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丽的夕阳染红了一片天空,淡蓝色的玻璃窗似覆盖了层蜜枣色的光泽,带着暖色的折视而入的光线把宽敞简洁的办公室照的明亮,似镀了层金色。 把办公室上的文件整理好,柏助理看了下手表,微微闭眼,估摸了下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好。 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需要怎么把任务交接下去,毕竟他需要尽快赶过去看又受伤的老板,不能耽搁了。 突然,桌面上的电话打断了男子的沉思。 他睁开眼,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后便把电话接起。 “有什么事情。” 语气虽然平稳,但不耐烦的情绪隐约可以听出。 “柏助理,老板娘来了,说要见老板。” 秘书小姐看着站在旁边穿着黑色高跟鞋,戴着墨镜,身材高挑的艳丽女子有些虚弱的说道。 虽然不经常见到,但作为柏助理的贴身秘书,自己老板还是经常接触到的。 老板娘她偶尔也会见到,怎么可能不认识,而且,这个高挑冷艳的女子给人印象很深刻。 脾气坏的可以,也就老板受得了,想想有钱人的联姻也不容易。 “老板娘来了,你把人安排在会客厅,我马上回去。” 柏助理听到这个消息,神色有瞬间的慌乱,但很快情绪便镇定下去,他有条不紊的安排好,挂了电话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个难缠的女人怎么这时候过来,虽然无奈,他却不得不去面对。 “夫人,您的咖啡,柏助理很快过来。” 秘书小姐把高挑美艳女人请进会客厅,殷勤的端了杯手磨咖啡放在女人面前,微笑着说道。 “好。” 轻轻答了句,女子把手里的黑色包放在沙发上,她打量了周围眼,目光淡淡。 估计是有点渴了,端起微热的咖啡喝了口。 “那我先去出去了。” 客气的问了句,看到女子对自己点头,秘书小姐心里松了口气,脚步有些急切的退出了房门。 她并不想跟这个难伺候的女人在一起,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骂一顿,她虽然是出来打工的,但也是有尊严的。 整个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很安静,惠含梅心里有点慌。 她把墨镜摘下,漂亮的丹凤眼露出,描绘着浓厚眼线的眼角有种凄厉的美艳风流。 紧张的等待着,惠含梅收拢双手搁在膝盖上,她不知道自己可以顺利见到沈疏影不,那个自己丈夫的男子。 外界都在传他们已经离婚了,但并没有证实,虽然父母有过问但都被自己含糊了过去。 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她捂住自己的脸,美艳的容颜但显得有些憔悴起来。 她后悔了,凭一时意气去追求所谓的真爱,逼着那个男子签下离婚协议。 却没想到,那个所谓的真爱居然背着自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被自己当场抓住,自己所谓的追求简直是一场可怕的笑话。 自暴自弃一段时间,惠含梅也想通了。 回忆起跟沈疏影在一起的日子,那个男人虽然生活乏味枯燥,但对于身为妻子的自己来说,有时候温柔体贴的让人舒心,虽然没有所谓的爱情,但跟那男子在一起确是很有安全感的。 而且对于这场商业联姻,自己从一开始的态度并不好,也没有做到妻子应做的责任。 虽然态度冷淡,但回想起来,自己的丈夫对她的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包容的。 她后悔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初恋出现,大概,对着那个男人,自己这么过下去也会软化的吧。 眼眶微红,惠含梅知道在自己在作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再跑回来求复合,显得自己很没脸没皮,但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临近下班时候,陆陆续续的,这层办公楼的人员已经走的差不多。 穿着铅灰色西服的柏助理来到会客厅,高瘦的身材显得很挺俊,他敲了下,便推开了门。 柏助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美艳女子,目光微楞,这个憔悴模样,估计,还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听到动静,惠含梅放下手里的咖啡,看了眼进来的柏助理,美艳的面容上露出客气的笑容。 