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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原本已经上了众刀剑黑名单的一期一振却没有再借此机会接近审神者,反而安心照顾起弟弟们来,仿佛之前的和花鸟的相谈见欢只是一场虚构的梦一样。  不,不是梦。    压切长谷部暗暗地咬着小手帕,看着自家的主公笑盈盈的将最后一个金色的刀装递给一期一振:“战场危险,请诸位多加小心。”  身为队长的一期一振低下头温柔的说道:“是,主殿。”  金色刀装!!  深知自家主上有多么非的压切长谷部恨的咬牙切齿:十连制五绿四灰一金,非到被誉为东非大裂谷谷主,金色刀装也就像自己(重音)这么受宠的刀剑才有(并没有),竟然给了这个新人刀(这倒是真的)!  压切长谷部再看向一期一振的时候很像古时看勾引了主公乐不思蜀的狐狸精那种眼神。  本丸的内务总管烛台切光忠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说本丸审神者最喜欢谁,第一名无疑是那只狐之助,在审神者年幼时就常常可以见到小花鸟抱着小狐狸跑来跑去得场景;其次是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因为这两把刀受旧主影响,生活技能已经点满,尤其是烛台切的厨艺,让小花鸟摆脱了饱受自己亲姐那地狱一样不忍直视的厨艺的摧残;第三名是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这两把被誉为“废婶制造机”的刀们深受小花鸟的喜爱。  这四把刀是本丸公认的最受宠爱的刀,也是在本丸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可真的是这样吗?  三日月捧着杯子看向和她一起品茶的审神者,十年过去,这孩子已经长成窈窕美丽的大姑娘,可她身上的一切气质却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失。反而因着年龄的成长,沉淀了一些更为悠远的东西。  察觉到三日月的目光,花鸟转过头,微微歪头问道:“三日月殿下?”  三日月忽然就想到了一期一振的评价:美丽、强大、自我。  多么像他啊。  这位平安时代的刀剑摇了摇头,头上依然裹着那有点可笑得头巾,身上还套着老年人毛衣,却不能折损这把刀剑半点美丽——  真不愧被誉为看板郎的存在。  花鸟抿了口茶,内心称赞。    然后她就听见这柄美丽的刀剑说道:“哈哈哈,没想到姬君主动邀我品茶啊。”  “啊您说这个啊。”花鸟放下茶杯又续了一杯,说道,“天下五剑之首的三日月宗近,谁不想要好好认识呢。 ”  “哈哈哈姬君拿我这老头子开玩笑了。”三日月笑哈哈地摇头,又道,“不过,爷爷我一直想要再见到姬君的心情倒是真的。”  “哦?”花鸟捧起茶杯,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三日月那双美丽的带着新月的眸子看向庭院的景观,在他不说话时你才突然惊觉这付丧神身上那极具神性的气质。  这名骨子里就带着究极自我的付丧神品了口茶:突然问道:  “姬君,您还记得我们的初遇吗?”    花鸟当然记得。    ……  花鸟和三日月宗近第一次相见是在十年前的演练场上,演练场的名次一般也体现了了审神者的本丸的名字,而当时也出现了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排名第十的本丸申请挑战排名第一的本丸。  而且挑战成功。  这引起很多审神者的惊叹。  要知道,演练场排名排的是战力和能力,越靠前的越牢固,大半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动,这件事情引得很多审神者在演练场门口围观那位审神者和她的刀剑们。  刚演练完的小花鸟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她个矮(▼.▼#)。  小花鸟看着前面全是长腿(划掉)高个(划掉)成年人的情况,非常想学小绞拔刀砍了这个负心的世界。  身为队长的烛台切感受到了小主公的暴躁,这个自带成熟男人魅力的付丧神想了想。忽然长臂一伸,将小主人捞到了自己肩膀上:  “小主人,这样如何?”  一不留神就离地的小花鸟紧张的抓着付丧神的胳膊,细嫩的脚丫下意识的晃了晃,看着自己的近侍那笑眯眯的说:“小主人不用怕,在下会帅气的抱紧你的。”  “……”  花鸟低头看了看有段距离的地面,犹豫着要不要砍了近侍的腿。    “阿喏花鸟我问一句……小忠多高呢?”小花鸟问道。  “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呢……一米八六左右吧。”  ……我才一米二六。  花鸟闷闷不乐的晃了晃脚丫子,决定以后再也不带成年付丧神出来了。    坐在烛台切肩上,视野的确很好——花鸟一眼就看到了正对围观群众摆手的女性——上次在万屋的那个女人。  小花鸟看着她,那个贵族像是感受到了似的,朝她这边微笑了起来。  小花鸟扭过了头。  