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后的第一个晚上，李可拉着秋明早早回了宿舍，他们和老大约好了要和东平好好聊聊。 东平回到宿舍还算正常，洗漱完毕后看到大家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像审犯人一般观察他一举一动，于是不等大家发问，直接说：“你们不会是担心我想不开吧？” 李可和秋明看着老大，希望老大做个代表。老大也不推辞，说：“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天生我才必有用，满地黄花任我摘……” 李可等三人被老大的满口诗词搞得目瞪口呆，不知所云。李可知道老大虽然学富五车，奈何人际交往有限，赶忙接着老大的话说：“老大的意思是，卢惠兰确实不错，得之，你幸，不得，你命。没有必要纠结，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考试。对吧，老大？” 老大尴尬地点头说“是”。 东平其实知道大家想说什么，直接说：“你们别为我担心了，老子我早就想清楚了，我越来越觉得我要拿下卢惠兰的概率很大。” 另外三人一幅惊愕，老大问：“你那天表白不是被拒绝了吗？” “没有呀，谁告诉你们我被拒绝了？” 这一次轮到李可等人一脸懵逼了。“你那天从湖边回来后，一路上都跟丧偶一样的，你能说你没有被拒绝？” “哦，我表白她，她确实没有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当时没有想明白，后来想明白了，其实卢惠兰没有拒绝我。”东平说。 李可和秋明对望一眼，都想到了张磊和兰亭，心喊糟糕，又一痴儿要诞生了。李可问：“歌神，她是不是提出一些条件，而且这个条件，你可以做得到？” 东平一边铺床，一边回答：“嗯，她说希望我和她考一个城市，最好是一个学校。” 大家终于明白过来。秋明说：“哇，你小子当时不会是傻了吧，这么简单的潜台词都猜不出来吗？这就是答应了你啦。” 东平也很懊恼：“当时我太紧张了，没想那么多。我以为答应就是点头说我答应你。” 李可和秋明听到后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尼玛，这么笨怎么能追到女孩子！！ 老大反应略迟钝，半晌才明白过来，说：“原来如此，卢惠兰并没有拒绝你，是现在不答应，但以后会答应，主要看你这半年表现如何了。哇，你让我们担心了一路，现在想想你真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员呀。” 李可接回东平递回来的枕头，问：“歌神，她不是有个在读大学的男朋友吗？虽然说她没有拒绝你，但也不代表答应你，也可能只是因为你们从小认识，她不想让你难过，先稳住你而已？” “我想过了，如果是稳住我，就不会用这个理由了，因为这个约定太容易了。另外，她根本没有男朋友。” 于是东平把卢惠兰的情况跟大家说了。对于卢惠兰，东平是知根知底的，原来那个她大学里的男友是子虚乌有，只是她和高一时候的教官在通信。那时候高一的女生都有兵哥哥情节，她确实也喜欢那位教官，为此她还拒绝了很多人的追求，但她知道教官有了自己女朋友，并一直只把她当妹妹对待后，也就把那份男女间喜欢转换成兄妹关系了。 事情都已明了，于是大家就开始给东平出主意，一会儿让他送资料，一会儿让他约她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不一而足。 解决了东平的事情，秋明又把话题扯到了老大身上。 “老大，那天卢惠兰在坝上出现，我们觉得很意外，其实你把张倩倩叫出来，我们也觉得惊喜加惊艳呢。” 老大语气里带着轻描淡写的意味：“很多女孩子排队让我选，也就是她正好有空，不然也不会带她了。” “老大，你老说你是出家人，出家人吹牛都这么没底线的吗？”秋明不相信老大的话。 东平心事已了，心情愉快，附和说：“老大，你在兴宁中学这么久了，那么多为你痴狂为你疯的女孩子，你自己不上也就算了，干嘛都不给我们介绍介绍。而且，你自己一把年纪了，我们也不要你雨露均沾，你只需要独宠一个，也算得不枉最后一年复读吧。” 李可趁热打铁说：“老大，真的，现在我们三个都心有所属，你如果不找一个妹子，我们三个以后都不好意思带女生跟你一起玩了。”他自己的心有所属，指的是顾欣然。 老大想想也是，李可有了小兰，秋明有了一姐，歌神有了卢惠兰，自己这个做老大的，总不能还拖后腿吧，于是问大家：“你们真心觉得我跟张倩倩谈朋友合适？” 李可一般不做月老红娘这样的事，不再说话，秋明和东平却热情高涨。秋明说：“老大，感觉，关键是你自己的感觉。”东平说：“你多听点情歌才得，《勇气》什么的，管别人怎么看，自己爱了就爱了。你看我，对卢惠兰就是爱的深沉，爱的执着。” 