这是很少见的,起码,柏助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这么突然过来,真是打扰了柏助理,但是我想见见我的丈夫,有件事,我要当面跟他说。” 描绘着精致眼线的漂亮凤眼,带着哀求的味道看着柏助理,惠含梅的性格虽然嚣张高傲,但到了要低头的时候,却是毫不含糊。 她的目的性很强,知道自己的追求目的是什么,在达成目的之前,她不介意收敛自己的个性。 惠含梅心里渴望见到那个已经离婚,许久没见的丈夫,她有把握,只要见到人,她会让对方接受她。 “不好意思,惠小姐,沈总不在,让你白跑一趟了。” 扶了扶金丝框眼角,柏助理嘴角挂着客气的笑容说道。 这女人的态度,实在让他吃惊,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可从来没对他这么软说话过。 但这是老板的夫人,他只是个打工的,基本也没交集,偶尔遇到忍忍也就过去了。 外界谣传他们离婚了,只是些不确定的说法。但作为助理,他很肯定自家老板确实跟这个女人离婚了,还是被这个女人逼着离婚的,但毕竟是商业联姻,牵扯很大,所以也没公开。 “可以告诉我,疏影去那里了嘛,我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找他。” 轻轻咬着红唇,女子凤眼里哀求的意味更浓郁了,这是个美丽的女人,心软点的男人都无法拒绝。 “真抱歉,惠小姐” 依旧微笑着说道,女子的模样似乎无法让他动容,隔着层眼镜的神色让惠含梅看不清楚。 “我就说开了吧,柏助理,今天我没见到疏影我是不会离开的。” 心里有气,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她什么时候做过,现在一个小小的助理都这么为难她。 她就是不走,看谁耗的过谁。 略略坐了会,许潮生是多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人间那种暧昧的气氛。 他笑着接过云衣递过来的水,指尖在透明的杯底轻轻抚过,潮湿的热气从杯里涌起,模糊了男子干净的面容。 “你没事我也放心了,我先走了,回去还要跟姥爷说声。” 想着那张发烫的黄符,许潮生心不在焉的在不大的病房内巡视一圈,没发现,他有点不死心。 人的感觉会出错,但对于师傅老人家给的黄符他不认为会出错。 但这么干坐下去也看不出问题,许潮生决定晚上再来看看。 “早点回去云衣,上次给你那个不是说沾水了吗,这个给你带着。” 被送到门口,许潮生从口袋里掏一章叠成三角的崭新黄符递给云衣,他心里担心,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劝云衣离开是没用的,无奈也只能在口头上叮嘱下。 “好的,谢谢你潮生。” 被人关心,云衣心里暖暖的,自从老爸欠债消失后,多久了,自己都快忘了被人关心是什么感觉了。 “你不要太累着了。” 毕竟两人虽说是亲戚,但是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太亲密的话许潮生也说不出口,但对于刚刚在病房内,阴沉着脸全身散发着矜贵森冷气息的男子,他的感官并不好,想劝劝云衣离那人远点,却没什么立场。 “嗯。” 轻轻答了句,站在门口望着男子渐渐远去的背景,直到人消失不见,才转身回了病房。 “云衣,我饿了。” 背脊靠在软软的枕头上,沈疏影侧着头,看着往自己走来的女子淡漠的说道。 “好,我去买,你现在受伤只能喝粥。” 漆黑的发丝从光洁的额前垂落,遮住了男子深邃的眼眸,从云衣这个方向,无法看出太多男子的表情。 但无疑的,男子这个显得单薄脆弱的模样,让云衣的心变的很柔软。 她走过去,犹豫了下,轻轻环住男子的脖颈,带着安抚意外把男子抱在怀里,感觉到胸口被男子的头颅蹭了蹭,云衣微微红了脸。 “我要粥。” 略显沙哑的嗓音从胸口传来,云衣发现自己心跳有点快,师兄是在跟她撒娇嘛。 轻答了声好,望着靠在胸口的头颅,云衣对着那头看起来就柔软的发丝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微凉的黑色发丝手感很好,云衣刚为自己大胆点赞,还没来得及高兴,胸前的柔软被狠狠咬了口。 那么娇嫩的地方,云衣纤细的眉皱起,把男子推开后也顾不得矜持,解开衣领检查了下发现真的已经红肿了。 水媚的杏眼瞪了下男子,揉了下胸口,生气的出了病房,临走前为了表示愤怒还大力的摔了下门。 卧在病房上的男子摸了下嘴唇,淡淡的笑了,阴郁的神色显得舒缓很多。 心里却在狠狠想着,这个到处勾人的小东西,确实应该给些教训。 外头的雨渐渐小了,风势也没那么大。云衣从医院前头借了把彩色雨伞,出了玻璃门,撑开伞打算去医院对面的饭馆买粥。 医院周围这片区域很热闹,住宅林立,生活气息浓郁。 游戏厅,咖啡厅,饭馆酒店林林总总都有好几家,过了马路,一家干净的小饭馆出现在云衣面前。 下雨的天气,店里的人并不多,云衣收了雨伞,来到门口坐着收银台的位置点餐。 “姑娘,想要点什么可以看下餐单。” 