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噩梦 家养小精灵收拾了卧室隔壁的耳房,一如既往的斯莱特林色调,但厄洛丝对这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只要干净舒适就好了。 和厄洛丝道完晚安之后斯内普就去巡夜了,他是这群老教授里面唯一年轻的,所以大部分的教师巡夜都是他来的,而他也十分热衷于这种能够给夜游的格兰芬多们扣分的工作,更别提很多魔药可以在夜晚采摘,巡夜结束后去禁林逛一圈也是很好的。 在幽暗的古堡中,黑色的身影穿梭着,放轻脚步耳听八方,仔细搜查着每个角落,绝不放过一个夜游的小鬼,昏暗的提灯闪耀,是夜游小动物们的噩梦。 黑暗中,脑袋猛然被按住,突然间有了溺水的窒息感,脑袋强行按入水的声音震耳欲聋,下意识地紧闭了口鼻,显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粗暴的对待了,头皮一痛又被人扯着头发仰起头来,泛了黄的瓷砖,缝隙间是青黑色的污垢,锈迹斑斑的水龙头,这里是圣乔治安娜天主学校,厄洛丝生活了多年的学校,按住她头的人不用说,肯定是年纪大一点的那些欺辱人为乐的孩子们,厄洛丝只想忍耐着等待一切过去,任意一个个咒骂着往她的肚子上腿上胳膊上一些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招呼着,表面上没有的伤痕是不会收到惩罚的,他们都是学聪明了的孩子。 但这次情况有些失控,他们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嘴里也泛起腥甜,她惊慌失措地护着衣服蜷缩着身体紧咬着牙,她没有发出求饶或呼救的声音,因为这些都是无谓的挣扎。 为什么会这样?比起肉体上的疼痛心理上的痛楚来的更为剧烈些,一阵阵酸涩翻涌上来,委屈愤恨的感觉要将她淹没,她应该逃离了这里才对啊! 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那个人在哪?为什么留她一个在这里?不可以,不可以丢下她,她奋力挣脱着。 要去找到那个人,要去找到那个人,她在心底如着魔般的念着这句话,神奇的,她竟挣脱了众人的限制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北风跟长了眼似的一个劲儿的往衣服里钻,针扎似的刺进皮肤,骨头有着钝钝的痛,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停,即使对那人的踪迹毫无头绪她也没有停。 在哪?在哪? 鞋子在挣扎时已经丢失,娇弱的脚被碎石划出一道道红,但她还是没有停,背后追赶她的洪水猛兽已经落远,但不见到心里念叨的那个人她没法安心。 脆弱的心脏剧烈地蹦跳着,每一次膨胀收缩都带着炸裂的恐惧,她越跑越是心急,眼睛在每处一寸一寸地寻找着,担心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那个人是她唯一不可遗失的啊! 巡夜结束了,斯内普提着昏暗的灯往地窖走着,一声声急喘的呼吸声逃不过他敏锐的耳朵,他不由挂起了假笑,这是哪个不小心的夜游小鬼这么倒霉遇上了他。 刻薄的讽刺和学院扣分处分排着排打算破口而出,在看见来人之后全被堵在了牙后,撞作一团。 “厄洛丝!”她神情恍惚着,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脚上光裸着,四肢冰凉,斯内普蹲下身把她圈进怀里,用黑色的大袍子裹着她。 靠近了,才更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和细微的低喃,斯内普像抱婴孩一样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斯内普感受到她用力的回抱着他的脖子,用力的有些疼,他心里狠狠地一抽,可只能轻抚着她的背,以此来安慰她。 厄洛丝喃喃的是她的母语,斯内普学过一些但是并不擅长,明明听不懂却没由来的心揪,他只默默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斯内普捏着厄洛丝的下巴把无梦药水灌了进去,药效上来后她才放松了表情,手却无意识地抓着前襟不肯放开,最后他还是没有狠下心把衣服抽出来,除了袍子后就合衣躺下了,黑暗中看到怀中的孩子终于恬静下来的睡颜他的心也跟着宁静了下来,这个孤独的孩子急迫地需要着他,那他就守着她,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斯内普愣了愣神,他低头看着将他视作孤海浮木的孩子,空出的手把散落在脸上的碎发拨弄到一边去,有些粗砺的拇指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摩挲着,安稳下来后厄洛丝脸上的血色也回来了,透露着健康的红晕,大概他会操心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吧,那他可得劲量活久一点了,毕竟这孩子真的不是什么让人能放心下来的性格啊,明明是件麻烦的事情,他却不由得愉悦起来,难道这就是为人父的感觉? 有些阴冷的地窖,两个同样孤单的灵魂紧靠在一起,分享彼此微弱的温暖,两人的羁绊在这种温暖中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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