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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阳听说她把猴精扔到张小姐床上的事,捂着肚子哈哈笑半天。    “我那天随主子去办事,刚好路过昔阳城,见你们几个追猴精,我知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禀了主子帮了你们一把”    芽儿有心问问你主子是谁,话到嘴边打住,好奇害死猫的典故她不是不懂。    侯阳站在窗外看了看缩在墙脚的猴精问道:“你准备把他怎么办?”    芽儿一愣,她有心留下猴精,又怕自己降伏不住反惹祸,且这家伙的认知得好好掰掰。    “呵呵,我倒是想让他跟着我,又怕他不牢靠让我吃亏,何况你师傅那里也不好交待”    “这小子身世可怜,从小没了爹娘,就在市井上跟着一群混混混吃混喝,别的没学下,学了些不正道的东西,他十二岁那年,小师妹跟师傅生气,独自跑了,差点被拐子卖了,是被这小子救下的,师傅便收了他做徒弟,只是他恶习难改,用市井上学的那些闹的子煜派不得安生,竟还……,最终被师傅逐出师门,这小子虽是个滑头,本性不坏,是被养歪了,我和他有几年同门之谊,不忍心看他这样混下去,你担心他不牢靠也对,要不我跟他谈谈?”    芽儿自动让到二十米之外,让他们师兄弟说话。    回屋烧好了热水,只等着侯阳过来喝茶。    水壶里加了三次水侯阳才过来,说了句“他答应了”    “那你师傅那里怎么办?”    “我……师傅只是气着了吓唬他,只要他肯改过自新师傅应该肯原谅他”  话说的极没底气。    侯阳拉了芽儿往外走“走,让我看看你们的功夫练的怎么样了?”    芽儿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去,见二姐揽着青儿睡在西屋的炕上,笑了笑,盖了副薄被在她们身上。    侯阳回来,立辉堂里忙的热火朝天,呼呼呵呵的练武声不绝于耳,邻里们早都习惯了,还来了几个看热闹的,知道是开武馆的人回来考教娃们功夫。    猴精蔫巴巴的站那儿,芽儿扔给他一间屋子的钥匙道:“去,自个收拾去,缺什么自个买”    猴精撇撇嘴道:“唉,我没钱!”  “没钱想办法”    侯阳扔给他二两银子道:“紧着点花,芽儿这里可不发工钱,再敢招花惹草我就把你扔回子煜派去”,猴精打了个寒颤,一抬头见牟娃怒瞪着他,嘿嘿的苦笑两下。    这都什么事啊!给个八岁娃娃白做工,见侯阳怒瞪着他,赶忙回个笑脸打扫去。    春分时节,冰雪消融,万物回春,侯阳带着他们往苍月河去试试深浅,苍月河有十几丈余宽,河里的水叮咚叮咚直响。    侯阳提起脚尖运气,踩着水在水面上飞驰了一个来回。    芽儿瞪大眼睛,我*,水上飞!我一定要学,一定要学。    侯阳摸摸芽儿的头道:“你现在要练这个还不成”,回去又教了几人一套步法。    香巧搂着个包袱站在立辉堂门口,叫人去叫芽儿一声,芽儿和侯阳刚好出来。    芽儿跟侯阳正说的热闹,却见侯阳先是愣住,又脸面通红的站住。    转头一看,欣喜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香巧红着脸把包袱塞到芽儿手里,悄声道:“我给你哥哥做的鞋袜”    怪不得侯阳跟呆木鸡似的,拉了香巧往里走“姐姐来了,怎么也得进去坐坐”,推着香巧往里走。    沏了茶,上了点心,把侯阳拽过来道:“姐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    侯阳红着脸给香巧见礼,香巧回了一礼。    芽儿把包袱塞给侯阳道:“哥,姐给你做的鞋袜,你看看”,拍了下脑袋道:“哎呦呦,瞧我这记性,青儿还一个人在家呢”    不等香巧和侯阳叫她,飞似的跑出了门。    侯阳红着脸把包袱放桌上道:“我妹妹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你多见谅”    香巧道:“哪……里,芽儿很好”  侯阳推推茶道:“老远过来,渴了吧,喝口茶”    屋顶的猴精差点笑出声,他还说侯阳怎么叫小魔王吃的死死的,原来是有这出,想起那天的销魂滋味,可惜的是他连那小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献出自己宝贵的***。    侯阳一记眼风扫上去,猴精打了个寒颤,忙回屋躺尸去了。    