拿起老板递过来的餐单,云衣仔细的看起来,手里的餐单有一本小册子那么厚,每样菜上面都附有彩色的图案,方面客人筛选。 云衣直接翻到粥类看起来,白粥,蕨菜粥,竹荪肉沫粥,青菜鱼头粥里面粥类可以选的很多。 “姑娘,竹荪很新鲜是早上从山农刚收的货,爽口绵纯吃过不会后悔的。” 看着云衣在几样粥类里游离不定,老板指着胖嘟嘟的雪白可爱的竹荪介绍起来。 最后,云衣在老板的介绍下定了份竹荪肉沫粥跟几份凉菜,在一起生活有段时间了,男子喜欢吃什么云衣有个大概的了解。 竹荪肉沫粥是需要现煮的,云衣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等待。 “你听说了吗,对面那家医院昨晚有闹鬼了。” 坐在云衣身后两个男子的声音并不大,却因为距离的近,饭馆人少安静,差不多都听了进去。 “怎么个闹法,说来听听呗。” 对面桌的男子嘴里吃着花生,问的很兴奋,估计是把这个当做下酒菜。 “前段时间,距离我们镇不远高速不是发生了起意外交通事故,死了好几个。” “有家属来的都被认领走,但里面有具怀孕穿红衣服女尸,却没找到家属,被警察拉到这家医院来了。” 估计是有点不想被人听到,男子说道女尸时,声音刻意压低了。 "然后,这家医院便开始闹鬼,什么有人在半夜听到婴儿的哭泣声,有人看到穿红衣服的女人,一个说的比一个离奇." “昨晚,听说是有个男的半夜上厕所遇到个红衣服女人,第二天被人发现在厕所躺着,那人说宁可死也不愿意在这家恐怖的医院看病了,第二天就转医院走人。” “这么邪门” 第二个男子惊讶的说道,还没等云衣听清楚接下来的,外卖已经做好出来放在桌面,云衣怕久了粥冷掉不好吃,拿起就走。 从早上出车祸开始,到送沈疏影到医院做了一下午手术,云衣现在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接近七点钟。 小镇医院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入夜,人也就越发少了。 进了医院上了三楼,走廊苍白的灯光照的一切都有种冰凉的味道。 云衣拿着粥,慢慢走着,预想很快便到的病房,来回把走廊走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 娇媚的小脸变的严肃起来,云衣在走了两圈依旧还是没找到后,便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鬼打墙嘛,在心里有这个疑惑,一时云衣不知道怎么办。 她往周围个个出现在眼前的病房门牌看了眼,按着顺序,似乎也没问题。 突然,淡淡的白色雾气不知何时充斥在整条冰凉的走廊里,周围可见的一切都似蒙了一层薄纱。 温度越来越低,穿着件裙子的云衣觉得有点冷。 而这时,不知何处细微的婴儿哭泣声传入耳边,眼底的害怕恐怖被云衣隐藏的很好,她知道现在害怕没用,自己要尽快找到出口。 她往周围看了看,感觉到在淡淡的雾气前方有什么在靠近自己,云衣当机立断推开了右边的一扇门。 房间内很安静没人,但云衣依旧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她就靠在门边,隔着猫眼观察着走廊。 近了,越来越近了,隐隐约约走廊里靠近自己的东西轮廓越来越清晰了。 看到那个出现在视野中的东西,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云衣就怕自己尖叫出声。 如果自己被发现,那就危险,不行,自己要尽快逃出去这个诡异的地方。 飞机渐落在这个冷清的机场,这个地方平时来的人很少,尤其又不是什么节假日过年的时候,从飞机上下来的人估计也就十来个。 领取了行李,惠含梅穿着身玫红色的精致套装小西服,紧紧的跟在男子身后。 她知道前面这个人被自己缠的没办法才带她来的,但真的来到了,她心里却十分嫌弃这个偏僻的地方。 刚下了机场出来,不知从何处的黑色的车辆缓缓的停在两人面前,没有多说什么,柏助理打开门坐了进去。 跟在后头的惠含梅把行李放在后备箱,也坐进了后车座。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一路的沉默让惠含梅有点忍不住,她本来就不是多温柔的性子,到现在才发问已经算很克制。 “平津镇。” 坐在副驾驶,男子淡淡的声音传来,这个听起来就陌生的小镇惠含梅一点印象也没用。 她想不通沈疏影去那里干嘛,穷乡僻野的搞旅游开发也不是那种地方。 虽然疑惑,惠含梅也没再多问,比起这个还是见到沈疏影重要。 她知道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挽回那个冷清的男子,挽回自己的婚姻。 回想起自己所做的,真是一切都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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