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舒越会按摩这点,我在第六章中提到过,她学会了做饭,家务,简单的护理按摩。离迪老师彻底沦陷不远了。离舒老师放下顾虑还有一段时间。各位啊,可爱可敬的看官们,请务必评价一下啊啊啊啊,小e好知道自己哪里还需要改善。 “Sure, 时姚说你最近在忙着准备研究生面试是吗?” “嗯,怎么了?”看来舒羽在翟仁那儿打招呼了。 “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你不用跟着我到处跑了,呆在酒店好好复习吧。”那微抬着的小下巴,那一脸“对,我就是这么开明大义”的表情看得她又想揍他了。 “谢谢,您真体贴民心。”得瑟,我就看你得瑟。 “但是,只要我在酒店,还请你能过来帮忙纠音。” “好。”她来教他本来就是关系户,又加上上期的Updown Funk,在外人看来,她完全缺席了语音教学。因为这些,最近迪玛希的经纪人团队里除了齐勒和阿克勒其他人都对她“客客气气”地不待见。她和迪玛希都需要一场逆袭,“但是你不能赖床。” “我……尽量。还有你门卡不用还了,省得我给你开门。” “我……” 于是,一开始舒越去“串门”都是先给迪玛希发信息确认,然后按门铃,然后等他来给自己开门;后来发现迪玛希忙起来不看信息,就直接按门铃说自己是谁,然后等他开门;再后来,是按门铃,得到他的回应,她自己刷门卡进;这之后是按门铃,自己刷卡进;现在是,直接刷卡进。反正她去上课的时间要么大家在吃早饭要么大家已经睡了,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很棘手——她要叫迪玛希起床。 睡觉前她收到阿克勒的信息,他明早又要去北京接受为期一周的二期培训,听说她拿着迪玛希的门卡,特拜托她在这段时间代替自己去喊迪玛希起床,除此之外也告诉她他胃不好,要看着他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现在想想网上的传言和言漪他们的抱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齐勒把钥匙塞给他的时候那么开心。叫迪玛希起床是个大工程,巨大的工程。 第二天,舒越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整齐,来到对面,先是礼貌地在卧室门口敲门,“Dimash,起床了。” “Dimash,起床了。” …… 两分钟后,卧室里呼吸声依然规律没有半分扰乱。 然后她作了一下心理建设,推门进去,“Dimash,起床了。”没有反应。 “Dimash,起床了,晚点了,编曲老师等着呢。”没有反应。 “Dimash,起床了,赶飞机,要晚点了。”没有反应。 …… 五分钟后,舒越走上前去轻轻戳了戳床上隆起的那一坨,“Dimash,起床。”很好有反应了,他蠕动了一下,然后气息依然规律。 她又加大力气拍了拍他,“Dimash,起床。”很好反应加大了,他翻了个身,气息也乱了,但是两秒后又规律了。 …… 又一个五分钟,舒越此时真的很想把手机音量开到满格给他放他唱的《OPERA2》,但是怕隔壁投诉。 静思片刻,她用哈语的发音唤道“Dimash!”“Dimash!”太好了有反应了,他翻过来了,然后下一秒,她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孩微微睁开眼,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昂斯,不要闹,我昨晚没睡好。”继又闭上眼,把她往怀里圈了圈,一只手扣着她的头,另一只温柔地在她后背一下一下抚摸。 什么情况?舒越此时是完完全全懵圈的,眼前是男孩一张放大的文静睡颜——微张的唇,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睡乱的发,还有比女孩还细腻的奶白色皮肤。他应该是把自己错认成了女友或者什么人,正要把胳膊抽出来推他。男孩感觉到了怀里的骚动,眉头微蹙,两只手圈得更紧,嘴里咕哝着“昂斯,不要闹啊。” “昂斯,什么啊”那张俊脸却突然在眼前放大,唇也凑过来。舒越反射性地屈膝往前一顶,又踹了一脚。 “啊!”伴着一声不亚于G7哨音的惨叫,舒越成功挣脱禁锢,跳下床,站得远远的。 