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建康拥有千年的历史,曾经作为称霸九州大齐王朝的都城。 大齐疆域宽广,横跨九州大陆的东部,南部。 西北部为大秦帝国,东北部为大楚王朝。东南部连接南诏十二部落,西南部则与西凉毗连。 从开春之后,建康便热闹了起来。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从进都城开始沿着东西街走,一路春兰相迎,暗香疏影,馥郁芬芳,兰花朵朵绽放,花重建康城。 兰花作为大齐的国花,是开国帝王神英帝祁宏最心爱的女人——神英皇后元氏最爱的花。 若是到了宫里,能见到各个季节的兰花争相开放的奇景。 其一是因为都城建康位于九州大陆东部偏南,一年到头,四季如春。 其二是因为开国帝后美丽的爱情故事。 《九州·齐书》中曾有关兰的叙述:“元后爱兰,不舍得看它凋敝。帝宏惜之,便允人使宫中之兰,日日盛开,再无凋敝之景。” 帝宏许诺元后陪她看一世兰景,元后也曾助帝宏一统九州,开创盛世江山,两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合力将大齐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 即便已经过了数百年,此种爱情依旧为后人广为称道,流传永世。 后世有诗人听说了他们的爱情,写了诸多诗词。其中《赠兰辞》便是最为著名。 辞曰: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以兰赠之,馥郁兰馨。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以兰赠之,不露春情。 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以兰赠之,笑眼盈盈。 另有五言诗《幽兰情》广为流传。 凉风动夙夜,佳人惠然求。 赠彼之幽兰,幽芬清且修。 三朝盛会作为整个九州的一大盛世,周期长达半个月。期间不仅有男子之间文韬武略的较量,女子之间也有百花盛会的比拼。 而此次盛会由摄政王府主持,皇家礼部组织和辅助。三天前,各国的使者皆以陆续到达齐都建康。 …… 天仙楼三楼 一抹黑影闪入一间房间,房间装饰嗯古朴风雅,所有物什皆是精细贵重。单单闻着这袅袅熏香,就定然不是凡品。这沉水香是取自千年的沉水木,制造工程非常繁琐。且不说千年沉水木难找,这香其他配料也皆不是凡物。制造时间更达三年之久。因此这千年沉水香千金难求,即使是高官厚禄之人未必能拥有,可见这房间的主人身份与来历必定不一般。 隔着影影绰绰的珠帘,能隐约瞧见紫衣男子拥有一张极其精致的侧脸,下颚的弧线美好而自然,如同造物主修饰的神品。即使被重重珠帘遮挡,也能感受到他的气度不凡。 只见紫衣男子悠悠然地抿了口茶,气定神闲地问道:“可查清楚了?”声音好似山间清泉,清澈且悦耳。 “回殿下,查清楚了。” 黑衣人接着又说:“此次三朝会大齐那边是由摄政王府主持。” “大楚那边是忠勇侯韩天到访。” “不过几天前,据密报,大楚皇帝苏恪也离开了建康,去向尚未可知。” 紫衣男子蹙眉,一副思考的模样,良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不虚此行。” 三朝会的第一天便是花朝节开始了,齐都建康都会要举行三天的庆典,但关于花朝节最后的花灯会今年也因为三朝会延迟了七天,在这期间,大齐历来有男子送女子鲜花示爱的风俗。 而女子们便通过百花盛会的比拼选出花魁,而花魁需得表演百鸟朝凤曲,引出祥瑞之景,方终能成花神,并且由上一任花神传其衣钵。 花神代表高贵与纯洁,在九州大陆历来受各国所承认。 记得大齐神英帝的母亲文德太后,曾经也是一代传奇,她于少时于云州花朝节拿下天下第一魁的称号,后入齐宫嫁给了世子祁彻。祁彻后来了结俗世红尘,与青灯古佛相伴。之后,文德太后又嫁给了祁彻的弟弟祁衍,也就是齐国武王。文德太后的自我牺牲精神保修了祁彻唯一的血脉,也成就了后来的神英大帝祁宏。 因故,后世为她立庙,将她尊为花神。 早在花朝节之前的半个月各国便相继筛选出美貌品德才华接上乘的女子十名,最终花魁从三十名女子中决出。 除了皇室会有迎花神的活动,晚上还有流光溢彩的灯会,整整持续三天,连绵不绝。 男子也有文武大会展现各国实力的比拼。 齐宫 几个年轻男子正在马场打马球,这是近年来皇室贵族最时兴的活动。 红队为首的人红衣黑襟剑袖锦袍,穿了一双金丝龙纹靴,头发被紫金冠高高的束起。面若桃李,鼻若悬胆,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紫队为首之人,年纪稍大些,但也不过及冠。穿着浅紫色云纹锦袍,束了玉冠。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晴若秋波,眉如墨画,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红方已经进了两个球,紫方也不逞多让。