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站在那处,突觉身后有疾风而来,似本能伸手拦住。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还破坏!”王岩看见罪魁激动的无法克制,狰狞着本就不太好看的脸就想撕碎黎懿。 程皓死死拉住他,因为他看见俞晁过来了。 徐乐看见王岩如此狰狞的表情,下意识的往父亲身后一让。 徐父见这个男子竟然如此暴躁,心中对之更厌恶几分,护住女儿“徐乐,我们不和这种人啰嗦了,走,大不了以后爸爸接送你上下班!”这种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护着女儿就离开了。 “徐乐——”王岩听到徐乐要走,反身又想追。 可人家根本没给他机会,直接走人。 “王岩!”王父终于爆发“够了,回家!” 王岩被父亲一呵也失去了刚才的气势,萎了,没骨气的蹲下,捂着脸大哭了起来“我是真的喜欢徐乐……” 程皓看向根本不为所动的黎懿,指着蹲着的王岩“看见他这样,很乐吧。”竟然把双方父亲都约来,并在这样的会面上激怒王岩,让他的结巴、狰狞面目都展露了出来,彻底断绝了王岩和徐乐的可能性,这回大罗金仙都救不了完全失态的王岩了。 王岩已经被置于了整个徐家的对立面,是骚/扰女儿的罪大恶极者。 “能挫败一个猥琐男的阴谋,的确很乐!”黎懿挑眸:你奈我何!弯嘴角:是你自己找‘死’! 蹲着的王岩突然厉眸的看向不远处坐着的黎懿“都是你——” 程皓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倏然冲向黎懿的王岩“要干吗啊?!”然后顺势把王岩推了出去“打人?还是咬人?还有啊,不管她做了什么,她是女的,你再如何都不能对女的动手。”这是底线,看向没有出手的俞晁,点了下头,知道他这是给王岩留最后一点脸面。 俞晁从王岩和程皓身边走过“不是给他留脸,是黎总说常不动手,手都有些生;一个王岩她还能对付。” 程皓转眸。 黎懿起身,走了过来。“我是俞秘书的大弟子,程医生体验过,应该知道他的本事;俞师父说我学的不够好,但六七层还是有的。”所以并不是你救了我,而是你救了王岩。 俞晁护着黎懿。 黎懿向都快抬不起头的王父微微颔首“真的很对不起,冒昧请您来处理此事,虽然王岩先生的年龄已经过了告家长的幼儿时期,但看起来心智没什么增长;养不教父之过,也为了社会的和谐安定,请王老先生,多费心了。”关起门是自家事,出了门那就是不是一顿说骂就能解决的事了。 王父工作多年,能明白这年轻姑娘话里没说出口的意思“真是抱歉,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让黎总受累了。” 黎懿转头,看了一眼还没爬起来的王岩,又回头看了一眼程皓“王岩先生要是长了一付程医生的俊俏模样,那徐乐不要他,我倒愿意白养他一段。”迈步出门。 程皓跟着出去“黎懿,这刀你今天扎的已经够深了……” 骤然。 黎懿猛的转身,一掌敲在了程皓身边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拽过程皓的衣领,将他拉下,和自己面对面。 程皓没防备,被她成功壁咚,那股茉莉花的幽淡香味再度传来。 “程皓,我很想和你握手言和,说一句恩怨两清、各自安好。”黎懿娇笑。 程皓不躲,反而又靠近了她几分,两人鼻尖都快碰上了“可惜你不会。”因为你认为我还欠你钱呢。 “既然知道就安分一点。”黎懿放开他衣领,摊开手。 俞晁将一张卡放入她掌心。 黎懿拿到那张卡,然后贴心的塞入程皓上衣兜“三千万怎么还是你的事,五年之内还不清……金牌牙医、跨界才俊,肯定不希望倾家荡产加身败名裂,还把老父和身边挚友都拖入坑。”加深嘴角弧度“保重!”双手都松开了。 程皓眯起眼“黎懿,我不会每次都束手就擒!”她这次竟然用自己的父亲威胁自己“我就不信了,法治社会就容你仗势欺人,无法无天了?!” “所以你就不要每天都‘找回死’。”黎懿转身,背对他,侧眸“我的忍耐也是有些限度的!” 俞晁见程皓似乎还不认输“舒客口腔护理中心、令尊大人、张铭阳、顾瑶,程医生满身的弱点,怎么就听不进劝?再说了他们真合适,谁会多管?她的行程安排都是按分钟计算的;另外老太太不是也和你说过嘛,不要让自己立在她的对立面,非不听。”摇头,跟上黎懿。 ……俞晁坐上车的时候,有一支不该响的电话响起,他接听,没有说话,回头看向黎懿“又一次!” 黎懿很清楚这三个字代表什么“情况如何?” “死伤十八人,我们死伤六个。”俞晁的表情也严肃“那地方也没用了,明尧先生的人已经将他转移,等安顿好会告诉我们新地址。” 黎懿用手盖住眉“十八,还有人啊;没关系,我等新地址。”咬紧了牙根:十八人,短短三个字好像没什么,却是多少激战爆炸与血肉横飞的残酷。 俞晁回转,让吴赫开车。 里面。 王岩父子也出来了。 王岩是哭个没完,拉着程皓,哭嚷着自己无法忍受见不到徐乐,说他真的喜欢徐乐。 王父怎么劝也没用,气得老人家拔腿就走,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会生出这么不争气的孬种来。 程皓听着王岩一个大男人哭嚷着,心里拔凉:大晚上的,他不是应该在酒吧里喝喝马天尼,撩撩大美女;如今,这都算什么事啊? …… 程皓把哭的稀里哗啦又不肯回家的王岩带去了酒吧,等王岩喝醉后,叫了一部网约车送他回家。 下楼后,那部酷似帕萨特的低调神车辉腾还在。 程皓这回上车和司机聊上了“刚才还真没仔细看,如今才发现这车外形还真像帕萨特,都说这款车都是隐形富豪标配的百万级轿车,现在连专车也配这款车了?” 专车司机开着车“我不太懂车,公司给配的。” “牛掰。”