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行膝下无女,育有二子,其中左嘉言为长子,从小聪颖,五岁赋诗八岁写词,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精通各种乐器,镇上的老人们都称他叫“小神童”。 如今左景行渐已年迈,头上虽还顶着左家家主的名头,其实左家大半权利和责任早已担在了大公子左嘉言肩上,好在左嘉言能干,没有辜负自己父亲的信任,这些年来左家上上下下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更进一步。 而李锦正是知晓此事所以才不觉得奇怪。 “大人,那这事接下来该如何”一番寒暄终于还是点名了此行的目的。 左景行抿了口茶,声音浑厚:“这件事情现在影响怎么样了” “现在镇子上已经人尽皆知了,我来的路上听说大家已经开始猜测下一个被偷的该是那个倒霉蛋。照这样发展下去肯定会闹的人心惶惶,毕竟百姓觉得有其一就会有其二,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也说不定。”李锦想到今晨的事情,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左景行听完脸色不是很好,将递给了身边的小婢:“阿锦,这件事确实影响有些广,但线下最要紧的是把人抓住,只有抓住了人,咱们才能止住这些风言风语。” 李锦点头:“大人,我知道了。可现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带着一帮兄弟根本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左景行微闭眼,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半响,他招来一个丫鬟:“把阿言叫来。” 这丫鬟前脚刚走,门房后脚就进了门,门房看了眼正在喝茶的李锦,朝着左景行汇报道:“老爷,外面有两个姑娘求见。” “姑娘什么样的姑娘”左景行皱着眉问。 门房恭敬的把话说完:“她们称是昨日失窃的二位姑娘。” “那边请二位进来。” * 这厢许欢喜和绿衣正等着,好在天气只是阴沉,风不算太大,刮在脸上有些微疼。 见了门房终于出来了,一时间喜上眉梢,她沉了口气。 门房:“二位姑娘,我家大人请你们进去。有请。” 许欢喜点点头,二人便跟在他的身后,没瞥见左侧被遮挡住的凉亭里的几道身影。 凉亭里的左初落子间不小心撇见刚进府里的二人,其中一抹身影分外眼熟,可揉揉眼,又觉得是自己眼花,清亮的眸里尽是不解。 对坐着的那人自然发现了自己的小跟班走神了,他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棋子撒回盒里。 那人懒懒散散地撩了撩自己耳鬓的发:“这棋下着忒没劲,来跟爷说见着什么了被哪个鬼把魂勾了” 左初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公子,我刚刚好像看见小喜了。” “哪个” 那人皱着眉在脑海里翻找着这号人,发现并没有关于她的一点印象。 “就是那晚在画舫上作画的人。”左初见自家公子想个半天也没能把人家想起来,心中气愤,语调自然不是很好。 那人眯着眸思考,终于想起了这号人,“好像只有这么个人,怎么他进了左府” “我好像看见他了,可又不是很确定。”左初眨眨眼睛,眸子里满是雾水。 “得嘞,我知道了,阿初这是想要小弟了。”那人起身,墨蓝色袍子外披了件白貂,一时间更显英气,“本公子带着你去瞧瞧,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几个时辰就能让你对人家这般念念不忘,竟然这么放在心上。” “公子你别胡说。”左初涨着个小脸,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那人瞧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呦,还不让人说了。行,你的小弟你自己瞧去,本公子不管了。” 左初不说话了,耷拉着个脑袋跟在那人后头,一言不发。 其实他也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他的小喜,那张脸确实和小喜一般无二,可小喜明明是个男儿身。左初一时间二丈摸不着头脑。 他左初见那人不动有些着急,他抓着自己身上披风的绒毛,声音低低的,“公子,咱们、咱们看看去吧。” “急什么,先等我哥进去也不急。”那人视力极好,而这亭子位置极佳,周围环着一片细细密密的竹林,穿过枝干,正好一览无余。 只见大公子左嘉言一身白袍,温文儒雅,身后跟着个丫鬟进了厅里。 左初也认出来了那抹白袍,他整个小脸皱在一起,“大公子” 那人“嗯哼”了一声,嘴角画出来一抹玩味的笑,看来有事情发生了,这趟不虚此行啊。 “走吧,该咱们上场了。”说话间,还不忘在左初头上敲上一敲。 * 脚刚踏进门,淡淡的檀木香便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窗外的细碎的亮光。 许欢喜进来时没想到李衙差也会在这,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二人弯腰给县令大人行了个礼,便应声落座,很快便有丫环上茶。 许欢喜坐下,这才有能够打量这位左家的家主本县的县令大人。她微抬眸,琼眸里倒映着屋内每一件事物,主位男子的书卷气一览无余。和爹一样是个文人,这是许欢喜第一反应。 不过,要真对上比起来,应该看谁更固执吧,许欢喜想。 许欢喜:“左大人,小女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务必应允。” 左景行开口:“想必姑娘是为昨日之事而来,还请姑娘放心,白水镇的衙差一定全力以赴。” 只见许欢喜摇了摇头,“不,我要的不是可能,是一定,一定要把东西找回来,若是大人能帮我把东西从那贼子手里夺回,小女必定感激不尽。” 许欢喜亮着一双眸看着他,说着就要起身行礼,被李锦拦了下来。 “许姑娘,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请你相信我,我李锦和手下的兄弟们都不是吃素的。” “话虽这么说,可我也知道这件事并不好调查,你们也不用安慰我,若是东西一日没找回来,我们姐妹二人便一日住在这白水镇不离开。” “这……”李锦叹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这件事情谁说难办了”人未到话先行,左嘉言清润的嗓音听着声声入耳,“父亲,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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