紫衣男子一招猴子捞月又进一球,惹得红衣男子焦急大喊:“快快快,回防,回防!” 两队人马正打得起劲,可谓难舍难分,不相上下。 这个时候一个小厮过来禀明了御前魏公公,魏公公听后皱了皱眉,便走上前去,催促道:“陛下,摄政王派人来催了,今天是三朝会嗯第一天,可是有个祭祀典礼的,可不能耽误时辰。” 他见公子男子毫无反应,便又说:“若是让摄政王知晓您还在玩马球,您又该受训了。”声音既是焦急又是担忧,他将厉害关系一并解释给红衣男子听。 这红衣男子正是大齐皇帝,祁文星。他幼年由摄政王祁景翼扶持登基,如今不过十六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怕什么?皇叔这么厉害,还差我这个皇帝吗?你就跟他说,一切权由他负责不就好了。”这说话的间隙,紫队又进了一个球。气得祁文星大声呵斥:“哎呀,妈的,你瞧瞧,小魏子,若是朕比赛输了,赏你板子吃。” 然后又沉迷于马球大赛中了:“来来,快攻击,快攻击。” 魏公公听得战战兢兢,这陛下的性子近来越发偏僻乖张了,动不动就罚宫人,已经有不少宫人深受其害。他虽然服侍了他十多年,这几年也捉摸不透他的性子。 “快呀,前方赶紧呀!球传到我这里来,球传到我这里来。”祁文星看着局势越来越不利,不禁大喊:“朕命令你们。”他有些急了,开始不遵守游戏规则。 远处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过来,为首的人是个中年人,身穿黑金色朝服,头戴朝冠。横眉冷对,鼻梁高挺,看起来不怒自威。 球传到祁文星眼前,正是兴奋之时,他横空就是一掬。却打出了场外,眼看就要打到中年男子眼前。中年男子却临危不乱,见球飞来,轻而易举地将球踢进了洞中,此时敲锣声响起,比赛结束。 紫衣男子与其他人看到摄政王,分别见礼。 “镇国公世子,萧烈成见过摄政王。” 摄政王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免礼了。 祁文星说话有些酸溜溜的:“朕说,怎么球进了,原来是皇叔踢的,真该好好感谢皇叔呢?” “不过,终归不是我踢的,所以也不算我赢。”祁文星笑起来无害,但似乎意有所指地说道。 摄政王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眼睛直直地盯着祁文星,似乎想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良久,便平静地说:“陛下,臣请您去祭祀大典。”随后又直接命令宫人:“时候不早了,还不给陛下更衣。” “朕有手有脚,用不着皇叔来下命令。”祁文星有些不耐烦回应。 “福祸相依,尚未可知,谁又能保证陛下的将来呢?”摄政王倒也不恼,反而慢悠悠地说道。可祁文星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他不禁打了个战栗。在大齐,没人敢违反摄政王的命令,连作为大齐皇帝的他也不例外。 “我们皇上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一些不该有的念想还是给本王趁早抛弃掉,否则就真得福祸不知了。”摄政王的声音犹如鬼魅在祁文星耳边响起,这是一种□□裸的威胁与警告。 “玩物丧志,陛下还是少与人鬼混才好。”说罢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萧烈成。 “你系出名门,安守你的本分。” 萧烈成被点到,心底到没有多少恐慌,反而更加从容不迫,双手作揖,弯腰抱拳:“多谢王爷指教,在下受教了。” 说完,摄政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大伙人又鱼贯而出。 祁文星和萧烈成同时松了口气。 萧烈成佯装道:“果然是摄政王,这气场吓得我背部全是汗。” 祁文星却没说话,不知道再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眼神带着戾气:“总有一天,我会将他踩在脚下。” 紫衣男子却不语,暗暗想:“父亲说得果然没错,这陛下与摄政王的矛盾真得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而他作为镇国公的世子,这时候倒是一个好机会。” “陛下,世子。”服侍陛下的仆婢,送了一些衣物配饰过来,要给他们梳妆打扮。 祁文星心中虽然不耐烦,但到底是畏惧摄政王的,被敲打过后就乖乖地换上了朝服。 而萧烈成却在心里嗤笑,表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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