芽儿进了自家的门,见青儿蹒跚迈步,眼看摔倒了,心里一惊,正要去救就见二姐扑过去给青儿当了肉垫,胳膊下的衣裳都扯破了,青儿咯咯咯笑个不停。    芽儿悄悄的从家门出来,往城西的布庄去,给大姐和二姐一人扯了块尺头。    侯阳把香巧送回家,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回去搂着鞋袜痴痴的笑了半天。    大姐拿着尺子比量着裁布,“不过一年的功夫你就长的又高又壮的,怪道娘当初怀你的时候,有个游方和尚硬说是个男娃”,刚说出口才觉得伤感,娘的样子在心里都模糊了。    二姐瞅瞅大姐手里的布道:“这布瞅着跟咱们往常穿的不一样啊?”    “也亏芽儿有心,说是艳色的布你穿不出去,买了这暗色的尺头”    二姐瞅瞅大姐手下的布料笑笑道:“我瞅着布挺多,大姐给青儿也做一身”    大姐一愣,笑道:“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侯阳住了几天就走了,走时瞪了猴精一眼,威胁道:“不许给芽儿添麻烦,要不把你交给师傅”,猴精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    侯阳给了芽儿枝玉簪花簪让芽儿给香巧送去,芽儿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    叔启贤收拾了东西往大良村去,家里的地虽租出去省心,却不如雇人种着,自家是开粮铺的,粮食不愁卖,当然越多越好。    往地里转了一圈,差点气个半死,叔家的田地都是祖辈传下来的,到了他兄弟三个手里有二十亩地,爹娘去的早,族里做主给他们分的家,他在昔阳城有铺子就没要老屋子,二弟家连生三个儿子,老屋子分给二弟,三弟成天在私塾里住着,又没家口,得了处宅基地,作为补偿给他分了八亩地,二弟三弟各六亩。    那些日子他忙着照看生病的花儿娘,地里顾不过来,交给二弟去种,贾氏进门后要把地收回来种,二弟妹领着三个娃去粮铺哭诉,说是大哥不能为富不仁,叫他家断了生路。    一句话把他说的没法子,让二弟家又种了几年,如今算算九个年头过去了,不是这回二弟家挑唆生事弄的他家宅不宁让族长抓个现行,他还收不回来这地。    叔家的地是连在一起的,分家时垒了一道石头,石头竟往他家这边推过来二三丈,生生占去了他快一亩地。    叔启贤常在外头行走,偏对自家人这种无赖行为有苦说不出,白吃了这亏又忍不下,往二弟家去。    叔启志不在家,刘氏见大哥来了,赶忙往屋里让,唤了儿子给大伯倒水。    “二弟妹,二弟呢?”,叔启贤也不坐,冷声问道。    刘氏接过茶壶给叔启贤倒水,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他可不如您好命,临村张家要盖屋子,他在家没事去做小工赚几个钱”,指着三个儿子道:“这一张张嘴哪个不要吃喝,过几年得娶媳妇,我们两口子比不得大哥好命”    叔启贤咳嗽两声,他知道这妇人是个混不吝,可白白被占去一亩地,憋的胸口生疼,总得讨个说法,问道:“我想问问那地里咋回事?”    “地里咋啦?不是大哥说不让种了嘛,我们自家的都忙不过来,也没功夫帮着大哥收拾”,刘氏放下水壶,一屁股蹲着炕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说的不是这事,你家多占了我一亩地”,叔启贤扭着头,硬生生的说道。    刘氏一个激灵站起来,指着叔启贤道:“大哥,可不兴这样空口白话冤枉人的,当初族里分地的时候,大哥不也在跟前嘛?”    “当初是当初,可现在分地的石头挪了二三丈”    刘氏哭道:“大哥,你咋这么冤枉人呢,我们是穷,可做不出那种事,你别凭白的诬赖好人,你二弟是个窝囊废,我可不是个好惹的”,坐地上打起滚来。    叔启贤尴尬道:“二弟妹,你先起来咱再说话”,这女人咋这么赖呢,颇有一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刘氏拍着腿可劲的嚎叫“我虽穷,也不能白叫人冤枉了”,三个儿子怔愣的看着刘氏。    叔启贤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起来说话”    刘氏不嚎了,“我什么样子?我就是这样,人穷志强,不能叫你白冤枉了我”,起身拿了条麻绳,扔过房梁去,搬了凳子就要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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