本能告诉她:这个女人正想图谋什么。  是重要的东西。  花鸟定了定神,又看过了去——    这次的女性没有在看她这个方向,反倒是她身后的付丧神注意到了她。  那付丧神身姿挺拔,穿着深灰-灰白的渐变袴裙,身上是如天空般的深蓝狩衣,肩上,腰部都有护具护身,袖子上,衣服上有着漂亮的金色流苏,单是站在那里,就如平安时期的贵公子般优雅从容。  那把刀微微转头,头上的金色流苏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渐变的蓝色眸子半阖,准确无误的看向了年幼的审神者——  那双有着夜空中新月的蓝发付丧神惊讶了一下,倏然对着她展出一个似神明一样悲悯的微笑。  花鸟睁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  那位美丽的如同孤月般皎皎的付丧神,眼底的那丝黑暗。    ……  “小主人,看的不尽兴吗?”烛台切拉着小花鸟的手,戏谑的问道,“刚才就一直在走神呢。”  被付丧神拉着走的花鸟停下了脚步。  “……小忠你在这里等我。”这个自演练场门口以后就走神的女童这么说着,扭头就朝来路跑去,“你们谁都不准跟过来!”  六把刀剑摸不到头脑。  五虎退抱住小老虎,担忧的问道:“主人这是去哪?”  鹤丸国永耸耸肩:“嘛嘛在这里等着吗?好无聊的。”  “鹤丸不要捣乱!”烛台切先稳住这把爱恶作剧的刀。  “是是~光坊太过分啦~”    而花鸟则往演练场外跑去,朝着那个贵族审神者的方向跑去。  【你这样会把自己放在危险上的。】  她的内心这么说着,可她控制不住渴望的欲望。  【我知道……可花鸟我还是想要这么做。】  “请等等!”小花鸟朝着前面的人影喊道。  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那位贵族女审神者转过头,为来人感到了点惊讶:“是你啊,小姑娘。”  花鸟停下脚步,眼睛扫过她的刀们。  压切长谷部、太鼓贞宗贞、数珠丸恒次、厚藤四郎、髭切以及……三日月宗近。  【还好,只有两把有不好的气息。】  看了一眼髭切和三日月宗近,对于黑暗气息的敏感,反而让小花鸟稳下了心情。  小姑娘忍受着难受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审神者面前,这样紧张的模样没来得及走完的审神者以为这孩子是那位贵族的崇拜者。  这个精致可爱的女童抬起头,开门见山的问:“你想图谋什么呢?”  这个美丽优雅的女性捂住嘴角:哦呀,真是个敏锐的小姑娘呀。  年幼的女童还不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心思,她垂下嘴角,目光冰冷起来:    “无论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停止。”    “明明自己就是黑暗,却让别人停止,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美丽的贵族抬起皓腕拨弄了金色的发丝,优雅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三日月,你说,她是叫谁停止呢?”  审神者水一样的美眸看向三日月。  俊美的付丧神不紧不慢的笑着回答:“哈哈哈,主殿在说什么?爷爷听不懂呢。”  “……是啊,不说明白的话。”美丽的女性收回如水一样缠绵的微笑,“我可听不懂呢。”    【……你这样是将自己完全暴露了呀。】  小花鸟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些烦恼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却发现没有一点的不情愿。  【那双漂亮的眼睛,实在不该沾染其他颜色。】  小花鸟突然想到那双漂亮的眼睛。  她有些茫然地捂住胸口。  “咦……花鸟我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花鸟和三日月宗近的初遇。    “哈哈哈,那时候的姬君还是个小姑娘呢。”三日月抱着茶杯品了口,然后笑哈哈地总结。  “是啊,”花鸟有点忧愁的接了话,“我还记得当年三日月殿下带给我的惊艳啊……”  “惊艳吗……”三日月眼神闪了闪,闻言笑道,“付丧神是不会变老的,姬君,您觉得爷爷我现在如何?”  花鸟听到这话乖乖放下茶杯,看着三日月。  三日月保持着动作,任由审神者打量。  过了一会儿花鸟面无表情捂住了脸,对三日月就是一个土下座:    “我看不出来……抱歉是在下的眼拙!”  花鸟我实在看不到惊艳了!    三日月脱线的哈哈哈笑出了声:“无碍无碍……不过真是任性的姬君啊,真的感受不到惊艳了吗?”  “那要不要试试靠近些过来呢?触碰也是可以的哈哈!”  “……不用了。”  花鸟冷静的喝了口茶。    #岁月是把杀猪刀。#  #惊艳是不存在的,以后也不会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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