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正站在高台上冷着脸对新加入黑风营的士兵训话,转眼看见一辆暗色马车慢悠悠旁若无人的驶进了教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那些官员富家子弟好奇教场军营是什么样子的,也是这样坐着马车进来了之后在一边看,他以往一直在东南,自从有一次一个官员肥头大耳的儿子带着他的朋友来军营看士兵训练还大声嘲笑被他狠狠收拾过之后,就很久没有人再敢无事来登大教场。
没想到刚回到京城,就又出现了这种事,京官不比地方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拾的,要是万一惹到了位高权重又教导过他的老臣,面子上难免过不去,不过谁离他。
若是平日里心情好,叫左右赶他出去也就是了,但是最近卫长风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于是挥退了手下,亲自从高台上下来。
暗中观察的杜阮透过帘子缝隙看见了走过来的秦王,顿时很心虚的把帘子掩了起来,那些士兵虽说是黑风营的新兵,但是实际上是从东南营地的骑兵步兵中提拔上来的老兵,此时正摩拳擦掌,一片躁动,窃窃讨论着今天这个小子会被怼的有多惨。
秦王走到马车前站定,沉声道:“出来。”
杜阮:……吓一跳。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也不跟人家打一声招呼就冒失失的过来的确是有些不太好,吃不准今天会不会被训,一时间也不敢下车。
于是局面僵持。
那些偷偷摸摸看着这边的新兵看见这阵仗吓了一跳,心道:好小子,还敢这么跟秦王大人正面刚,有种。
被迫跟秦王正面刚的杜阮:“……”
先前没觉得,但是秦王殿下这么气场全开预备怼人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
卫长风冷着脸站着,耐心告罄,于是冷声道:“我数三声,下来。”
杜阮怂的一比,想着死就死吧,秦王大人还没有开始数数,她就撩起了帘子探出了小脸,软声道:“长风”
卫长风愣了一瞬,脸上表情马上不一样了,他伸手将她推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来,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杜阮娇娇的依偎过去钻到他怀里,软软道:“我想你了,于是来看你。”
卫长风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温柔的快化了,把她揽在怀里亲她的头发:“好阿阮,若是想来,叫人通知我,我便去接你,你自己来不安全。”
杜阮道:“有侍卫跟着我呢。”
卫长风捏着她的下巴,低声道:“那也不行。”最后一个字已经埋没在两个人唇齿间,秦王把人揉着怀里,亲她咬她揉她,折腾了好长时间,直到杜阮腿软的坐不住倒在他怀里,他才一撩帘子对着外面的侍卫说:“告诉副将,我今天先走了,下面要做什么事,叫他决定。”
看着秦王殿下自从坐上马车就没有再出来还直接走了,新兵们面面相觑。
“卧槽,咋了?”
“不知道啊。”
副将听完秦王近身护卫说的话,迎风飘宽面条泪:“我怎么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边悲催的副将暂且不表,那边马车里的两人已经要擦枪走火了,杜阮压住卫长风要解她衣带的手,听着那人一边亲着她的脖子一边急切的低声说:“就舔一下,我就舔一下。”
杜阮红着脸摇摇头:“不行,在外面不行。”
秦王大人很欲/求不满的抬起头,还是妥协道:“好嘛。”
他伸手把杜阮抱在怀里,又蹭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撩起帘帐要叫外面的冷空气进来,这么一撩,秦王就惊讶的轻轻“咦”了一声,随后叫车夫停下。
他们的回程没有从原路走,反而是先出了城然后再从另一个城门进,那样路线反倒是更短了一点。
秦王“咦”的是城外的一片樱桃林,那上面的果实结的又大又红,看起来颗颗饱满,果肉香甜。
卫长风下了马车,把杜阮也给抱下来,柔声跟她说:“这是老丞相休官之后种的,他还在世的时候做过太子太傅,我和皇上还小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偷他的樱桃吃。”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要吃说一声就行了呗,还非得自己偷偷摸摸的来摘,被养在林子里的大黄狗追的满山跑。
卫长风回忆到什么东西,脸上一片柔软,转而又叹息道:“老丞相逝去多年,也不知道如今这片樱桃林到底是谁在照顾。”
父辈在慢慢变老,然后一个个逝去,比如说老王爷,比如说老丞相,但是他们留下来的品格与精神必然会代代相传,永生不灭。
卫长风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就又笑道:“阿阮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尖锐的东西?”
有倒是有。
杜阮从袖子里抽出来那把风炽递给他,卫长风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道:“风炽可不能近身带,改天我叫人缝个套子给你装着。”
杜阮道:“为什么?”
卫长风道:“风炽是能工巧匠为老王爷打造的,极其尖利,它制造的伤痕,永远无法消失。”
但是这个能工巧匠制造出来的匕首,大概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扎到墙面上翻墙去偷樱桃。
杜阮在下面给他看着人,紧张的不行,堂堂王爷偷人樱桃,虽说被抓到了倒是没有什么事,就是太丢人了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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