,惊呼了一声便捂着嘴跑了出去。  于管事这才发现他们竟然要走了,趁着疼痛嘶哑着喉咙大叫着:“我要去报官!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声音犹如鬼魅,院外看热闹的下人不由得安静下来,互相望了一眼。  上善冷哼一声转回了身,他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犹如一把淬了毒的利刃,原先嬉皮笑脸的样子变成冷冰冰的模样。  “报官?”他的声音不复方才的调笑,冷冰冰的能结出冰渣子来:“您只管去报,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去接你的状子。”  他又想了想指了两个汉子道:“把这两个人丢出院子去,再留几个人看着院子,不得有半点马虎!”  汉子应声道是,一个拽着尚流血不止的于管事,一个拉着不省人事的老于家的,两人就这样原封不动的被丢到了垂花门外的大路上。  上善一行带着季庭香的两个丫鬟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了宅子,朝着陆五爷的庄子去了。  于管事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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