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时候两盘能区分明显大小的炒饭送到，李可也不客气，直接拿了量多的那个，然后把小的那盘端起放在dy面前，再帮dy摆好汤碗，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量少，我毕业班消耗大，所以，这次我让厨房先分好，你不介意吧。” dy看饭量确实有点少，但自己这份也够了，盘子里的扬州炒饭个个颗粒饱满，金黄透亮，胡萝卜丁、香菇、火腿、青豆、葱花，各种颜色的食材星星点点融在一起，一下子勾起了她的食欲，于是说:“没有关系。”炒饭刚入口，似乎并没有太惊艳的感觉，但吃了两口，各种配料混在口腔、冲击味蕾时，才觉得这比什么蛋炒饭、肉丝炒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一口气吃了一大半，才喝了一口汤，舒了一口气，问李可：“你老提起的那个秋明，我记得你在日记里说他准备去追一个叫顾欣然的同学，现在怎么样了？” 李可吃得比较快，已有点半饱，吃的效用已经递减，倾诉的欲望就强了，说：“已经制定万全之策，不过我没有出太大力，做了些计划修补，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这个计划可不能随便说的。”其实他是打算说的，毕竟对方才高一，影响不了他们的计划，他只想逗逗对方，对方不想听，大不了不说，对方想听，想着昨天被她几次玩弄鼓掌之中，这下有意也吊她胃口。 “你们男生对女生，懂得肯定没有我多。你们以为的万全之策，说不定在女人面前只是纸老虎，一捅就破。我可以从女生的角度帮你们出谋划策。”dy想听，但说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让李可都心动了，想着计划再完善一点总没有错，唉，自己确实不是dy的对手，一句话，变成了她吊他的胃口。 “你得发誓，保密！” “你爱说不说。” “你不想听，那算了。” “好，我发誓，这个事情，我绝对不对外透露半点信息。否则，任凭对面这家伙处置。”说着，dy还调皮的举起右手掌，对着天，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李可觉得对方真的是个妙人，连发誓都有利于他，立刻把计划全盘托出。dy边听边若有所思，还连连点头，偶尔提几点建议，比如，对闺蜜的喜好要一定弄清楚，要投其所好。比如喜欢化妆，应该打听她化妆品哪些快用完了，及时帮补货，是女人最大的欣喜；比如，给那个女生的学习资料，其实不必费心她缺什么才给什么，要表现诚意，应该把你们觉得高考最需要，你们觉得非常有用而对方没有的东西给她。李可虽然觉得dy太为顾欣然着想，但意见确实中肯，打算回去后就告诉秋明。 “秋明为什么追那个女生？”dy问。 “秋明一直是被人倒追，没有追过人。他只是想尝试一下主动追女生的感觉，就算进大学前的预演吧。” “你没有想过也追个女生吗？我听说，在大学里谈恋爱就是必修课，爱情最过于廉价，你如果在高中能追到女生，到大学后才会如鱼得水。” “我想追女生，但也得有目标才得。再说，你懂的，我现在最紧要的是学好英语，哪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再说了，爱一个人，真的好麻烦，她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又东想西想，烦心得很。”李可把他自个儿暗恋的心酸都说了出来。 “你那个仅仅是暗恋吧。你都没有跟人谈过，怎么算恋爱？”dy听到李可的话，内心不住的想笑，一下子就感觉这个人哪是什么高四的高材生，做自己的义弟接受再教育还差不多。 “那你说怎么样才算恋爱？这个你如果不好意思说，可以不回答。”李可对美女的恋爱观还是很好奇的。 “我在一本小说里看到过，恋爱了，那个人就是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你会因对方难受而难受，也会为了对方，变得坚强。” “你说得这么玄乎，还不如说，恋爱就是想把自己一切都给对方来得更直接。现在世风日下，女人也变现实了，男人取悦女人用钱，女人取悦男人用身体。你说，如果你爱的那个人，要你在分手和身体中间二选一，你会怎么办？” “一定要答吗？算那个问题。” “如果你说真话，就算用掉那个问题。” “如果是我很爱的人，我不会选择分手。这是真话。”dy回答到。 李可对她的回答感到意外。这个问题，他和秋明都问过其他女同学，大部分女生都是回答“分手”已示洁身自好。这让他们觉得她们应该是口是心非，现在哪还有贞洁烈女。他没有想到dy跟自己才刚认识，就敢这么说，也终于印证自己的想法，觉得那个提问的机会被用掉，挺划算。 “这人要不是年少无知，就是已经切身实践。”李可心想，为了避免这么漂亮的小MM因年少无知而被人坑害，立刻发挥自己擅长的心理辅导：“小妹妹呀，你还是太没有社会经验了。现在靠谱的男人基本没有了，我作为过来人，可以告诉你，我以前高三的同学有偷偷出去同居的，现在各自去大学才1个多月，就听说已经分手了。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会选择分手，只要那个男人敢这样逼我，就一定证明他不够爱我，或者只爱外在，这种感情怎么可能持久？”李可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不多，但毕竟小说、电视看得多，学文科又善于总结提炼，说的也算是至理名言了。 “我知道了。”dy心情开始低落，或许是心事被说中，或许是为刚刚那个冒失的选择感到后悔。有那么一瞬，她整个人都像在发抖。她一直沉默，不再说话了。 李可也觉得自己刚刚话说得太多，自己跟男人们聊天怎么说都很少冷场，为什么跟女人一聊到兴头上话题就总是戛然而止。都怪自己生长在一个公务员家庭，又有一个当老师又关心自己的姑姑，从小到大就是家里人说教的对象，耳濡目染沾上喜欢说教的坏习惯。这种深入骨髓的潜能，让他无数次把开心的话题聊死。比如女生们正在讨论流星花园、花痴着F4,他插嘴就会说：“如果F4跟你们一起去看流星雨，他们许的愿最大的可能是让流星把你们砸死！”搞得她们再无聊的兴致。 “女人真是难以捉摸的动物。”他心想。 在幽暗的灯光下，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吃饭喝汤。过了一会，dy放下筷子，李可也就不再自顾自吃，问：“你吃好了吧，如果不用再点什么，我们走吧。” dy没有说话，直接拿上书包，站起身，用行动来回应。李可紧跟着她，一起下楼，在前台结了账，拿出的果然是dy给的那张十元。dy在旁边看着更加无语，女人送男人一个东西，这个男人还没有把东西捂热，就又给了另一个人，让她实在不爽。李可哪会想到这一举动会让女人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待会儿我要去办事，我先走了。谢谢你带我出来，也谢谢你请我吃饭。再见。”dy那个再见说得很脆，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不舍或再见的欲望。 李可本来想问问能否留个联系方式，见这种情况，也只好作罢，脑袋里一直在想，是哪句话得罪她的。看到她在街头《伤心太平洋》的歌声中，拐进了一个虫虫网吧，心想:“还有不到一小时就晚自习了，怎么还有心去上网聊天现在高一老师不用晚自习查人数吗？”不过，这似乎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也就直接背起书包向学校走去。 其实，关于爱情和身体，李可的想法并无不对。身体绝对不能成为男女交往中的筹码。在青春懵懂的年纪，别相信那些说一见钟情爱上你的人，别相信那些用爱和身体要你做取舍的人。一下子可以得到的真心，往往都不算太真。因为每个人的心，都如同洋葱一样，被层层包裹起来。你想得到，总是要花时间，并且伴随着眼泪和痛苦。所以，时间才是爱情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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