而男孩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双眉高耸,额上青筋凸起,眸间的惺忪、隐忍还有愤怒几乎将人刺穿,待看清缩在角落的是舒越,他又瘫坐在床上,脸上只剩下了痛苦的忍耐。 房间一时静的可怕。她从没看过男孩这般可怖严肃的神情,天呐,她不会是顶的地方……“对不起,对不起,Dimash。你好像是把我当成你的女友了,然后我就作了一些举动,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声音都有点抖了,穿着那件毛长长的宽松白毛衣看起来小小的一只瑟缩在那里。 “抱歉,是我的错。但我没有女友。” “嗯?” “我应该是迷迷糊糊把你当成昂斯了。昂斯是我养的一只猫。” “哈?”她吃了一惊,心里却不觉松了一口气。 “我在家时,昂斯会跟着妈妈到卧室里叫我起床。妈妈会不停喊我名字,而昂斯会窜到我怀里用它的小脑袋蹭我的下巴。”说这些时,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所以,你们家猫有1.75m?” “不啊,就只是毛绒绒的。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摸着毛绒绒的,就以为是昂斯。近几年,我各处飞,一觉醒来,经常会忘了自己在哪,在哪个国家,还以为自己在家里。”他的表情又是那种罕见的落寞与伤感。 “Dimash,”眼前又是那个熟悉的有时让人心疼的大男孩了,她脸红着试探,“你,没事吧?” “没事。还好你的防身术学的不精,力道不够。”伤感隐去,又是一脸戏谑。 “啪”又是一个靠枕。 “Sure!又扔我!我现在算伤患!伤患!” 女孩却只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限你十分钟出现在客厅。” 提前一小时起床有什么用,还不是磨蹭了快一个小时。 这之后,舒越的叫醒服务就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打起来。没有什么是一个靠枕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个,实在不行可以连环枕。由于此方式大大削减了迪玛希同学的赖床时间,因而大大延长了舒越同学的赖床时间。于是最终的叫醒流程是舒越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对面,“哐哐哐”扔一串靠枕,外加几句威胁恐吓,然后回自己房间和迪玛希同步洗漱、换衣、吃饭。 —————————————————分界线—————————————————————— 当晚。 “迪玛希。”浑厚的男声响起。 男孩急忙迎到门口,“白老师,老师好。” “我是受邀来节目里作嘉宾,顺道来看看我的得意门生,没打扰你休息吧。”男人进了门,身后跟着几个助理和两三个挂着湖南台工作证的摄像师。 “欢迎欢迎。白老师,我下首准备唱Adagio.” 男孩热情地把他们迎进房间,随手关紧了卧室的门。 “罗拉菲比安的这首歌可是很好听啊,也确实够难唱。我听过不少翻唱都难出其右。能简单唱几句吗?” “I don\'t konw where to find you I don\'t know how to reach you I hear your voi the wind I feel you under my skin Within my heart and my soul …… Be the only man to say That you\'ll hear my heart That you\'ll give your life Forever you\'ll stay” “好!”四下又是一片赞叹。扛着镜头的摄像师都在微微发抖。 ——我们溺于缠绵悱恻的爱恋已经太久,我们的灵魂早已麻木。 横空出世的绝世天籁,不为拯救, 只为喊出对人生的不甘,只为叩响对命运的控诉,只为震颤每一个死寂的灵魂。 纪那一场绝世之恋,施那一身撼世之才。 “谢谢。”男孩纯真的笑容和刚刚判若两人,引得摄像师把镜头凑近了些许。 “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受罗拉的影响,现在看来,这首十七世纪的意大利名曲在你口中焕发了新的生机。” “谢谢。