老大又要李可说说意见，李可只好说：“如果张倩倩对你也有好感，而且只是谈个恋爱，相互监督学习，应该挺好。” 老大于是从睡姿调整为坐姿，拍着大腿说：“行嘞，老子我就为了你们仨破个戒，去追张倩倩。成了的话，我也不枉多读一年书，不成的话，就当人生经历、感情领悟，反正于我无伤。” 另外三人鼓掌撒花表示支持。 李可说：“老大，你还这种心态，说明你喜欢张倩倩的程度还不深，如果真的动了情，就不会这么洒脱的说话了。你看，我们的歌神如果被拒绝，估计都要死要活了。” 东平看又扯到自己，赶紧把话题扯回去：“你们小看我了，卢惠兰对我爱理不理的打击都多少年了，我早就金刚铁骨，水火不浸了。不过让你们担心，我还是很感动的。至于老大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给他打预防针，你看老大醉心学业，不懂女人，会吃亏的。” 谢永华不依了，说：“好歹我也是你们的老大，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吧。多读的这几年书，我什么轰轰烈烈的校园爱情没见过？就说你们文科班大美女董小菲，她怎么失去第一次的经过我都知道，她三次找男朋友，怎么分的手我也清楚，她就是一本活的教科书，对于漂亮妹子想要什么，我早就研究过了。” 没人不爱八卦，大家听后都想要他传授经验。 老大本来就是吹牛皮，牛皮越吹越过，现在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说：“漂亮妹子虚荣心比其他女孩子强，你只要看菜吃饭，满足对方虚荣心就好了。比如，女生喜欢打扮，你就总甜言蜜语夸她漂亮，过节又送点鲜花巧克力，在朋友面前你多献殷勤，吃饭给她夹菜，给足她面子，让她的闺蜜都羡慕她，你就基本上稳了。” 李可等人以为可以取得真经，哪知道老大就是个水货，说的话虽然没错，但却是基本常识而已，也就敷衍着夸说老大牛逼。老大也觉得自己说的太没水平，也就不敢再传授经验，把自己知道的董小菲的事情像编故事一样说了，三人听得如痴如醉，老大才又拾回了身为老大的自豪感。 因为谈到董小菲美□□惑，故事讲完，大家都在感慨美女的肉体□□实在难以招架，于是话题又变成秋明有没有拿到一姐一血的事情。秋明却顾左右而言他，不敢正面回答。 李可打趣着问：“都一个学期了，你不会守身如玉吧。” 李可想起第一次和秋明去发廊一条街的事情，自己吓得不敢进去，秋明进去后做了大保健，出来时腿都软了，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后来秋明说对方化妆太浓，在外面幽暗的灯光下看觉得年轻，后来做事的时候看到满脸褶子，一问年纪快赶上自己老妈了，就再也不敢去想那方面的事情了。 对318的兄弟，秋明招架不住，只好说：“兄弟无能呀，目前也就是上下其手，可下面却没有机会去试试火。” 大家没想到秋明还说得这么粗俗和直接，老大说：“不错啦，这个境界最好，你该看的看了，该摸的摸了，又没有到负责任的地步，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秋明却一肚子苦水，也不再隐瞒：“其实我和一姐已经出去开过房，但最后我们还是忍住了。如果我真想要，她就会给。但她说，最美的第一次，要给我们得到了所有人祝福以后。我这人心软，只好随着她了。现在她同意只要我们双方父母答应我们处朋友，她就什么都由着我。” 三人佩服秋明的定力，能够在血气方刚、干柴烈火时忍得住。于是纷纷怂恿他寒假就去见双方父母。秋明说：“你们最后这一周，监督我好好复习，给我多辅导，我分数提高，让一姐见我爸妈才有戏。” 大家当然应允。老大又问起李可对小兰到哪一步了，秋明听后本想说李可喜欢顾欣然，但李可先说话：“先就这样不清不白就好了，这样对谁都好。”秋明想到李可和小兰这种不清不白可能是顾欣然授意的，也就不拆穿了，只是善意地补了一句：“李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看小兰如果认真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甩开的。” 李可当前听出了秋明的真实意图，说：“想不了那么多啦，睡觉！” 大家都不做声了。可是李可睡不着，现在小兰对他误会越来越大，可能都已经认定自己喜欢她了。难道要跟她实话实说吗，那小兰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而且顾欣然跟她又是床接床，以后她们姐妹又该如何相处？不能再对小兰示好了，但也不能把真相告诉她。他想了很久，才昏昏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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