程皓看看内饰“外面像帕萨特,里面这配饰确实高端。”不过和那超显摆的富家女那定制车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师傅,你开这么好的车,这万一要是磕了、剐了、碰了,这不是白忙活了吗?”他想和人说说话,好将这满肚子无处发出的不甘和窝火散掉些。 “我都是这个时候出来,车少。”外面差不多是黑灯瞎火了。 “嗨,今儿我倒霉十足,临回家倒有了好运气。”程皓自嘲。 刚才车上酒醉却多话的王岩拉着程皓说了大半,司机邹北业已经避无可避的听了个全部,所以知道程皓可能是那婚介,但还是冒昧的问了一句程皓他的职业。 程皓也正好想和人说话,便和邹北业聊了起来。 不过邹北业太轴,说了一路,反而把程皓给说郁闷了。 程皓回到自己家,进门。 就看见张铭阳穿着自己的睡袍,敷着自己买的面膜,走下楼梯,轻巧的来了句“回来了,达令。” 程皓拖鞋换鞋“张铭阳,我告诉你啊,换了衣服赶快走,明儿我就换密码锁。”这小子肯定是又来躲桃花债了。 张铭阳才不理会程皓的恶声恶气“都是哥们,干嘛这么斤斤计较;都多晚了,回什么回?” “你废什么话啊。”程皓对于他反客为主真是忍不住了“你还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我告诉你,我还不知道你,回回在人家姑娘身上作了孽,到我这里躲风流债。” 张铭阳拿了罐啤酒“没有,我跟你说这回真不怨我,我太冤了。”反倒先诉自己的苦“她说她没男朋友,我才下手的,没想到啊,她是跟男朋友打架,把我当牌打,弄得男朋友不依不饶的。”伸出两只手指“就躲两天!” “那怎么回回就你那么倒霉啊?”程皓才不信他这老掉牙的解释,反夺过他手里的啤酒。 张铭阳人在屋檐下,只能再拿一罐“哪有什么办法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的。” “少来,你回回都是这套。”程皓坐下。 “唉,对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张铭阳正好请教“长在花丛中,花粉不沾身;你是不是就真的忘不了你那个初恋呢?真是。”打开啤酒“哦,不对,你那不叫初恋,你那应该叫无疾而终的暗恋。” 程皓心情正不好,并张铭阳又戳刀,倒吸一口气,眼刀过去。 但是张铭阳是谁,根本不介意“我觉得你啊,真是坐下病了,还开个微博叫什么啊,别拿暗恋当饭吃,成天在保媒拉纤中寻找人生成就感,你说你,你得受多大刺激脱胎换骨成这样了?”拍拍他“哥们是真心心疼你。” “张铭阳,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咱别老提它行吗?”程皓今天被黎懿打击的不轻,又被王岩磨叽了半宿,回来还不得清静“我告儿你,我早忘干净了,你也别拿我当真的情圣好不好?” 张铭阳翘着兰花指,点着自己的面膜“哎,我这样的叫情圣,您这样的叫情种,难!” 程皓死撑自己的自尊心,狡辩“那挺多就是一人生契机,一个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契机,没什么可难的。” “那不难您倒是找一个呀,对嘛!”张铭阳也是在劝他“正儿八经找一个,不就完了嘛,你说酒吧里难有,那就黎小佛爷,那妞,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是吧,有身材,模样俊,家财多,而且人家肯定不会是看你什么条件下碟……” 程皓瞪他。 张铭阳就是不死心,继续说道“你倒好,到处撩,撩完就跑,你这还不如我呢。” “谁撩了?谁撩了?”程皓否认“还有啊,不许你提那富几代!” “我跟你说感情真没真没难,你还是正儿八经找一个。”张铭阳没听出程皓话语里提起那小佛爷的不满“省得你天天对这一活物。”指着地上打扫的小科扫地机“我说你都快成它了。” 程皓也看向小科,表情黯淡不已,放下手里啤酒罐。 “你今天下午就出去了,王岩那哥们怎么说?”出去时看王岩兴奋的手舞足蹈的。 程皓靠向沙发“黎懿把双方父亲都约了出来,徐乐父亲非常生气,王岩,没戏了。” 张铭阳眼珠一转“黎小佛爷这是釜底抽薪啊,就算你能帮王岩扳回徐乐,估计老爷子也是拒绝的,就两家老爷子来啊?老太太们来没?” “闭嘴!”他哪会不知张铭阳都看透的问题。 张铭阳叹口气“得,小佛爷出手就是与众不同,又砸你回招牌……” “有完没完啊!”程皓这下子把气都撒出来了。 吼的张铭阳都不敢吱声了。 …… 这夜。 邹北业送完一在自己车上换装的可爱女生,就接到了电话“我是邹北业。” “我是黎懿,还在外面吗?” 邹北业坐在车上“在,还要去老地方?” “嗯。”黎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好。 邹北业听出她的这份不好“你,没事吧。” “我都给你打电话了,你说我有没有事?”黎懿反问。 “等着,我争取半个小时后到。”从他现在所在到她所在有点距离,不过好在晚上车不多,他稍微开得快点应该能赶来。 “嗯。”黎懿嗯了声挂了电话。 邹北业接上她后,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目的开着:自己靠出来拉车治疗压力太大的失眠,她会晚上兜风“你不是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嘛。”亮 “是,一直看,再兜一会儿。”黎懿靠着车窗:北京的夜,还有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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