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他了，他连我现在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我想清楚了，在分手前，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任何事情，在分手后，谁追我，我都没有答应，可他并没有回头。他已经有了自己新的感情，新的生活，天各一方，各自安好。我现在说喜欢的人，也让我感到害怕的人，就在我们身边。” “那你是说，你现在喜欢我？”李可主动问出来。 “除了你这个傻瓜，还有谁会让我连觉都不睡，就来找你了。”顾欣然轻轻地说，其实内心已经在大声呐喊：“你这个傻瓜，只有你，才会让我放下女生的矜持来倒追你。” “我出来的时候忘记刷牙了——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说过高考前不让我喜欢你的。而且，你喜欢我，也用不着害怕，我又没有性病。”李可一激动就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李可，我原来说我不想在高考前谈男朋友的事情，现在情况变了，我想被一个人当宝贝一样宠着，像秋明对一姐那样。我现在宣布，原来那句不允许高考你喜欢我的话作废！” “姐，我不明白，我刚刚习惯把你姐姐，刚刚把对你的那些坏念头全部丢掉，你怎么又来这一着，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能自欺欺人。从KTV回来以后的每一个晚上，我睡觉都会梦到你，下午知道你要跟小兰约会，我上课都慌了神，晚上小兰说她向你表白了，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见到你，想亲口问你是不是，我很自私的，如果没有其他人和我分享你，我会很满足你作我弟弟而存在；但现在不同了，除了小兰，我还知道还有其他女生喜欢你，我知道，我再不说，你就是别人的男朋友了。”顾欣然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老天爷让我复读，难道是让我去大学前先把恋爱课先补上吗？以前三年都没有见哪个女生表白我，怎么今天就来了仨。难道这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李可脑袋里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神游：“第一年跟顾欣然，不错，第二年小兰来了，换一个，也不错，后面如果再遇到兰亭，也要给她一机会。” 李可一直在脑海里做美梦，甚至回想起刚刚在床上“初手”的场景。顾欣然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于是也不说话。过来好一会儿，李可才说：“我做梦也梦到你了，不过，是个春梦！” 都说春梦了无痕，经历过后，发现也不过如此。但对于像李可这样未经世事的小年轻而言，春梦，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顾欣然对李可的态度完全地变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姐姐，而是温柔听话的小媳妇。 在回来的路上，两人把所有的话都掏了心窝。顾欣然说了几个证明自己喜欢上李可的几个征兆，特别是说了那次在KTV里窝在他怀里哭的感觉，她说，那是自己心动的感觉，于是顺着那种心动，回想起与李可的点点滴滴，这种点点滴滴，让她觉得安心，觉得有了依靠，而与周洲在一起，除了刺激和初始的冲动外，她看不到心安，看不到希望，感受不到依靠。 李可也被顾欣然逼着说了半小时前那次初手的事情。顾欣然早已熟知男女之事，但听完李可的话也觉得害羞莫名。她突然意识到，李可对于性就是个雏儿，他会不会介意自己的过去。于是，她变得很谨慎，她暗暗下定决心，两人只谈情说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都给予对方。 李可不知道顾欣然的过去。虽然从一些闲言碎语中多少懂一点，但因为与己无关，所以以前也不关心。 两人沿着护城河一路走回兴宁中学，上了坡，到了学校。时间已经到10点，是平时晚自习下课的时间，顾欣然说：“我们去田径场走走吧，一直走着的话，不那么冷。” 李可答应下来，于是先去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学校，太晚就不回去，还告知明天中午不回去的事。 田径场上每天都上演一样的剧情，跑步、压马路、在角落谈情，一场一场地轮换着，除了出演的人物变化，其他故事都千篇一律。 走了一圈，李可和顾欣然商量定明天的行程，他们都是很现实又上进的人，决定一早从学校出发，拿着数学和英语去灵河公园后山的亭子里看书学习，中午去梦巴黎，下午顾欣然就放李可自由——这是两个月来，顾欣然、李可包括秋明几人熟悉的路线和节奏。 李可觉得今天走得太多了，就打算到田径场看台上休息一下，顾欣然也正有此意。李可倚在栏杆上，看着田径场上循环着在夜跑的学生们，对坐在看台上的顾欣然说：“姐，我们以后该是一种什么关系好？我觉得我们跟他们很像，在这个圈子里，努力向前跑着，以为离起点越来越远，其实最终会离起点更近。你不想我追求你，才让我做你的义弟，结果做了你的义弟，却能离你最近。” “我说过，如果不是因为突然有那么多人冒出来，我宁可一直让我们是姐弟，至少到高考结束，我都不会像今天这么冲动去跟你讲。但你说的《星愿》的事情让我下定决心把自己想什么都告诉你，不然我真的会后悔。”顾欣然抬头看着李可，问：“我们一路过来，你都没有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你接受不接受我？” 李可被问住了，他真的不敢肯定，但也无法否定。自己对顾欣然的想法很特别，但他知道，在某些时候脑海里浮现出的想法和自己的生理反应，那是色，不是爱。不过，相比小兰，相比兰亭，如果让他选一个人做自己的女朋友，他会毫不犹豫把顾欣然放在首位。于是，他对顾欣然说：“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是不是爱，只是，如果我能找女朋友的话，我第一个会想到你。” 这个话让顾欣然很开心。但李可又习惯性地做了转折：“但我现在还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我有一个你这么好的姐姐，我还能收一个喜欢自己的徒弟，我在班里的人缘也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我很知足了。更关键的是，家里估计不会让我高考前谈恋爱的。” 顾欣然不喜欢李可被这个、那个羁绊，在自己的事情方面总顾及其他，没有自己的想法。于是说：“那你就一直打光棍好了，这样也好，小兰她们也没有机会，我倒无所谓。” “欣然，”李可改了口，不再叫她姐姐：“我们可以暗地里偷偷地相互喜欢，你可以不再把我看作是弟弟，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我会像一个你最亲的人那样去陪着你。” “那好，我在不高兴的时候，你得无条件出来陪我，只负责想办法哄我开心；周末的时候，你能陪着我在图书馆自习，教我做数学题；我想吃什么了，你会想办法拿到我的面前，你做得到吗？”顾欣然说她的要求。 李可说：“这不是相当于做你的男朋友了吗？” “哪有，你可没有做男朋友才有的福利。”顾欣然说完，脸上红了，想到了周洲。 李可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开始担心小兰那边怎么处理。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顾欣然来拿主意，所以问：“那小兰还是倒追我，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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