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你的感情很充沛,但是毕竟是男声翻唱可能显得太过强势,如果能稍微过渡一下就更好了。” 他凑近听着眼睛张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嗯嗯。” “还有你再唱一下这两句。” “That you\'ll give your life; Forever you~\'ll s~tay~” “再来,你升key的时候声带还是乱颤得厉害” 白岩把手轻轻贴在男孩喉结下,“Forever you~\'ll s~tay~” “这次就好多了,再来一次。” “Forever you~\'ll s~tay~” “很好,很好。发音也改善了不少,继续加油啊。” “谢谢。” “你比在北京又瘦了,备歌辛苦,也要好好休息。” “谢谢,我会的——” “咕力咕力有点萌……”一阵不合时宜的欢快从卧室传来。 男孩脸上一阵窘迫,“呃,抱歉我的手机没关静音。”看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他,低头一看原来手机一直握在手里,“啊,那是节目赞助的手机,太抱歉了。” “啊,没关系,也不早了——” “砰”又是一声闷音,从卧室传来。 男孩现在真的很想钻到地底下去,可只能扶着额头,硬着头皮说:“我好像没关卧室的窗户,长沙风挺大的哈。”殊不知自那场冻雨后,长沙的春风和煦早已驱散了凛冽。 白岩勉强收回望向卧室的目光,“嗯,反正你早些休息。” “好的,再见。” 终于送走了,迪玛希和齐勒都弯腰长舒一口气,“呼,吓si 我了。”转身敲了敲门口旁边的卧室门,轻轻推开。 长长的墨蓝色衣袍垂到地毯上,纤弱的背影伏在窗台上一张小桌子上,像是在写什么。这般时光清浅的模样,若是忽略那略显僵硬的背将更加和谐。 “好了,Sure,别装了。解释一下。” 女孩不情愿地把脸转过来,“我不知道会有人这时间打电话啊,这不能怪我。” “但是手机铃声是?”那是他的歌,他少见的一首很欢快的哈语歌。 又是那副眉锋压低,满眼笑意的戏谑模样,看的舒越脸上一阵热意:“我是觉得这歌当闹铃挺好使,不小心把来电也一块设置成这个了。” “当闹铃啊,这样啊~那后来那个闷响是” 语气不觉间都染上了从未见过的撒娇气。“我进来把手机随手放在梳妆台了,它一响我赶忙跑过去关,就不小心带倒了一把凳子,嘿嘿。” “嗯嗯,” “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能想到你的恩师带着摄像师这个点来,而且也没有通知,我这个样子也……”低头看看光脚踩着的白色棉拖。 “他通知时姚了。行了,出来吧。”回身的一抹笑,他终是败给了女孩的撒娇。 而身后的齐勒还一直陷在刚刚的胆战心惊里,“舒越,让你吓 si 我了。你说这要是让摄像师发现你在这儿,天呐,可怎么办。” “放心啦,发现也没事,反正带着我的又不会播。” “那也不行,万一有人说出去怎么办。” “呃,估计我就被喷死了……” “你们在说什么?”这万恶的语言壁。 “我说被他们发现也没事,反正带着我的又不会播。” 男孩突然停住脚步,“为什么?”只要有她的画面就不会播。 “呃……”一向善于应答的舒越突然语塞。 ——为了离开你时了无牵绊,了无牵挂。 齐勒站在一旁看看舒越,又看看迪玛希:“你今早来叫他,你们俩干什么了。他被隔壁投诉了。人隔壁住的那位房客心脏不好说是早上隔壁一声尖叫他心脏病差点犯了。时姚姐跑了一下午才把隔壁安抚好。” “我,呃……” “呃,也没……” 两人杵在客厅中央看着不同的方向两脸难言的难堪。 终于安顿下来继续学语音。 “嗯,对的。后面这两句,All of these nights without you;All of my dreams surround you。这两句里/f/弱读,不要加重音,但是要读出来。跟我读一下of.” “of” “all of” “all of ”男孩无意识地揉了揉肚子。 “嗯,可以,还有……” “咕力咕力咕力有点萌……”又是一阵欢快,待看清来电显示,舒越深吸一口气,忍住扔手机扔的冲动,礼貌地询问:“我可以去接个电话吗” 男孩眼角带笑,“当然可以。” 于是上演了舒越人生中第一次落荒而逃。 看着她窘迫的背影,男孩心叹道为什么明明是1米75的高挑身材,最近看她却越发娇小可爱了呢 “喂,大小姐?” “啊,我们家小越越就是聪明一看就知道是我。” “对啊,聪明的一看就知道是跨洋电话。一想就知道也只有你这个缺心少肺地这个点打电话。” “现在是正午啊,费城的太阳可刺眼了呢。” “你初中老师有没有告诉你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时差。” “嘿嘿,不好意思嘛!那你还不快去睡,接什么电话,忘了你作息不规律的后果了?” 深呼吸,不生气,“说吧什么事?” “想你了。” “看出来了,一毛不拔的你都舍得打越洋电话了。” “我最快下周就回国了。” “好。” “这么平淡?我可是给你捎了礼物的。” “对你这种过年都忘了给我拜年的人礼物也弥补不了。” “我那几天赶作业啊,天,你知道那个灭绝师太让我们一周赶了一个月的量。” “好了,知道了,爱你。等你回来,我也有惊喜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你快睡觉去。” “嗯嗯,你自己好好的。” “知道啦。” “等你回来,穆斯。” 女孩开心地挂了电话又摆弄了会儿手机,然后一脸笑意地回了房间,眼睛亮亮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女孩脸上的笑是他从未见过,或者说在这里他们没有人能让她那样笑。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甜蜜的幸福。 “我一个在国外念书的好朋友要回来了。” 丝丝涩意溢上男孩心头,“这样啊。” “我们继续吧。” “No need for me to pray。你的清音浊化太不规范了,可能是受母语影响较大。你发一下[p`]” “[p]”注:此音位常见于s后例如spray中的/p/,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浊化而是不送气音。 “不对,你没有送气,声带不要动。再发[p`]”舒越抬手轻轻覆在他的喉结下方,又迅速把手移开“你自己用手试一下,发那个音时声带完全不能振动,而且能明显感到从口中喷出的气。” 他疑惑着明明是同样的动作,为什么女孩瞬间的触碰能带来心底一阵别样的悸动。 “[p`]” “对了。然后下面是……”低头看笔记时又瞥到男孩揉肚子,“你的胃是不是不舒服。” “啊,可能是饿了,没关系,我一会儿去随便找点东西吃就行。我们快继续。” “你一会儿忙起来肯定就忘了。” “叮咚”门响,吵醒了窝在沙发角上打瞌睡的齐勒,“这么晚了,谁啊?” “客房服务。” “哇,谁点的小米粥,还加了蜂蜜,我正好饿了。” “我刚刚出去打电话顺手点的。想着晚饭吃得那么早,你们俩肯定饿。” “是啊,确实是饿了。还是蜂蜜小米粥,迪玛希你适合喝这个,这个养胃。” 刚刚还情绪低落倦意浓浓的少年瞬间笑得像花一样,“是嘛!所以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他抢过齐勒手中的粥,“给我养胃就行了。我觉得”上下看了看齐勒“你应该不用养了。” “哈哈,你们俩快一块喝了,本来就让他们送的温热的再放就凉了。” “温度刚刚好,谢谢舒越。舒越,真的,你以后绝对是贤妻良母。你以后结婚可一定得记得通知我,我可得去看看谁这么有福。” 这要是以前,迪玛希肯定会附和,说不定还要补一句“抓紧结婚吧”;但现在,他不想让她离开。“很好喝,谢谢。”甘甜稠糯,慰了胃,也慰了心。 “手给我,空着那只。” “这是?”舒越稍用力按揉着男孩手腕中央。 “这个地方在中医里叫内关穴,双手轮流各按揉36次可缓解胃痛。” “内关穴?这么神奇。” “对啊,因为这里有正中神经。”谈起中医舒越真的是满满的自豪,“人身体上有很多这样的穴位,你是不是有鼻炎,鼻子不通气时,你揉一下鼻翼两侧的迎香穴可以通利鼻窍还;头疼牙疼痛经就按虎口的合谷穴可以缓解;……,男人揉腰窝可以健肾益……呃,就是可以强健身体。” “Sure,你还会中医?” “不啊,哈哈,中医多博大精深。我不过是学点按摩的皮毛。我们刚刚看到哪了?” “中医,中国文化真神奇。” ——可是你更神奇。 男孩低头看着那双帮自己轻轻按压穴位的手,指尖微凉传递的暖意却丝丝缕缕直达心窝。 舒越,如此下去,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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